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象異變,驚動九天。

當巨鷹騰空雲海,修真界內不少高手都感應到了那股氣息,紛紛抬頭望天。

冰原,三大門派的主事之人無一例外,各自臉色驚變,隱隱感覺到了不安。

雪地上,一些快速移動的身影被那巨鷹的氣勢所撼,無不調轉方向前往查看,欲一探根源。

天翼峰的奇變令人意外,平靜的冰原從此動**不安。

是緣是孽?

是好是壞?

誰能說得明白。

收回目光,天麟看了四周一眼,凹凸不平的雪地上,一個深深的巨坑,述說著天翼峰的改變。

當年,天翼峰自何處而來,它為何雙翅折斷,這中間究竟隱藏著什麽呢?

想想,天麟找不出答案,立馬收斂心神準備離開。

然而此時他突然發現,兩股怨恨之念竟然同時鎖定在他的身上,讓他心神大駭。

不說看,天麟也明白那是麻婆與禿翁,他們心懷怨念。

隻是此刻翼天翔已然不在,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在這裏與他們糾纏。

因而天麟心思一轉,身體突然淡化,打算借助冰神訣的瞬間移動離開。

怒極一笑,麻婆恨聲道:“想走,太遲了!”

說話間,隻見麻婆周身綠光一閃,一道透明的光界無聲而落,出現在天麟身外。

禿翁絲毫不慢,在麻婆動手之際,手中長槍倒轉,槍尖匯聚著一團赤紅色的光華,在插入雪地的瞬間,將附近百丈之內的雪冰全部震碎,形成一個無雪區域。

如此一來,天麟的冰神訣在失去了冰雪的情況下,瞬間移動立馬停止,人被困在了麻婆那透明的光界內。

“小子,今天我要殺你,神仙也救不了你!受死吧!”

雙手扣訣,麻婆醜惡的臉上滿是怒氣,雙眼中的恨意就像是一把利刃,讓人不敢直視。

身外陰風陣陣,厲煞之氣徘徊不去,在她的控製下覆蓋於光界之上,使得原本透明的光界眨眼就變成了暗綠色。

並且,在那光界之上出現了一雙可怕的眼睛,就像是毒蛇一般,死死的盯著天麟。

一旁,禿翁怒聲道:“小子,老夫也不會放過你!”

話落右手揮出,掌心蘊含著極強的勁力,猛然拍在那插入雪地之中的長槍上,使其槍身劇烈震動,發出耀眼的光波,產生震耳的轟鳴。

長槍震顫,光波不停。

那密集的光波就像是一把光刃,攔腰朝天麟斬去。

麵對兩大強敵的攻擊,天麟臉色嚴峻。

在得知無法擺脫這個結界之際,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降低危險,穩住形式。

天麟自小聰慧,且無往而不利。

如今,在屢受挫折之際,仍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,並沒有因為形勢不妙而驚慌失措,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。

眼下,就天麟分析,麻婆發出的光界充滿了邪煞之氣,且威力驚人。

以自己目前有傷在身的情況,根本難以與之抗衡,最終必將死在這光界之內。

這一點正是麻婆的用意,她顯然已經怒極,沒有心思再與天麟玩什麽把戲,選用了最激烈,最直接的方式。

針對這一點,天麟有辦法應對。

可對於禿翁所發出的攻擊,他卻有些顧忌。

一直以來,禿翁的氣焰都被麻婆所壓製,可真正論實力,這位被麻婆稱之為禿天翁的老頭,並不比麻婆遜色。

他隻是沒有麻婆那麽激烈,心頭似乎存著什麽顧忌。

而今,當麻婆選擇了霸氣十足的攻擊方式,他就來了個無聲無息,二者相輔相成,一動一靜,給天麟造成了極大的威脅。

思索之際,壓力突至。

麻婆所發出的光界不止邪惡,還帶著侵魂蝕骨之力,在靠近天麟的身體之際,輕易就吞噬了他的防禦結界,使得他很難防備。

同時,光界表麵的那雙暗綠色眼睛此刻正射出一束綠光,看似閃電卻含著至陰至邪之力,在一連突破天麟十九層防禦結界後,直射他的額頭,卻被天麟的右手攔截。

光波一閃,結界劇震。

禿翁那淩厲的一擊在撞上麻婆發出的光界時,二者間發生了一些抵觸,可結果卻令人詫異。

原來就在那一刻,兩股不同屬性的力量**一起,排斥在所難免,可雙方卻有極強的融合性,在稍稍震**之後,禿翁所發出的光波,一部分被光界所吸收,增加了自身之力,一部分則透體而過,轉化為了一頭光狼,直射天麟的身體。

身體一顫,天麟猛然後退,還未來得及閃避,禿翁所發出的攻擊已然臨近。

是時,天麟眼中寒光爆射,一邊張口怒嘯,一邊淩空翻騰,玄之又玄的避開了禿翁的一擊。

其後,天麟身法不停,翻騰的速度越來越快,整個人轉眼就化為了一團火焰,在暗綠色的光界中來回閃射,飄忽不定。

並且,隨著火焰移動的持續,光界內留下的殘影組成了一副鳳凰圖案,在形成的一瞬間展翅而飛,如火鳳重生,所到之處邪氣盡退。

這一幕有些怪異,至少麻婆與禿翁就感到不可理解。

外圍,崔鈴姑觀看了片刻,似乎猜到了結果,在遲疑了一會兒後,帶著滿心的不甘悄然離去。

狂刀神色冷峻,麵無表情的看著交戰的情況,冷冷道:“天翼橫空,總是需要有人付出代價才行。”

玉劍書生聞言,沉吟道:“千古艱難唯一死,天麟不似短命之人,你的猜測多半不準。”

狂刀冷笑道:“那兩個老怪,任何一人都能輕易致他於死地。即便你出手,也不過是浪費精力而已。”

玉劍書生反問道:“你肯定就不會發生意外或是奇跡?”

狂刀眼神微動,意味深長的道:“意外又如何?普天之下修為達到歸仙境界的人,並不是隨處可覓。你要出手就快些,再遲就沒有意義。”

玉劍書生聞言一驚,移目看向交戰之地。

隻見禿翁一擊不成,立馬轉變方式,拔出雪地上的長槍,雙手崔動體內真元,控製著長槍飛射雲端,在到達一定高度後,長槍淩空倒轉,整個槍身奇光閃爍,化為一道驚天長虹,自九天而落,直射天麟頭頂。

是時,麻婆發出的光界已經縮小到了五丈範圍,牢牢的將那隻火鳳困死於內。

一旦禿翁的長槍擊落,撞在那高度壓縮的光界之上,兩股力量瞬間激化,勢必會產生驚天爆炸,一舉將光界內的萬物予以毀滅。

想到這裏,玉劍書生立感不妙,顧不得多想什麽,連忙衝天而上,手中長劍飛出,夾著畢生修為呼嘯而動,化為了一道赤紅的光柱,垂直朝禿翁的長槍射去。

玉劍書生的出手真是太過及時,正好在長槍擊中光界的前一刻將其震偏,玄之又玄的化解了天麟一次危機。

地麵,光界之內,天麟最初以烈火化鳳的方法驅散光界的邪氣,起到了一定的效應。

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天麟在修為上的差距越發明顯,即便火鳳有克製邪惡的功效,但沒有相應的實力,也是難以如願。

此刻,天麟所化的火焰,其移動速度正逐漸降低。

身外的結界步步逼近,產生的超重壓力已經逼得他幾乎難以動彈,逐漸陷入了絕境。

麵對死亡,天麟還有些懵懂無知,並無太多的畏懼。

有的隻是淡淡的遺憾,以及對人世的留戀而已。

這時,天麟的真元已幾乎耗盡,但他沒有放棄。

冰神訣不能施展,他就改為用其他法訣。

其時,天麟恢複了真身,周身泛起淡淡的五彩之色,一股虛幻而又空靈之氣,籠罩著他的身體。

這一幕之前曾出現,巧妙的禦掉了當時麻婆與禿翁的聯手威逼之力。

此刻,當死亡臨近,天麟被逼無奈,隻得再次施展。

這一次他又能否化解危機?

勢在必得的一擊,被人從旁破壞,禿翁心頭氣極。

當下衝著玉劍書生怒吼道:“臭小子,你是不是活膩了,敢過問老夫的事?”

說完右手一揮長槍飛回,手腕轉動間狂風亂舞,煞氣逼人。

空中,數不盡的槍影如繁星閃耀,編織成一丈巨網,眨眼就出現在玉劍書生附近。

“以尊駕的身份,欺負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,這似乎過分了一些。再者,騰龍穀號稱冰原第一,你何不留點人情,幹嘛要把事情做絕呢?”

回話之際,玉劍書生身體一扭,人如水中魚兒一般,巧妙的避開了數丈。

同時,手中長劍揮動,密集的劍芒飛射而出,在身前組成一排劍幕,迎上了禿翁的一擊。

半空,槍影與劍芒相遇,交匯處火花如雨,霹靂不絕。

數不盡的爆炸匯聚一體,產生一個直徑六尺的光球,瞬間破碎,一舉將二者震飛。

落地一晃,玉劍書生臉色微驚,對於禿翁的修為大感意外,顯然僅以實力而言,他還有一定的差距。

對此,他心生警惕,長劍連綿不斷,展開了遊鬥,盡力避免與禿翁硬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