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的時候,時間顯得格外漫長。

當冰穀的上空落下雪花,張重光、錢雲鶴與飛俠三人臉上都出現了一絲驚訝,因為這雪花也來得太怪了。

留意著四方的情況,飛俠道:“兩位師伯,看情況有些不妙。”

錢雲鶴皺眉道:“這雪花顯然是人為的,隻是有何意義呢?”

張重光沉聲道:“不必去猜,稍後自會知道。”

說完周身光華一閃,設下一個防禦結界,將三人一同籠罩。

冰穀,寂靜無聲,毫無異樣。

天上的雪花越落越大,可那隱藏之人卻並不出現。

難道是三人猜錯了?

正思量,一股氣息突然來到,帶著強勁的暴風雪,夾著滾滾巨響,從穀外而來。

眨眼,一顆數丈大的雪球以驚人的速度飛滾而至,宛如巨石滾落,每一次著地都傳來極大的力道,仿佛地震一般。

身體一晃,飛俠駭然道:“這是什麽玩意,怎麽會這樣?”

張重光臉色驚變,陰沉著臉道:“是雪人,想不到他也來了?”

飛俠疑惑道:“雪人?什麽東西啊?”張重光不語,眼睛死死的盯著滾來的雪球,瞳孔正急速縮小。

錢雲鶴解釋道:“雪人是一個稱呼,也是一個人。就你師祖所言,在八百年前冰原上出現了一個全身長滿白毛的怪嬰,被雪域顛怪所收養。五十年後雪人長大,他全身雪白不著衣衫,渾身刀槍不進、水火不侵,練就了一身混元霹靂神功,並學成了雪域顛怪全部功法,成為了冰原上的一個奇特存在。數百年來,雪人一直居住在距此七百裏外,一個名為冰河穀的偏僻地方,很少出來。雪人脾氣古怪,與冰原三派都相處不好,但他修為可怕,三派也都奈何不了他。”

飛俠聽完,擔憂道:“照師伯這樣說,雪人若是對我們不利,我們是很難有機會打得過他了?”

錢雲鶴苦笑道:“不是很難,而是根本就沒有機會。好了,雪人要現身了,小心點。”

說話間,隻見那巨大的雪球停在了三人數丈外,正原地高速轉動,形成一股極強的風暴,差一點將三人吸入其內。

那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,最終雪球停下。

是時,隻聞一聲悶響冰雪四散,巨大的雪球從中破,一個雪絨絨的身影彈身而起,立於半空之上。

張重光身體一顫,雪人破冰而出的瞬間,那些飛濺的冰雪撞擊在他所設下的防禦結界之上,使他受到了極大的震**。

錢雲鶴察覺到他的情況,迅速出手扶住他,口中關切的問道:“師兄,你不要緊吧?”

微微搖頭,張重光道:“沒事,我隻是有些震驚於他的強大。”

飛俠看著前方,隻見那所謂的雪人果真全身白絨絨的,長著寸長的絨毛,掩蓋著全身肌膚,唯有麵部稍稍露出一絲輪廓,可見其眼耳口鼻,感覺就像是那北極熊一樣。

至於體型,雪人顯得十分高大,比一般的人至少高出一個頭顱,四肢粗長身材魁梧,不留意看還真容易把他當北極熊了。

傲立半空,雪人身上流露出幾分霸道。

冷冷的看了地麵的三人一眼,語氣生硬的道:“你們是騰龍穀門下?”

張重光收回防禦光罩,恭敬道:“回前輩的話,後輩張重光,這是我師弟錢雲鶴,師侄飛俠,我們皆出自騰龍穀,家師便是現任穀主趙玉清。”

雪人眼神微變,輕哼道:“是他!可惜你們天資太差,連他三層都沒有學到。”

張重光不便反駁,隻得順著他的話道:“前輩教訓得是,後輩天資魯鈍,讓你見笑了。此次前輩光臨此地,不知道是為何而來?”

雪人冷漠道:“我為何來,你會不知道?”

張重光尷尬一笑,正欲說話之際,卻發現雪人扭頭遠望,連忙問道:“前輩,是不是……”

雪人冷哼道:“看樣子湊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少。”說完,遠處的天空浮現出幾絲亮光,不一會兒就見六道身影朝這邊飛來。

注視著來人的情況,張重光暗道:“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高手到了,隻是他們為何氣息不暢,都受了傷?”

一旁,錢雲鶴低聲道:“師兄,看樣子他們也遇上了麻煩。”

張重光微微點頭,還來不及說話,那六人便出現在冰穀上方,當即有五人落下,一人懸浮在半空上。

含笑點頭,張重光看了飄落的五人一眼,客氣道:“原來是離恨天宮的莫大俠與天邪宗的馮大俠駕到,真是失迎啊。這位有些麵生,想必定是來自中土吧?”

原來,這飄落的五人就是莫語、薛峰、馮雲、夏建國與玉劍書生,全都受了傷。而那位懸浮半空之人,自然就是那西北狂刀。

冷冷點頭,莫語算是回答。馮雲性格開朗,回禮道:“真巧,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上了。不知貴派的新月與那位天麟怎麽樣了?”

玉劍書生輕聲道:“晚輩玉劍書生,來自除魔聯盟。”

張重光聞言略顯意外,詫異道:“原來是玉劍書生,我是騰龍穀大弟子張重光,小徒徐靖上午回來還提到過你。”

玉劍書生道:“原來是張前輩,失敬。”

張重光笑了笑,移目馮雲身上,回複道:“新月與天麟都好,目前正辦事去了。你們問起他二人,不知……”

馮雲疑惑道:“他們都好?這可奇怪了。之前我們在天翼峰下見新月與天麟身受重傷便出手相救,無奈敵人太過厲害,我們全都受了傷。怎麽一會兒工夫,他們就都好了?”

張重光一愣,看了一眼眾人,目光落到錢雲鶴身上,皺眉道:“你有發現新月與天麟受傷嗎?”

錢雲鶴搖頭道:“沒有啊,她二人看上去精神十足,氣息強盛,不像有傷在身啊。”

飛俠迷惑道:“師妹怎會跑到天翼峰去了,這不對勁啊。”

天邪宗夏建國道:“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們不太清楚,當我們趕到天翼峰時,正好遇上蛇神地的麻巫欲致新月姑娘於死地……我們攔下麻巫,新月姑娘就帶著天麟離去……禿翁一路追趕,後麵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聽聞夏建國的敘述,張重光、錢雲鶴、飛俠三人都愣住了,他們根本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狀況。

玉劍書生見了,沉吟道:“此事我知道一些,隻是我有一個疑問,天麟是騰龍穀門下嗎?”

飛俠脫口道:“不是,他從小跟他們父母一塊住在騰龍穀不遠的天女峰上,與我們關係很密切。”

有些意外,玉劍書生輕歎道:“原來這樣,無怪他……哦,不說這個了。天麟最早出現的地方不是在天翼峰,而是……他為了救那個叫翼天翔的少年,付出了極大的代價。後來到了天翼峰,天麟一個人纏住麻巫與禿天翁,使得翼天翔進入了天翼峰,化為了一頭龐大的巨鷹飛天而去。為此,麻巫與禿天翁懷恨在心,雙雙欲致他於死地。我雖出手相助,無奈這二人竟是罕見的歸仙級別高手,最終天麟現身絕境,在最危險的時候是新月出現,這便有了後麵的事情。至於新月與天麟如何躲過禿天翁的追殺,這個就隻能問他們自己了。”

聞言,在場之人除了西北狂刀神色淡漠外,即便那默不作聲的雪人,在聽到巨鷹之時也微微有些意外。

錢雲鶴震驚道:“翼天翔?巨鷹?這到底怎麽回事啊?”

玉劍書生苦笑道: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,冰原上出現的一些神秘高手,都是衝著那天翼峰去的。至於這裏的巨型足印,那就是另一碼事了。”

張重光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,目光掃了一眼西北狂刀,最後落到雪人身上,輕聲道:“前輩此來也是為了足印之事,不知道你想怎麽辦?”

雪人看了一眼那無形結界所在的方向,冷聲道:“這裏有多少人進去過了?”

張重光坦然道:“目前所知有七人,分別是雪域三妖,騰龍穀門下三個弟子以及天麟。至於有沒有其他人,我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雪人冷漠道:“一個也不曾出來?”

張重光道:“是的,一個也不曾出來。隻是之前聽新月提了一下,說天殘宗主也隱藏在這附近,至於目前身在何處,我們就不清楚了。”

雪人輕哼道:“天殘宗主,不就是天殘老祖的二弟子,比起那死去的老鬼差遠了。”

張重光不便搭話,扭頭對莫語與馮雲道:“此次得兩派相助,救新月於危難,我騰龍穀感激不盡。至於這足印之事,到底隱藏著什麽,對冰原是好是壞,目前誰也不知道。希望我們三派齊心協力,一起找出背後的真相。”

莫語冷漠道:“份內之事,理所應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