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族人的心中,赤炎一直都很堅強,遇事從不低頭,即便是赤石、赤地、赤水的死,赤炎也隻是傷心,並沒有表露出灰心與無奈的神態。

眼下,赤炎突然發出警告,說存亡之戰就在今夜,顯然他發現了敵人。

可到底是怎樣的敵人,竟然讓戰神傳人的博父族長赤炎,也感到驚慌?

今夜,注定不會尋常。隻是敵人是誰,來自何方?

除了赤炎,或許就隻有那神秘的黑雲貂知道。

今晚,這一戰結果難料。

最終博父一族能否續寫不敗的傳奇,那就要看他們的實力與運氣了。

黃昏對於冰原而言並不明顯,可對於新月等人而言,卻是又走完了一個白天。

今晚,對於大家而言十分關鍵,因為明天就是天麟死後的第三天,隻要挺過這最後的一天,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。

相反,若是這最後一天出了差錯,那麽之前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了。

夜漫漫走來,天光隱於黑暗。

冰穀中,新月懸空而立,依舊在吸納天璃神劍輸送的寒氣,加緊療傷。

兩日的苦戰,新月身心疲倦,雖然她絲毫不曾表露,可真實發生的事情卻不會改變。

眼下,新月經過兩個時辰的療傷,身體已恢複了七八層,要想完全複原,估計得花費一夜的時間。

地麵,瑤光、舞蝶、江清雪、林依雪、牡丹、玫瑰圍坐在天麟身外,彼此留意著四方的動靜,偶爾也低聲交談。

當夜幕走來,江清雪忍不住感慨道:“又是夜晚,隻是這一晚不知道是否平安。”

瑤光輕歎道:“不要太傷感,我們要樂觀一點。”

牡丹道:“我們的堅強,就是對新月的鼓勵。經過了兩日的苦戰,雖然我們都受了重傷,可敵人也沒有占到便宜。接下來這最後一天,估計不會出現太多的敵人。隻要新月沉著應戰,應該有希望能挺過去。”

林依雪道:“目前,我與瑤光叔叔雖然暫時失去迎戰能力,可隻要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,就有希望恢複部分實力,從而協助新月姐姐,保護天麟師兄。”

玫瑰聞言,插話道:“眼下最關鍵的不在於我們,而在於新月。以我們目前的狀況,即便恢複部分實力,那也幫不上新月。”

江清雪道:“玫瑰之言有理,我們隻能寄望不再有敵人前來生事,那就是最大的幸運。”

舞蝶歎道:“若然這般順利,此前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。”

眾人聞之歎息,雖然不希望像舞蝶說的那樣,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讓大家不得不為此而擔心。

風,呼呼吹起,帶著寒意。

冰穀一下子又恢複了平靜,大家都陷入了沉思。

其中,瑤光與林依雪靜心療傷,舞蝶在回憶過往,牡丹與玫瑰看著前方,江清雪則愁眉緊鎖,心情不暢。

片刻,江清雪低吟道:“兩天了,易園與除魔聯盟為何還不派人來支援我們呢?”

舞蝶抬頭動了一下,幽幽道:“中土要是能在短時間內派出更多的高手,之前來的就不止是依雪他們五人了。”

江清雪愣了一下,歎息道:“你說得對啊,中土平靜二十年,很多高手都雲遊四方,要想馬上找到他們確實不容易。現在,我們除了靠自己,誰也靠不了啊。”

舞蝶苦澀一笑,神情期盼的道:“要是善慈在這,那該多好。”

江清雪低聲道:“你想念善慈了?”

舞蝶表情複雜,輕輕回答道:“我隻是不夠堅強。”

身體一顫,江清雪明白舞蝶的話,好生心疼的道:“舞蝶,你還小,這些事情不是你現在可以承受的。”

舞蝶搖頭道:“天麟比我更小,可他承受的卻遠非我們能夠想象。”

江清雪歎道:“天麟與我們不一樣,他身上背負了太多希望與榮耀,注定這一生非同尋常。”

舞蝶笑笑,充滿了滄桑,自語道:“他的不尋常,卻引發了太多的悲傷……”

江清雪聞言沉默了,她想說點什麽,可又不知該說什麽好。

刹時,冰穀平靜了,蒼穹被夜色籠罩。

半晌,懸空而立的新月突然睜眼,目光如炬的看著前方,神情很複雜。

藍光一閃,新月收回了天璃神劍,致使冰穀的光線瞬間黑暗,這讓地麵眾人很是驚訝。

夜色下,新月一動不動的懸浮在那,周身氣息收斂,宛如幽靈般隱藏於黑暗。

四周,一片寂然,連風聲都已走遠,仿佛預感到了危險。

地麵,眾人心情緊張,都警覺起來,瑤光與玫瑰不住的扭頭四顧,似乎在觀察。

突然,藍光一閃,神劍出現。天璃神劍瞬間射向林依雪,在臨近之際猛然停下。

劍身微顫,神劍回旋。天璃神劍倒射半空,回到了新月身邊。

環顧四野,新月臉色陰霾,沉聲道:“既然來了,何不光明一點。”

此言一出,四周寂靜依然,可瑤光等人的心裏卻是巨浪滔天。

雖然,之前新月的舉動已十分明顯,可大家還抱著一絲僥幸心態。

而今,新月挑明情況,大家心裏的擔憂自然可想。

等待了片刻,新月不見敵人回話,也沒有任何異動,心中頗感不妙,開口提醒道:“大家注意,敵人通曉隱身之術,防不勝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