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需想太多,你隻要向他約戰便是,至於結果如何,根本不重要,你真正要完成的目的,是想辦法除掉他門下那個叫做無憂的弟子。”勾晷一邊說著,一邊站起身來。

“這是對你的一個小小的考驗,做好這件事情,讓我看到你的能力,那該給你的東西,我絕對不會吝嗇,但如果你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,嗬嗬!”

勾晷這句話說完,沒有繼續往下說,直接轉身向著外麵走去,在走出門之後,身形便快速消失不見了。

陸炎也沒有起身相送,他看著走出門的勾晷,臉上的神色卻變得冷厲了下來。

作為一宗之主,陸炎懂得做事情的一個道理,那就是永遠不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,那樣的話,最終吃虧的永遠是自己。

剛才麵對勾晷的時候,陸炎的確是服軟了,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一定要按照勾晷的安排,任憑他擺布,陸炎其實未必沒有其他的選擇。

輕輕一揮手,陸炎將房門關緊,並且下了一層禁法,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兩樣東西。

其中一樣東西,是陸炎的道官印,作為離陽宗的宗主,陸炎其實也領了道官之職。

而另外一件東西,則是一個銀白色的令牌,打造得還算精致,但卻並不是什麽法器。

看著麵前的這兩樣東西,陸炎先將自己體內的靈力注入了到道官印中,然後將道官印壓在了那個銀白色的令牌上方,通過道官印,向著皇朝開始傳遞消息。

當初瓊州的地脈恢複之後,有一些宗門想要將宗門駐地搬入瓊州,那時莫河去找過蘇白,從蘇白的口中,莫河得知準備進入瓊州的那些宗門,都是在如今皇朝推翻前朝統治的時候,提供過一些幫助的小宗門。

在這些宗門之中,就有離陽宗的身影。

原本這是皇朝給這些宗門的一個回報,可離陽宗最終並沒有將宗門駐地搬入瓊州,皇朝給的回報,離陽宗至今為止還留著,現在,陸炎準備用掉這個機會。

用道官印聯係了皇朝不久,陸炎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,但神色依舊有些變換不定,似乎又有新的問題需要他做出取舍。

最終,陸炎臉色慢慢變得堅定下來,伸手拿出一個玉簡,在其中刻錄起內容。

……

和往年一樣,今年的年關之夜,莫河還是在下河溝村度過的,不過今年少了無憂,莫大山夫婦在莫河跟前念叨了許多次,擔心無憂在外麵過得不好,就連年關之夜,也吃不到一口好的。

不過聊到後麵,也不知為什麽,話題猛然間就歪了,歪到了莫青、莫柳兩個人的終身大事上。

莫河的母親開始有意無意的提起,去年來過的莫青、莫柳兩人的那幾個同窗好友,特別是莫青圍著打轉的那個姑娘,問她今年怎麽沒有過來?

一旁的莫柳還在幸災樂禍,結果話題也延伸到了她的身上,問她在百家學堂,有沒有那種學識出身都不錯的人,向她表示好感。

莫青、莫柳今年才十五歲,在這個世界,這個年齡有一些人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,不過,兩人的年齡還稍微有點兒小,可莫大山夫婦似乎有些急了。

他們對於莫河這個大兒子是完全不抱任何催婚希望的,他們也知道,自己大兒子以後日子還長著,說不定有一天就真的成仙了,所以他們隻能把抱孫子的目標,放到了莫青、莫柳的身上。

年關過後,第二天一早,莫河就和任雲騰返回了望月山,一同跟著他們兩個回來的,還有來望月山躲避父母嘮叨的莫青、莫柳兩人。

他們兩個現在年齡真的還小,這麽早就被父母催終身大事,兩人還真的沒有考慮這麽多。

年後的第一天,在做完早課之後,莫河並沒有和往年一樣一直呆在望月山上,而是帶著任雲騰和莫青、莫柳,一起下山去了子安縣的各個鎮子。

青梅道長的廟宇建成至今已經好幾年了,用的隻是普通的材料來建造的,這幾年時間過去,莫河用神識發現,廟宇上的一些瓦片稍微有一些破損,還有一些地方比較老舊了,今天他準備過去稍微修繕一下。

其實神靈的廟宇,在建成之後,隻要有神靈神力的加持,一般不會出現破損的情況,那些出現了破損的廟宇,往往代表著這個神靈很久沒有出現,或者已經隕落了。

青梅道長廟宇屬於前一種情況,他成神歸來之後不久,就不得不跟著前朝的神靈再次外出,除了望月山下的祠堂之外,其他廟宇之中根本沒有留下多少神力,算是久不露麵了。

不過因為有莫河這個弟子,青梅道長廟宇的香火算是非常旺盛的,年後的第一天,也有不少的人上香祈福,祈求來年的收成,還有家宅的平安。

帶著任雲騰還有莫青、莫柳去修繕廟宇,結果去了之後,根本不需要莫河動手,任雲騰和莫青、莫柳就手腳非常麻利的將需要修繕的地方完成了。

在這期間,莫青、莫柳使用的是他們所掌握的百家之術,比起去年的時候,兩人明顯進步了一大截。

莫河去修繕的,是他為青梅道長建造的廟宇,至於皇朝所建的廟宇,每年都會有專人修繕,這個無需他管,所以在下午的時候,幾人就回到了青梅觀。

夜晚的時候,莫青來找到了莫河,神色之間略微有些猶豫,似乎有什麽話想對莫河說,但是又有點猶豫,莫河就帶著莫青,來到了望月山頂的望月亭。

“有什麽心事,別藏在心裏,說出來聽聽吧!”莫河看著莫青,微笑著開口說道。

自從莫青、莫柳進入百家學堂學習之後,他們兩個越來越懂事了,但像這樣單獨找莫河說些什麽心事的舉動卻越來越少了。

莫河並不是那種越修煉就越冷漠的修煉者,相反,他對他這輩子的這份親情還是很看重的,下河溝村的家,也讓他有著一份歸屬感,所以每年年關之夜,莫河都會回下河溝村。

莫青聽到了莫河的話之後,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向莫河說了他的心事。

少年不知愁滋味,有什麽心事,無非就是懵懂的感情上的煩惱,莫青的煩惱就是如此。

並不是什麽狗血的門第之念,因為有莫河這個兄長在,這一點完全不是問題。

讓莫青感到糾結的是,自從上一次從望月山回到百家學堂後,他所心儀的那位姑娘,對他也有了一些回應,兩人間的關係似乎越靠越近了。

但莫青不是傻子,在和那個姑娘相處的時候,他隱約能夠感覺到,那姑娘的心思似乎不在他的身上。

雖然接受他的好意,但經常會提起她家中有一個天資不凡的弟弟,想要踏上修煉之路,其中潛在的意思,當然是希望他能夠給莫河說說,讓其拜在莫河的門下。

莫青每次聽到這樣的話,心中都感覺到有些別扭,他心裏有些糾結,這個姑娘接近自己,是不是就是想通過自己,讓他那個所謂天資不凡的弟弟,能夠拜入到莫河的門下。

少年人情竇初開的感情總是非常純粹的,不參加其他任何的東西,同樣,少年郎第一次被吸引的時候,也總會把對方想得過分完美。

莫河聽完莫青的講述之後,並沒有直接告訴莫青他該怎麽做,隻是站在一個兄長的角度上去寬慰了他一番,告訴了他一些道理。

人無完人,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缺點,感情的事情莫河懂的不多,但是前世的一些別人的經驗,莫河覺得有道理的,便對莫青說了。

看著經過自己開導之後,一臉沉思離開的莫青,莫河隻能在心中感歎,當初的兩個小家夥,現在真的長大了。

至於說莫青和那個姑娘最後會怎麽樣,莫河其實並不怎麽擔心,少年的成長總是需要經曆的,隻要不是代價沉重到承受不起的教訓,那最終都會是成長的一部分。

道理說的再多,最終還不如自己去經曆,經曆過了,哪怕是遺憾了,錯過了,最終也成長了。

幾天時間之後,莫青、莫柳又離開了望月山,回到了百家學堂去繼續學習,而就在莫青、莫柳離開望月山的同一天,莫河收到了一份,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玉簡。

仔細打量著麵前離陽宗的弟子,對方看起來比較年輕,修為是神魂境界中期,資質尚可,站在莫河的麵前,表現的也是不卑不亢。

“還有什麽話帶給我嗎?”莫河看著眼前這名離陽宗的弟子說道。

“宗主所要說的話,全都記錄在玉簡之中,前輩一看便知,希望前輩看過之後,能夠給晚輩一個準確的答複,晚輩好回宗去複命。”這名離陽宗的弟子說道。

莫河聞言,看著手中的玉簡,中心中念頭飛速轉動。

這是一份約戰的戰帖,來自離陽宗宗主陸炎,約莫河一個月之後,在兩州邊界之處交戰,了結之前的恩怨。

接到這樣一份戰帖,莫河心裏感到非常的意外,他知道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。

突然之間,莫河的目光掃了一眼山間的藏書閣,心中生出了一個猜測,然後也拿出了一個玉簡,迅速在裏麵刻錄下內容,送到這名離陽宗弟子的手中。

“將這個帶給陸炎,一個月之後,我會前去和他一戰,了解之前恩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