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群雄臉譜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,突然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上了三樓,道:“三姑,君姑娘打扮好了麽?”鄭三姑輕輕歎息一聲,道:“孩子,時間到了,我已無法把你打扮得盡善盡美,穿起這套衣服吧,很合你的身。”

君中鳳偷眼看去,銅鏡中出現了一個大不相同的陌生麵孔。

鄭三姑果然有驚人的美容之能,一盒白粉,一抹胭脂,修抹去了君中鳳臉上所有的缺陷。

但那並不是濃妝豔抹,妖媚中不失清麗之氣。

回首看衣服,是一襲水綠衫裙,和一盒白色珠花。

君中鳳心中悲傷,臉上卻不得不裝出一片歡樂神情,脫下舊衣,穿上新裝。

鄭三姑取起盒中珠花,分插在君中鳳鬢邊、襟上。

但聞那宏亮的聲音道:“三姑,兩位堡主已在廳中等候,君姑娘打扮得如何了?”君中鳳心中忖道:“他們把我化裝成這般模樣,難道又要我作一次新娘子麽?”隻聽郊三姑道:“來了。”

扶著君中鳳接道:“孩子,下樓吧!”君中鳳輕輕歎息一聲,緩步下樓,鄭三姑打開木門,隻見紫抱中年和陳管家當門而立。

紫袍中年的突然來臨,倒是大出那鄭三姑的意外。

她對陳管家可以不理睬,但對那紫施中年卻是十分尊敬,欠身一禮,道:“二堡主。”

那紫施中年微一點頭,目光卻轉到君中鳳的臉上,道:“君姑娘。”

君中鳳欠身說道:“五叔有何吩咐?”紫抱中年道:“大堡主今夜宴客,有很多武林高手雲集於此,研商替你父母報仇之事。”

君中鳳接道:“侄女感激不盡,這裏先謝過五叔父了。”

紫袍中年神情冷淡地說道:“不過,大堡主和我研商的結果,決定先不宣布你的身份,大堡主不希望先讓與會群豪中,心理上多增負擔。”

君中鳳雖然聰明過人,但她究竟還是個孩子,一時之間,竟是想不通那紫抱中年之意,沉吟了一陣,道:“那是說,不讓晚輩參加這場盛會了。”

紫抱中年道:“參加,隻是不以君中鳳的名義參加。”

君中民道:“那要晚輩以何身份參加呢?”紫袍中年緩緩說道:“與會之人,大都是一方梟雄,個個生性難測,大堡主和我也無法預測到這次大會的變化,隻有隨機應變,才能有所作為,臨場之時,自有大堡主和我暗中指示你應對之法。”

語聲微微一頓,接道:“大堡主怕你臨場失措,露出馬腳,特遣我來此,先行對你說明。”

君中鳳心中已然明白,大伯、五叔要利用自己的姿色,周旋於與會群豪之間,心中既是氣憤,又是偶然,暗道:“你們和我父親都是八拜之交,我是他唯一活在世上之人,怎的能這樣對待我?”心中念轉,口中笑道:“晚輩悉聽吩咐就是。”

紫袍中年道:“你很聰明。”

轉身大步而去。

陳管家低聲說道:“姑娘請隨在下身後而行。”

君中鳳抬頭看去,隻見那紫袍中年大漢背影,很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陳管家一麵舉步而行,一麵低聲說道:“姑娘,在大廳四處,有兩個盛妝女婢在等候姑娘。”

君中鳳道:“兩個女婢等我……”陳管家接道:“不錯,兩個女婢都是堡中挑選的伶俐女婢,她們善解人意,長於應付,以你的聰明,不難從兩個女婢找出自己身份。”

君中鳳淡淡一笑,道:“試試看吧!”陳管家帶路而行,片刻工夫,已到大廳口處。

果然,兩個身著紅緞子衫裙的女婢,站在大廳口處。

陳管家一指君中鳳道:“這位是君姑娘。”

左首女婢微一欠身道:“小婢春桃。”

右首女婢也欠身一禮,接道:“小婢秋菊,見過姑娘。”

君中鳳道:“兩位姊姊不用多禮。”

春桃、秋菊齊聲說道:“姑娘有事,盡管吩咐。”

君中鳳道:“還望兩位姊姊幫忙。”

春桃道:“盛宴已開,咱們也該進入廳中了,小婢帶路。”

緩步前行,推開廳門。

秋菊一側身,行在君中鳳的身側,道:“姑娘請扶住小婢肩頭而行。”

君中鳳抬起右手,扶在秋菊肩上,緊隨在春桃身後,行入大廳。

抬頭看去,隻見大廳四支兒臂粗細的紅燭,照得一片通明,耀如白晝,五桌酒席如梅花形分擺廳中。

君中鳳右手扶在秋菊的肩膀之上,緩步行向廳中,一麵美目流盼,頻頻頷首微笑。

廳中之人都已經停下了杯筷,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君中風的臉上。

君中鳳借機打量廳中群雄一眼。

這大廳中雖然擺了五桌酒席,但每一桌上坐的人數,卻是大不相同,前麵一桌上,隻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,青袍福履,身側放著一支通體墨黑的手杖。

右麵席位,是兩個年齡相若,都在四旬左右的中年,似是兄弟模樣,內著勁裝,外被鬥篷,腰中隆起,不知帶的什麽兵刃。

左麵席間,一個五旬老者,帶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。

那年輕人神情間對那老者,似是很尊重,看來兩人似是父子關係。

居中一桌上,坐的兩位堡主。

後間一桌上,形勢比較複雜,一共坐三個人,一個三旬左右麵色蒼白的中年大漢,一個又矮又胖的藍袍中年,另一個身著青衫,背插長劍,留著黑色長髯的中年漢子。

君中鳳一和那青衫背劍的中年目光觸接,突然感覺那目光有如冷電射來,不禁心中一動,暗道:“好熟識的目光啊!這眼神我定在哪裏見過。”

忖思間那目光突然斂失不見。

君中風凝目思索,就是想不起在何處見過那對眼神。

突然間一個哈哈大笑之聲,響澈大廳。

君中鳳轉眼看去,隻見那縱聲大笑之人,正是右麵席上那兩個兄弟一般人物,那笑聲正自一個年齡較大的口中發出。

笑聲頓住,緊接著響起一個宏亮的聲音道:“兩位堡主好眼光,這丫頭選得不錯,可當美豔絕代之稱。”

身著青袍的大堡生微微一笑道:“魏兄誇獎了,這位姑娘的家人也是為那白衣凶手所傷,兩位隻要擒住白衣凶手,必可贏得芳心。”

語聲未落,突聞左邊席位上,那五句老者高聲說道:“大堡主,這位姑娘是何出身?”青施老人道:“出身大家。”

那五旬老者接道:“隻要不是你大堡主收買的歌姬女婢,在下就有一個不情之求。”

青袍老人道:“什麽事,徐兄盡管吩咐?”徐姓老者,道:“老夫要代犬子求親,尚望大堡主當麵賜允。”

那青抱老人淡淡一笑,道:“徐兄之意,小弟豈有不遵之理。”

隻聽一聲冷笑,打斷了青施老人之言,道:“大堡主豈能厚彼薄此。”

君中鳳目光微轉,隻見那說話之人,正是後麵一桌那又矮又胖的藍袍中年。

青袍老人哈哈一笑,道:“龐兄有何教言,張子清是恭候吩咐。”

那徐姓老者突然拍桌而起,道:“姓龐的,老夫話還未說完,你多的什麽嘴?”矮胖的藍抱中年也怒聲喝道:“徐天興,別人怕你,我龐飛卻是不怕,你不要在區區麵前賣狠。”

張子清急急站起身子,抱拳說道:“兩位請看兄弟薄麵,有話好說。”

徐天興臉上猶有怒容,但卻依言坐了下去。

張子清勸住了徐天興,目光又轉到龐飛的身上,道:“龐飛兄暫請總想,有話好說。”

龐飛緩緩說道:“張大堡生請我等來此,為了何事?”張子清道:“共商大計,對付那白衣凶手……”語音微微一頓,道:“據兄弟所得內情,那凶手已然指向本堡而來。”

龐飛道:“這就是了,張兄請我等來此,用心在阻攔那白衣凶手,如今那凶手還未除去,徐兄要代子求婚,未免是有些過急了吧?”張子清眼看巧計得售,廳中群豪,大部分都為君中風美色所動,心中暗自歡喜,口中卻故作為難地說道:“這個,這個……”徐天興怒聲喝道:“老夫代子求婚,與你姓龐的何幹?”龐飛哈哈一笑,道:“美女難遇,如老徐兄求婚一事,獲得那張堡主的答允,我等豈不是少了一個機會麽?”徐天興緩緩說道:“龐兄也不照照鏡子,瞧瞧自己那付尊容。”

龐飛抓過酒杯,正待擲去,卻被張子清伸手攔阻,道:“龐兄不可擲杯……”徐天興亦是運氣戒備,隨時可出手反擊。

張子清輕輕歎息一聲,道:“兄弟原想請求這位姑娘,助助酒興,卻不料竟引得諸位吵了起來,兄弟是不安得很……”語聲微頓,長長籲了一口氣,道:“這位姑娘乃在下一位世弟遺女,托我照顧,兄弟倒是可以作得全主,哪一位能夠搏殺那傳言中的白衣凶手,在下就可作主把這世佳女,配給哪位。”

那麵色蒼白,和龐飛坐在一起的中年大漢突然接口說道:“如是那人有了妻兒呢?”張子清道:“這個,這個,那就隻好委屈在下這位世侄女,薄命作妾了。”

君中鳳心中暗道:“好啊!他要那鄭三姑把我打扮這般豔麗,原是要以美色作餌。”

但想到此可為父報仇,也就不再言語。

目光轉動,隻見那紫袍大漢雙目中滿是殺機,凝注自己臉上,顯然,自己隻要稍有反抗之意,即不惜立時把自己處死。

但聞一陣低沉的大笑之聲傳了過來,道:“老朽這把年紀了,娶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,那是甘冒綠帽壓頂之危了,老夫不為也!”君中鳳目光轉動,隻見那說話之人,正是獨坐前麵一席的青衫老人。

此人圓臉長髯,不似邪惡之徒。

張子清急急抱拳一揖,道:“藍兄德高望重,譽滿江湖,張子清是仰慕已久,兄弟原也無意以美女作獎,但徐、龐二兄,爭執不下,兄弟不得不設法排解。”

青袍老人嗬嗬一笑,接道:“好主意啊,英雄難過美人關,古往今來,有幾人勘破情關,何況此絕世美人呢?”張子清道:“事出突然,實非兄弟之意。”

青袍老人點點頭,道:“老朽老矣!雖美人如玉,我所不取,但不知大堡主還有些什麽獎品,俗言道,重賞之下,必有勇夫,如是那獎賞不重,老朽就……”張子清接道:“有,名珠直粒,名畫十幅,外加黃金萬兩。”

青袍老人微微一笑,道:“黃金,明珠,非我所愛,倒是十幅名畫,能動我心。”

張子清道:“敝堡中收藏的名畫甚多,如若兄台喜歡,在下當奉送數幅”青袍老人緩緩說道:“張大堡主,可曾把那十幅名畫,都已經準備好了?”張子清道:“已經備好多時。”

青袍老人道:“在那十幅名畫之中,可有一幅叫《劉海戲蟾圖》麽?”君中鳳卻聽得呆了一呆,暗道:“怎麽?這人也在問那《劉海戲蟾圖》呢!”青袍老人道:“張堡主請仔細地想想,貴堡之中,是否有一幅《劉海戲蟾圖》呢?”張子清想了一陣,搖搖頭,道:“就在下記憶所及,似無此物。”

青袍老人道:“當今之世,論聚散之豐,天下再無人出你之右,想來你們的名畫必多,大堡主請仔細想想,是否見過那幅《劉海戲蟾圖》呢?”張子清回顧了那紫抱中年人一眼,低聲說道:“五弟,你想想看,咱們是否收藏過這樣一幅圖畫?”紫袍中年道:“似是有這麽一幅圖畫,但那……”青袍老人接道:“那幅圖畫現在何處?”紫施中年心中暗道:“區區一幅圖畫,怎能使他這般偏愛,如醉如狂?無論如何,找到那圖畫之後,也得仔細瞧瞧才成。”

心中念轉,口中應道:“就在下記憶所及,那圖畫不在我堡之中。”

青袍老人道:“現在何處?”紫袍中年道:“柳長公、原子謙、君天奉,既然不在我等手中,自然在他們三位之一的手中了。”

青袍老人冷冷說道:“他們三個不是早死了麽?”紫袍中年道:“據在下所知,那白衣凶手旨在殺人,並無收藏之癖。”

青袍老人突然長歎一聲,閉上雙目,不再言語。

似是心中有著很大的痛苦一般。

紫袍中年回顧了張子清一眼,低聲說道:“那幅《劉海戲蟾圖》,小弟記起來了。”

張子清道:“分給誰了?”紫袍中年道:“分給了四弟君天奉。”

青袍老人突然睜開雙目,道:“閣下記得清楚麽?”紫袍中年道:“不會錯,在下親手分出那一幅畫。”

青袍老人突然站起了身子,道:“君天奉現在何處?”紫袍中年道:“死了,被那白衣凶手殺死。”

青袍老人道:“那幅《劉海戲蟾圖》呢?”紫袍中年道:“人都死了,誰還知那幅圖畫何在呢?”青袍老人道:“這麽看來,那幅圖畫,定然是落在那凶手手中了。”

張子清一直在冷眼觀察著那青袍老人,看他焦急的神色,想那《劉海戲蟾圖》,定然是十分珍貴之物。

他為人老奸巨滑,心知如若正麵相問,那青袍老人絕不會講,隻有使用旁敲側擊之法,追問內情,當下輕輕咳了一聲,道:“老五,咱們收集各畫之中,似是不止一幅《劉海戲蟾圖》吧?”那紫袍中年先是一怔,繼而微微一笑,道:“不錯,小弟記憶之中,似乎不止一幅。”

果然,那青衣老人,忍耐不住,說道:“《劉海戲螃圖》,天下何止百幅,但有用的隻有一幅。”

張子清看他言不由己而出,心中暗喜,故意一皺眉頭,道:“兄弟一生收集名畫,那是天下皆知了,別的能耐沒有,對名畫、珠寶的鑒別之能,自是常人難及,絕不會收集膺品。”

青衣老人道:“那《劉海戲蟾圖》的珍貴,倒不在它畫的好壞之上……”他似是突然間心生警覺,住口不言。

張子清心中暗道:“看來他已經有些警覺了。”

回目望了那紫袍中年一眼,道:“五弟,咱們堡中,好像也收藏有一幅《劉海戲蟾圖》是麽?”這兩人搭擋了數十年,彼此早已能夠心靈相通。

隻聽那紫袍大漢答道:“不錯,小弟似乎也記得,咱們堡中收藏有一幅《劉海戲蟾圖》,但年日已久,隻怕要費一番工夫,才能找出來。”

果然,這幾句話,又使那青衣老人忍耐不住,說道:“兩位可記得留在堡中的一幅何人所畫?”張子清道:“這個,兄弟就記不清楚了,事隔了幾年,兄弟就算有很好的記憶,也無法記得清楚……”語聲微微一頓,接道:“但如若藍兄能夠說出何人所繪,也許可使在下憶起舊事。”

那青衫老人沉吟了一陣,道:“告訴你亦是無妨,老夫要找的一幅《劉海戲蟾圖》,是一位名叫三星才人所繪。”

紫抱中年道:“三星才人,好像見過這麽一個署名,不過,就兄弟所知,那三星才人並非是很有名氣成就,一生之中,也隻繪了那一幅《劉海戲蟾圖》。”

張子清道:“藍兄,又怎知三星才人之畫,一定落在兄弟手中呢?”青施人道:“據老夫所知,那幅《劉海戲蟾圖》,原是太極劍李清塵所有,李清塵為你們兄弟所謀,那幅畫,自然是落在你們手中了。”

張子清臉色微變,道:“藍兄,據兄弟聽得消息,那位白衣凶手,就是太極劍李清塵的遺孤。”

青袍老人接道:“老夫亦曾聽說過這個傳言。”

張子清道:“藍兄既然聽過,那就不該胡言亂語才是。”

青袍老人哈哈一笑,道:“張大堡主,看來你似乎很怕那凶手啊?”紫袍中年人冷冷接道:“就憑咱們鐵花堡的布置,諒他也無能闖入堡來。”

青袍老人道:“那麽,諸位不用怕了。”

紫袍中年冷冷說道:“咱們請藍兄來此幫忙,共商拒擋強敵之策,不是請藍兄來此評論江湖是非。”

青袍老人道:“老夫和兩位,隻不過相識而已,為什麽要幫兩位阻擋強敵,自然是為了重賞而來了。”

張子清眼看兩人言語之間,愈來愈是尖銳,急急接口說道:“五弟,怎可對佳賓無禮。”

那紫袍中年脾氣雖很暴躁,但他對張子清卻是十分尊敬,當下不再言語。

青袍老人還待反唇相譏,聽得那張子清一段話後,也忍下未再多言。

張子清端起一杯酒,起身說道:“兄弟禮貌不周,慢待之處,還望諸位多多原諒,在下先於為敬。”

言罷,仰臉幹了杯中之酒。

群豪也都隨著幹了一杯。

隻見那麵色蒼白的中年大漢,重重咳了一聲,道:“兄弟有一件事,請教兩位堡主。”

張子清初見此人之時,似乎是在那裏見過,但此刻仔細一瞧,卻是從不相識。

目光一轉,又見一個青衫佩劍的長髯中年,麵目陌生,從未見過,心中已然生疑,但口中卻不能不答那蒼白中年的問話。

急急說道:“兄台有何見教?”那麵色蒼白中年道:“咱們來到這窮山僻野,威是為了那優厚的賞金而來,但咱們不能長期停留於此。”

張子清點點頭道:“怎麽樣?”臉色蒼白中年道:“咱們既無法找到那凶手出來,也不能在此多留,不知大堡主有何高見?”張子清道:“閣下如若覺著咱們兄弟接待不周,兄弟願送奉川資,黃金百兩,恭送閣下離此。”

那大雙重重咳了兩聲,道:“大堡主太小氣了,也說得太輕鬆了。”

張子清忍著性子,道:“這話怎麽說?”那中年大漢道:“咱們千裏迢迢,趕來此地,難道隻為著百兩黃金?”張子清發覺出情勢不對,但在看右看,卻又看不出那麵色蒼白中年有什麽驚人的藝業,心中暗暗罵道:“那幾個奴才瞎了眼睛,怎麽清了這樣一位名不見經傳,又會挑眼的人來呢?”心中念轉,目中說道:“閣下之意,要些何物?”臉色蒼白中年冷冷說道:“在下在此留上十日,那凶手仍無消息時,在下就要告別,臨去之日,我要帶走這位姑娘和五千兩黃金,十顆明珠,不知大堡主肯否答允?”張子清微微一笑道:“兄台要的倒是不多啊!”蒼白中年大漢道:“在平常的豪富眼中,五千兩黃金和十顆明珠,倒也不是一筆小錢,但在你富可敵國的張堡主之前,那又是九牛一毛了。”

張子清淡淡一笑,道:“不錯,五千兩黃金誠然不多,但要在下一定送得甘心才成,兄台怎麽稱呼,張某怎麽一時記不起了?”那中年大漢籲了一口長氣,道:“在下也隻不過是幕張堡主之名。

未曾見過。”

張子清心中暗道:“那些瞎了眼的奴才,怎會請了這樣一個人物到此?”目中卻幹咳了兩聲,接道:“兄弟看閣下,似曾相識,縱然未見過麵,也必是慕名已久,聽人說過的朋友了。”

臉色蒼白的中年大漢,淡淡一笑道:“在下很少在中原武林道上走動,此番進入貴堡,是憑籍真才實學而來。”

張子清哈哈一笑,道:“進人兄弟這鐵花堡的,不論那一位,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人……”語音微微一頓,接造:“兄台的姓名不知是否可以見告?”那大漢微微一笑,道:“說出來隻怕大堡主亦不知曉,在下姓戴名昆。”

張子情急急一抱拳,道:“失敬,失敬,原來是子午追魂手戴兄。”

戴昆淡淡一笑:“好說,好說,雕蟲小技,算不得什麽。”

張子清道:“或見肯來敝堡助戰,兄弟是感激不盡。”

那戴昌兩道目光盯在君中鳳的臉上,口中連聲叫道:“可錯呀!可惜!”張子清呆了一呆,道:“什麽事情可惜?”戴昆道:“可惜那凶手不在此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