“咚咚咚!”

當夜幕再次降臨,在並州炎山府府城的城門處,赤紅色的鐵血煞氣形成了三麵血色的壁壘,伴隨著並州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,三麵血色的壁壘不斷向前推進,將在城門口的那些受到洗腦的普通百姓,全都推離了城門口,帶到一處地方包圍了起來。

周狂和莫河兩人站在一起,看著這些被洗腦的普通百姓,聽著這些人被推離城門口之時,口中發出的叫罵聲、哭喊聲、求饒聲,臉上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。

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,莫河和並州軍一起,跑遍了整個並州的所有府城,現在炎山府城這邊,已經是並州五府之中最後一府,解決了這裏,並州境內這些受到洗腦的普通百姓,基本都被控製住了。

可站在莫河身邊的周狂,現在卻絲毫高興不起來。

在他剛來到炎山府城外的時候,看到城門口那些受到洗腦的百姓還在那裏聚集,府城的城門緊閉,城頭上的守衛軍就在那裏看著,沒有采取任何的舉措,周狂心裏立刻對炎山府的府尊有些不滿了。

事情發生已經一天時間了,竟然還沒有半點的舉措,不管是能力還是態度,這位炎山府的府尊都是不合格的。

可當他詢問過了城頭上的守衛軍之後,周狂才知道,事情並非是他所想的那樣,炎山府的府尊並不是對城門口的這些百姓放任不管,而是他也沒有機會去管。

炎山府的府尊死了,在他走出府衙之後,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,可能是中了某些詛咒之類的術法。

“今日辛苦莫道長了,隨我轉戰並州各處,現在天色已晚,暫且在炎山府紮營,勞煩莫道長坐鎮城中!”周狂看著最後這批受到洗腦的普通百姓被控製住,便轉過頭對著莫河說道。

“無妨!”莫河明白周狂的意思,點了點頭說道。

周狂這是擔心咒殺炎山府尊的人,現在還在炎山府城中,所以拜托莫河在城中坐鎮,相信以莫河的實力,對方隻要敢有所動作,必定能夠被莫河第一時間察覺。

一位府尊被人咒殺,這是一件比較嚴重的事,如果皇朝法度之力還可以動用,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,可現在法度之網出了問題,立刻就有一名府尊被咒殺,城中其他的皇朝官員,恐怕心中免不了伸出一些惶恐不安。

“再次謝過莫道長!”周狂對著莫河行了一禮。

“周將軍言重了,各位將士勞累了一天,周將軍還是快安排將士們去休息吧,我進城去看看!”莫河還了一禮,然後目光看了一眼那邊的並州軍將士說道。

今天這一天,要說最辛苦的人,絕對是這些並州軍的將士。

天還沒有亮的時候,就經曆了一場大戰,大戰剛剛結束,又立刻趕往了並州各府,一路上通過行軍術加急行軍,在短短一天之內,走遍了並州府五府,還做了那麽多事,一個個早就有些疲憊了。

炎山府,因境內有一座火山而得名,在並州算是修煉者比較多的一個州府。莫河走進府城之後,放出神識籠罩了整個府城,發現城內的修煉者的確不少,不過陰神境界以上的卻沒有多少。

來到這裏的人,有很多都是散修,來此借助那座火山煉製法器或者丹藥。

莫河不知道原本炎山府的夜晚是什麽樣子的,但今天晚上的炎山府氣氛有些壓抑,街麵上有不少的守衛軍正在各處巡邏,基本看不到行人出來走動,頗有些風聲鶴唳的味道。

莫河跟隨著一名守衛軍,來到給他安排的住處,然後就開始盤腿打坐,同時神識卻沒有放鬆,一直注意著城中各處。

一夜時間轉眼就過去了,城中一片風平浪靜,沒有發生任何的事。

天亮之後,太陽還沒有升起,莫河緩緩睜開了雙眼,起身向著門外走去,同時心中想道。

“不知道經過一天一夜之後,局勢是否明朗了,第二皇朝殘餘勢力現在又如何了?”

皇朝法度之網癱瘓,實在帶來了太多不便之處,最直觀的就是信息的傳遞變得不方便了,還有皇朝各地官員安全受到了威脅。

不過偌大的皇朝,相信很快就會有補救措施,起碼要保證新的信息傳遞渠道,這樣才能政令暢通,維持皇朝運轉。

莫河剛走出房門之後不久,就被周狂派人請了過去。

周狂昨夜一宿沒睡,在安排並州軍的將士休息之後,他就和炎山府城的皇朝官員一起,處理著各種事務,事情剛剛告一段落的時候,才發覺已然天亮。

一宿的熬夜,對於他這樣的武帥強者來說,根本不算什麽,甚至比不上他昨夜所耗費的心力。

見到莫河進來,周狂立刻抬起頭,對著莫河露出一個笑容說道:“莫道長昨夜休息可好?”

“還好!”莫河點點頭說道。

隨口寒暄了一句,莫河便直接開門見山,直入主題。

“不知周將軍是否收到了皇朝消息,知道現在局麵如何了?”

周狂也不是一個喜歡囉嗦的人,見到莫河直截了當的問了,便立刻回答道。

“皇朝法度之網暫時被隔絕,人皇陛下已經拜托百家學派,借助百家學派的消息渠道,將皇朝政令傳遞各處,天亮之前,我剛剛收到來自炎山府百家學堂的消息。”周狂一邊說著,一邊將一枚玉簡遞給了莫河。

莫河接過周狂手中的玉簡,神識探入其中,開始探查玉簡內的內容,臉上神色很快變得凝重起來。

從昨天第二皇朝動用殘餘的法度之力,導致皇朝的法度之外暫時癱瘓,這些年第二皇朝的布置就立刻發動了。

皇朝境內一共十幾處偏遠的州府,包括並州、安州、甚至莫河所在的瓊州,這些地方都有第二皇朝的殘餘勢力。

他們藏身在偏遠的村落,通過這些鮮有外人進入的村落,利用歸心學派之術,暗中將周圍的村民全都進行了洗腦,灌輸了忠於第二皇朝的思想。

昨天一日之間,十幾處偏遠的州府,那些往日默默無聞的村民,口中念誦著讚頌第二皇朝那些賢明人皇的短句,聚集在各個州府的城門口,還有一些人混入府城之內,沿街大聲誦念,引發了不小的混亂。

不過這十幾處偏遠州府,雖然全部都有被第二皇朝洗腦的普通百姓,但真正被第二皇朝殘餘勢力占據的,現在隻有五州之地。

分別是與並州相鄰的安州、再靠後一些的雪州、殷州、星州、亙州。

一夜之間,這彼此相鄰的族州,完全落入了第二皇朝殘餘勢力的手中。

莫河甚至覺得,如果不是並州有一個周狂,加上自己又恰好在並州,那說不定,被第二皇朝殘餘勢力占據的,還應該再加上一個並州。

除了占據了這五州之地,玉簡之中另外一個消息,也讓莫河稍感意外。

“第二皇朝的殘餘勢力,竟然推選出了一個新的首領!”看到這個消息,莫河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名字,就是和自己交過手的勾晷。

不過,當莫河看到第二皇朝殘餘勢力,推選出的首領人選並不是勾晷的時候,感覺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外,又在情理之中。

莫河和勾晷交過手,又從元機道長那裏了解到,勾晷的實力,已經到了全部渡過純陽三災,隨時可以踏入元神真仙境界的地步,像他這樣的實力和天資,完全可以在求道之路上走得很遠,未來不需要成為人皇,最終步入神道。

第二皇朝殘餘勢力推選出的新首領,玉簡之中隻有對方的名字,其他的信息並沒有多少,但是可以確定,如果第二皇朝殘餘勢力複辟成功,那這位首領就是新的人皇。

看完了玉簡之中的內容,莫河收回神識,將玉簡重新交回給周狂。

“第二皇朝殘餘勢力這一次,恐怕是拚上了全部的家底,準備要放手一搏了。”周狂接過玉簡,同時開口說道。

“的確如此,在十幾個州都有所布置,結果最終隻占據了其中五州之地,而放棄了其他州府,這是求穩之策!”莫河點頭說道。

“不僅如此,根據昨日被道長俘虜的那個純陽修士所說,光在並州一地,被洗腦的普通百姓,數量足有數十萬之多。”

“可昨日那些圍堵在城門口的百姓,整個並州五府之地,加起來數量不足十萬,剩下的人,怕是跟隨著第二皇朝的那些餘孽,一起進入了這五州之地!”

“若現在這五州之地的百姓,都是心向著這些第二王朝的餘孽,恐怕在很短的時間內,這五州之地,就會被他們經營得固若金湯,現在若不發兵攻打,拖得越久,此戰就會越難!”周狂又說到了一個問題,臉上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。

他是為將者,考慮問題的出發點,還是從統軍作戰的角度進行考慮了。

有五洲之地作為根基,原本散亂的第二皇朝殘餘勢力,終於能夠集合在一起,有了明確的效忠對象。

如果皇朝不盡快發兵攻打,收複這五州之地,時間拖得越久,收複這五州之地的難度就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