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往事如斯
陶遠詫異的看著我，是啊，我怎麽會這麽委曲求全的回答他的話，放在三年前我隻怕會張狂的來一句：“想回就回，要你管！”
哪會兒像現在這樣的小心翼翼！
蘇準也明顯被我的態度刺激到了，坐我對麵的柳辰卻笑的帶著幾分‘風塵’的味道，是的，就是風塵。
一個男人用風塵來形容他並不十分貼切，但柳辰卻十分符合這兩個字，因為他長得十分的漂亮。就在我思考的時候，我聽見他說了句：“刺蝟也會學乖。”
我回神，一句疑問的話，卻生生被說成是陳述的語氣，這一向就是他柳辰的本事。
我還沒說話，那邊蘇準卻已經暴躁起來，將手中的高腳杯朝著他砸過去。嘴裏叫罵：“柳辰，你他媽的說話給我小心點！”
我有些頭疼的撫額，他們兩個還是這麽不對盤。恍然看到了小時候的他們，三句話就能吵起來的模樣，我會想他們兩個其實才是前世的冤家。
“哥，這是程林的婚禮。”
從斜對麵飄來一句輕聲細語的勸慰，我順著瞧過去，說話的是柳卿。柳卿是個很漂亮的女人，三年未見，漂亮更甚，兩麵三刀的本事也用的越發嫻熟了，這是三年後我對她的第一印象。
不信你瞧，她這話一出，柳辰還沒說什麽，蘇準卻已經擰著眉頭坐下了。我衝她笑，沒別的意思，隻是想表達自己的某種情緒。
“刺蝟如果學不乖的話，就要被逼著把自己全身的刺給拔去，而我不想再嚐試那麽痛苦的事情，所以隻能選擇乖一點。”
我不緊不慢的說，這幾年，我說話的語速和回答的頻率都慢了許多，他們大概有些接受不良吧。
我聳肩，對他們這樣的反應並不覺得意外。
蘇準和柳辰兩個總算安靜下來，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我。
反倒是柳卿一副不解的模樣，她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不解人意的拒絕她的好意吧。我再次衝她微笑，大方得體，不失禮貌。她方才堪堪別開眼，低下頭去。
一場飯局，幾個人之間的相互試探；一場相遇，幾個人之間的撲朔迷離。
程林帶著新娘子過來敬酒，我起身回禮。
原來，這場若有似無的戰爭進行了這麽久，我居然沒發現，隻能有些倉促的臨時組祝福詞：“程林，沒想到這麽早你就結婚了。祝你和新娘子百年好合，早點生個大胖小子！”
程林看著我有些詫異，他一直忙著婚禮的事情，沒見到我：“璿姐！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怎麽也不告訴我，我去接你？”
“昨天。”我咯咯笑幾聲答道，“你不是忙嗎？知道你娶新娘子，我這不還是來了。”
不過幾句話下來，我看得出來，程林這小子還是以前那個傻小子。那個知道我離開，送我上火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弟弟。
言語間，不知不覺多了幾分親近。
三年時間，這群發小裏，總算還有個讓我感到安慰的人。
程林傻笑著拉過新娘子介紹說：“這是璿姐……”
嘰裏呱啦說了一通好話，最終還是陶遠開口打斷了他，行了，還有那麽多客人要招待呢，你璿姐回來，又不會消失，有話以後慢慢說，著什麽急！
程林帶著新娘子嘿嘿傻笑著離去，我默然看了陶遠一眼，悄悄坐下來。對他說的話，不敢回應，天知道，事情辦好後，我還是要走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