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玉清不言,他心情很複雜,可惜他卻不能說出來。

雪山聖僧似乎明白趙玉清的顧慮,輕聲道:“其實,我們走到這一步,很多事情都已經不再重要。冰原終究隻是太玄火龜與五色天域的一個跳板,他們的目的都是天下,離開是必然。若然,我們能夠把他們攔在冰原,那固然可以減小中土收到的傷害。可眼前,我們顯然已經無法將他們攔下。與其白白送死,不如留著有用之身,留待將來好好的大幹一番。當然,就此放太玄火龜與五色天域進入中土也不好,我們可以施展拖延戰術,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,與敵人周旋。”

江清雪聽完,提出了自己的意見。“聖僧的話很有道理,隻是我覺得我們應該更積極一點,務必將敵人堵在冰原,以防止事態的擴散。眼下,我們實力雖然大減,可要拖住敵人,應該還是有希望。加之易園與除魔聯盟正在全力聯係人間高手,相信不久之後,他們就會趕來。”

見江清雪一臉正氣,屠天忍不住歎息道:“若然你曾親眼見識過太玄火龜的實力,相信你就不會這麽樂觀了。”

江清雪質疑道:“真有這麽厲害?比死亡城主還可怕?”

屠天苦澀一笑,輕聲道:“以我個人所見,太玄火龜若要殺人,我們在場三分之二的人,都經不住他一個眼神。”

此言一出,天麟、新月等趕回的人無不臉色大變,顯然有些難以接受。

林依雪嬌聲道:“屠叔叔,你是不是言過其實了?”

屠天道:“當日,太玄火龜僅一個眼神,就將九聖母重傷昏迷。試問我們在場之中,有多少人能與九聖母相比。”

這話一出宛如驚雷,頓時把江清雪、林依雪、舞蝶等人驚呆了,顯然這話太有震撼力了。

見眾人無言,趙玉清道:“其實也沒有這麽誇張,當日師妹也是毫無防備,才會遭到重創。不過,以我們目前的實力,還不足以對抗太玄火龜,因而大家要冷靜,不要衝動行事。”

江清雪有些失望,扭頭看著一言不發的天麟,輕聲問道:“在想什麽?你一向足智多謀,可有什麽好的應對辦法?”

天麟抬頭看了眾人一眼,神態平靜的道:“其實我們不必考慮太多,太玄火龜雖然厲害,可隻要我們躲著他,就不會有太多危險。至於五色天域,我們可以靜觀其變,隻要他們不離開冰原,我們就不必管。”

江清雪質疑道:“要是太玄火龜不理我們,直接進入中土,那如何是好?”

天麟淡然道:“太玄火龜被飛龍鼎壓製了數千年,豈肯善罷甘休?隻要騰龍穀不滅,太玄火龜就不會輕易離開。”

江清雪遲疑道:“話雖如此,可萬一……”

天麟道:“世事多變,誰能看穿?姐姐不必太心了。目前,為了大家安全,你們最好聚在一塊。我則打算回天女峰瞧瞧,看一看那邊的情況。”

瑤光聞言,沉聲道:“還是我陪你一起吧,以免再出現危險。”

天麟搖頭道:“不用了,有牡丹與玫瑰陪著我,相信不會有什麽危險。這裏目前已經不安全,你們最好離開,屆時我自會找到你們的所在。”

沒有多言,天麟當即帶著牡丹與玫瑰離去,神情淡漠而冷然,似乎轉眼間他就成熟了。

趙玉清神情微變,輕歎道:“天麟長大了。”

雪山聖僧道:“天下也亂了。”

眾人愕然,可誰也不言,顯然這話並不深奧,隻是讓人有些傷感。

收回目光,趙玉清掃了眾人一眼,吩咐道:“新月留下等候林凡與玲花,其他人隨我離開。”

雪人問道:“去哪?”

趙玉清道:“天河平原。”邁步而出,趙玉清一步數丈,速度不急不緩。

眾人不甚明白,為何要去天河平原,但卻無人發言,大家隻是與新月揮手道別,隨即便跟在趙玉清身後,朝天邪宗所在的天河平原飛去,轉眼就消失在白茫茫的冰原上。

新月神色淡然,看了看蒼天,自語道:“星宿天南,或許我將離開……”話猶在耳,新月眨眼就出現在千丈之上的雲端,一邊等待林凡與玲花的歸來,一邊品味著蒼穹之上的那股酷寒。

一路西行,天麟、牡丹、玫瑰直奔天女峰,神情各有不同。

看著前方的天麟,牡丹表情古怪,隱然有某種期待。

玫瑰與牡丹齊行並肩,臉上笑意嫣然,生冷漠的她,此時正凝視著天麟的背影,毫不掩飾心中的愛。

或許,經曆了一場災難,原本冷傲的玫瑰懂得了珍愛,不再壓抑心中的情感。

天麟一路無言,臉色平靜得有如一塊冰,看不出任何變化。

以往,天麟生開朗,討人喜歡。

現在,天麟格有了明顯改變,成熟中透著睿智,冷傲中流露出一股寒。

轉眼,天女峰映入眼簾。那完好無損的外形,讓天麟心情一緩,目光移到了峰頂那道身影上。

遙遙相望,眼神如劍。雲霓聖女微感驚訝,自語道:“他變了。”話剛說完,天麟、牡丹與玫瑰便落在了雲霓聖女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