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煉無歲月,沉浸在修煉中的莫河,除了在年後快要一個月的時候,下山去了一趟玉河府,將莫青、莫柳送去玉河府百家學堂之外,就很少長時間下山了,隻是偶爾會下山,幫助山下的鄉民解決一些麻煩。

時間轉眼間就到了年後第三個月,天氣漸漸的轉暖,又到了一個草長鶯飛的季節,青梅觀後的兩顆青梅樹,差不多到了結果的時候。

莫河這段時間依舊很忙碌,但是青梅觀的擴建工作卻暫時被莫河擱置了下來,因為他手中的材料不太夠了,另外對於將青梅觀的建築布置成一座陣法,有一些地方還需要莫河好好參悟,憑借他現在的陣法造詣,要完成這座陣法,感覺還稍微有些吃力。

雖然青梅觀的擴建暫時停了下來,但是莫河每天依舊忙碌,感覺時間都不夠用。

早起需要做早課,還要給無憂上課,教他新的東西,然後推演功法,祭煉法器,參悟陣法之道,偶爾還要給無憂講解一些問題,順便下山幫鄉民解決一下麻煩,這些事情加起來,一天時間就滿滿當當的了。

好在給蘇白的那些鏡子莫河已經做完了,而且現在已經在子安縣城的道路上開始安裝,讓原本青梅觀和莫河有些沉寂下去的熱度,一下子又回升了不少。

而對此,五行觀這是沒有任何的反應,或許是完全不在意,或許是其他的原因。

而關於那些鏡子,中間有一個小插曲也非常的有意思。

縣衙之中有一個衙役,家中有一個弟弟是做木匠的,蘇白因為這些衙役晚上要巡邏,所以給了衙役他們每人配了一麵能夠發光的鏡子,在夜晚方便他們巡邏去一些小巷之中,光亮照不到的地方。

不過,這種鏡子裏麵雖然有操控的符籙,但普通人卻沒有操控的能力,有時候也有些不方便,於是那位衙役的弟弟,就將那麵鏡子簡單的改造了一下,讓其亮度變得可調了。

方法其實很簡單,就是給這麵鏡子加了一層木質的外殼,表麵多了一層可以活動的木板,簡單的操作一下,木板遮住鏡麵,光亮自然被遮住了,而根據被遮住鏡麵的大小,亮度自然也變成了可調的了。

莫河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,感到非常的有趣,心道這就是百姓的智慧,簡簡單單,卻能夠很實用。

為此,莫河特意煉製了一麵能夠全天發光的鏡子,讓蘇白送給了那個木匠,算是對他的鼓勵。

雖然這些小問題,莫河也可以用煉器手段很輕易的解決,但是普通百姓能夠想到更加簡易的方法,而且被他們使用,這種小智慧卻是值得鼓勵的。

莫河手中握著墨玉竹杖,看著表麵流淌著墨綠色的光芒,眼中是止不住的欣喜,經過幾個月的時間,他終於將手中的墨玉竹杖祭煉出了第九道靈禁,而且這九道靈禁之間,隱約已經有了一種聯係,似乎隨時能夠彼此勾連融合,形成一道寶禁,成為一件法寶。

“九道靈禁,上品靈器,再下一步就是法寶了,師傅回來後看到我的墨玉竹杖祭煉到了如此程度,一定會嚇一跳吧!”莫河心中滿意的想到。

這次祭煉墨玉竹杖能這麽的順利,一部分原因是莫河的修為和見識都提升了,更重要的原因,卻是腦海之中的先天不滅靈光。

已經有了第一層先天神禁的先天不滅靈光,在經過上一次在萬江河畔,莫河神識探查那艘剛剛晉升為法寶的大船時,透過了船身,直接掃過了大船之中的寶禁,不久之後,莫河就發現先天不滅靈光中,在第一道先天神禁的周圍,再次開始出現了一些符文,不斷的扭轉排列,有種要誕生第二道先天神禁的感覺。

不過這次隻是掃過了一道法寶的禁製,第二道先天神禁的符文現在還非常的少,距離凝聚出第二道先天神禁恐怕還需要不少的時間。

不過這些符文對於莫河的幫助卻很大,通過參考這些符文,莫河才能夠這麽快的將墨玉竹杖祭煉出第九道靈禁,而且每道靈禁互相之間都極為的契合,能提升為法寶的概率極大。

而且在莫河祭煉墨玉竹杖之時,他發現自己祭煉墨玉竹杖,對識海之中先天不滅靈光第二道禁製的誕生也極有幫助,讓那些不斷扭轉排列著的符文數量又多了一些。

用手中的墨玉竹杖,輕輕在地上一點,在竹杖點落之處,立刻有一棵小小的青草發芽破土而出,頃刻之間就長成了一棵成株。

在莫河收回了莫玉竹杖之後,這棵小小的青草沒有絲毫要枯萎的跡象,完全和周圍的那些草木一樣,而且比周圍的草木更加的具有生機。

看著這棵破土而出的小草,莫河臉上的喜色更濃了,這並非是用術法催發出來的那些草木,而是埋藏在土裏的一棵草籽被墨玉竹杖的威能賦予了一絲生機,直接長成了一棵成株。

“水木相生,生死枯榮!”莫河口中自言自語的吐出這八個字,看了看手中的墨玉竹杖,心中突然有了一些領悟。

“小神通——水木清華!”莫河直接激發了自己的小神通,一陣光影交錯之後,在莫河的周圍,出現了一片光影形成的美麗景觀。

在這片景觀出現之後,莫河心念一動,這片光影交錯的地帶,開始不斷的收縮範圍。

在鏡州的時候,莫河得到幾位前輩的指點,其中一位前輩告訴莫河挖掘自身小神通潛力的方法,就在於多用這一點上。

回到望月山這麽久了,莫河一直都在忙碌,沒有能夠抽出太多的時間挖掘自己小神通的潛力。

可直到剛才,被祭煉到第九道靈禁的墨玉竹杖被莫河隨手測試了一下威能,那一絲水木相生所誕生極為微弱的生機之力,讓莫河突然間心有所悟。

這一絲微弱的生機之力,微弱到隻能夠催發一顆草籽,但是卻實實在在的存在,這讓莫河想到了自己小神通的一種提升的方向。

生死枯榮乃是大道,不是莫河現在能夠觸及的,但若能夠根據水木之道,掌握一縷生機之力,觸及到生之道的一絲皮毛,那對於莫河來說,也將是一次巨大的提升。

光影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小,直到隻有莫河身邊十米左右的範圍時,光影之中的景觀,已經變得猶如實質,而且那層光影,也漸漸的黯淡,直至消失不見。

而到莫河繼續的縮小範圍,達到他身體周圍五米左右之時,那些景觀卻突然間全部消失,莫河隻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五米範圍之內,水木之氣依然在自己的操控之中,而且自己對於水木之氣的操控力似乎變得更強了。

不過想要操控水木之氣,誕生一縷生機之力,莫河卻根本無法做到。

這也在莫河的預料之中,如果誕生一縷生機之力這麽簡單,那麽生死枯榮之道,不會是大道。

接下來一段時間,莫河的修煉重心,漸漸的轉移到了自己小神通的修煉上,每天都會抽出一些時間,多次使用自己的小神通,挖掘自身小神通的潛力,嚐試著掌握一縷生機之力。

莫河在埋頭修煉,而外麵的世界卻有不少的好戲正在上演,蘇白有時候會來望月山,告訴莫河這些消息,並且和莫河討論一下時事。

那位讓蘇白心動的皇朝八公主夏舞,經過連續數月的追查,依然沒有找到六皇子夏淵的下落,最近回到了皇朝神都,似乎已經放棄了尋找。

而據朝堂上傳來的消息,人皇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,每天越來越嗜睡,但是卻經常睡不安穩,有一點點非常輕微的響動,就會從夢中驚醒。

而即便如此,人皇依然堅持處理皇朝的各種事務,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,有一些朝臣上書,希望已經被立為皇儲的十五皇子夏賢能夠幫人皇分擔一些,但人皇卻是沒有答應,也沒有直接拒絕,態度有些不明。

遠在皇朝神都,一個十五皇子夏賢的府邸,夏賢正在院中的一處亭台,和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下棋。

“啪!”

那位中年文士將一顆棋子重重地落到棋盤上的一處,然後看著棋盤,微笑著說道:“殿下的棋藝愈發的高超了,這一盤的布子環環相扣,落子果決,可見殿下心中已有韜略。”

坐在他對麵的夏賢目光緊緊的盯著棋盤,也沒有抬頭便回道:“柳先生何須笑我,若要論棋藝,我還不是一直都在先生的局中,任憑如何,依舊是被先生吃的死死的!”

“哦,那殿下可知為何?”那位被稱作柳先生的中年文士笑著說道。

“自然是技不如先生,智也不及先生。”夏賢抬起頭回答道。

那位柳先生輕輕搖了搖頭,然後指著棋盤說道:“我覺得不然,殿下之所以被我克製,完全是因為這方棋盤太小了。”

正說著,他的手指沿著棋盤的邊緣緩緩的向前畫出,手指輕輕滑動之間,眼前的這方棋盤,被他擴大成了一個更加大的棋盤,他們原本的棋盤,隻是這張更大棋盤的一個角落。

“柳先生何以教我?”夏賢看著對方,眼中帶著問詢之色。

“嗬嗬,殿下悟到什麽,那便是什麽,若是沒有悟到,那就隻是下棋而已!”說完,這位柳先生站起身來,對著夏賢施了一禮,然後便轉頭離開了。

等到對方離開之後,夏賢看著眼前的棋盤,突然搖頭,輕笑了一聲,口中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自言自語道:“你們也,太急了點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