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霓聖女道:“那要看你對他的在意程度有多深,以及他會流露幾分。”

傲天君王皺眉道:“就我所知,能讓你(蛇神)這般在意的人,天下都找不出幾人。”

蛇神道:“因為他的出現,牽扯到了不少人的宿命。”

雲霓聖女質問道:“其中就包括你?”

蛇神遲疑了片刻,點頭道:“是的,他的出現將直接影響到我,間接影響到你們。”

傲天君王有些懷疑,輕哼道:“你這是危言聳聽。”

雲霓聖女道:“蛇神所言不虛,每一個在關鍵時候出現的人,都將影響到我們。”

見雲霓聖女開口,傲天君王不便多言,三人彼此沉默,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結局。

眨眼,時光流逝,結局來臨。

太玄火龜最終因為燕山孤影客的出現而撤退,這就應正了雲霓聖女的猜測,騰龍穀暫時躲過了一劫。

幽幽一歎,蛇神心裏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傷悲,臉色表情落寞,情緒顯得很低沉。

傲天君王有些好奇,輕聲道:“以你蛇神威名,會在意這區區之事?”

蛇神看了看附近的兩人,苦笑道:“這對你們而言隻是一場戲,可對我而言,卻是一個預示。雖然,我早有心理準備,知道這是必經的宿命,可真正麵對時,心中還是充滿了失意。”

雲霓聖女道:“這就是知者悲哀的最好詮釋。”

蛇神坦然道:“這也是我的宿命。好了,這一次,雲霓猜對結果,我就告訴一個有關你當年重病的秘密。”

雲霓聖女聞言一愣,隨即頗感失望,輕歎道:“這並非我所希望獲知的秘密。”

蛇神笑道:“有些秘密需要你自己去搞清,那才有意義。當年,你因為思念成疾,重病垂死,九族十八部落的權貴為了救活你,不惜一切代價,表麵上是為了讓你繼續擔任聖女一職,為族人祈福祭天,實際上卻是另有玄機。”

雲霓聖女驚異道:“有這種事?我都不清楚,你如何得知?”

蛇神笑道:“因為有人曾放出傳言,說整個九族十八部落中,唯有你一人,有希望擊敗我,打倒九族十八部落的宿世強敵。因為這個原因,那些權貴才不惜一切,把最好的珍品全都用在了你的身上。”

雲霓聖女有些錯愕,驚異道:“有這事?傳言出自何人嘴裏?”

蛇神奇異一笑,反問道:“你覺得呢?”語畢,蛇神一閃而逝,隻留下一段淡淡的笑聲。

雲霓聖女對此頗為詫異,但立馬就反應過來,對著虛空大聲質問道:“蛇神,你為何如此?”

虛空中,蛇神的聲音清晰可聞。

“因為我曾看透你的宿命,知道你的經曆……”

雲霓聖女身體一震,幽幽歎道:“原來這也是天意。”

傲天君王道:“你若相信,這就是宿命。你若不信,這便是人為。”

雲霓聖女看著傲天君王,質問道:“你我的相遇,是宿命,還是人為?”

傲天君王避開雲霓聖女的眼睛,輕聲道:“世上的巧合有很多,並非每一個巧合都是天意注定。時間不早了,我該離去。”

漠然轉身,傲天君王恢複了一貫的冰冷,在停頓了片刻,眨眼就消失在虛空裏。

雲霓聖女表情奇異,當傲天君王背對著她的時候,她幾次欲言又止,想要說點什麽,可最終還是藏在了心底。

當傲天君王離去,雲霓聖女卸下了麵具,神情低落的自語道:“若然你不是他,為何有那般相似的眼神?若然你不是他,為何選擇我封印解開之時,出現在這裏?”

幽怨的聲音帶著質疑,隨風而去。那隱藏在怨恨背後的情誼,何嚐不讓人歎息。

或許,這隻是一個過程,並非結局……

離開了騰龍穀所在的區域,西北狂刀一路北行,在飛出了三百裏後才緩緩減速,仔細回想此前見到的一切。

對於太玄火龜,西北狂刀有種莫名的警惕,想到它那恐怖的實力,心中就不免擔心,開始為自身的安全考慮。

同時,想到太玄火龜,西北狂刀還想到一件事情,那就是自己手上的古戰刀,為何對太玄火龜有反應?

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?

凝視著手中的古戰刀,西北狂刀神色奇異,低聲自語道:“尋找多年,答案就在眼前,我是應該堅持下去,還是理智的選擇放棄?”

這一刻,當麵對選擇,西北狂刀猶豫了。

太玄火龜的強大令他心生畏懼,可古戰刀的秘密也一直牽動著他的心,這真是難以決定。

天空,寒風呼嘯,雪花飄零。

西北狂刀懸浮於半空之中,思緒陷入了沉寂。

自從進入冰原,短短一年時間,就發生了很多事情。

比之以往數十年所經曆的還太刺激,真是的精彩人生,不枉此行。

隻是越精彩的人生危險性越大,西北狂刀此刻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。

想想如今,冰原所發生的一切,西北狂刀忍不住感慨,自己能活著還算幸運,可這份幸運能維持到什麽時候?

或許,在未來的某一刻,自己就會死在這裏,那時候,臨死之際,自己是後悔,還是淡定?

是坦然麵對,還是辛酸失意?

想到這裏,西北狂刀自沉思中驚醒,扭頭看著遼闊的冰原,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寒氣。

冰原,自古以來便是死地,萬物絕跡,鳥獸凋零。

生活在這裏的人們,無時無刻不在與天掙命,他們的辛酸誰能體會?

長長一歎,西北狂刀收起思緒,轉身望著西南方向,低聲道:“或許,我應該回去,那裏才是我應該守護之地。”

飄然而動,西北狂刀拿定主意,選擇了離開冰原,放棄心中的那份好奇。

雖然,他有些不甘心,可畢竟生命最可貴,他還沒有失去理智。

一路西行,西北狂刀心情不定,總是忍不住回頭遠望,似乎有什麽事情牽掛在心。

突然,前行中的西北狂刀身體一頓,眼神瞬間冰冷,神情十分警惕,正原地旋轉,搜尋著附近的可疑氣息。

旋轉了一圈,西北狂刀並未發現任何蹤影,心中頗為驚異,暗道:“奇怪,明明感應到一絲殺氣,何以瞬間就消失無影?”

慢慢轉身,西北狂刀保持著旋轉的姿勢,手中古戰刀斜指天際,左手橫立胸前,擺出了防禦的架勢。

附近,風聲依舊,雪花飄零,看不出任何異狀,這就使得西北狂刀的舉動顯得有些反常。

搜尋了片刻,西北狂刀仍舊沒有發現異常,但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,這讓他更加警惕,不但加大了搜尋力度,還迅速自半空降落,在雪地裏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古怪姿勢。

四周,雪花飛舞,狂風突起。厚厚的積雪瞬間散開,露出了積雪下的堅冰,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五十丈的圓形圖案。

置身其間,西北狂刀揮刀指天,周身紅光彌漫,有序的匯聚於他的右臂之上,經過邪影神刀飛射至天上,形成一道赤紅的光柱,外圍有旋風環繞,散射出無數光波,凝聚成一個淡紅色的光罩,正好將整個圓形區域籠罩。

平視前方,西北狂刀冷然道:“既然來了,何必躲藏。”

冰冷的聲音傳向遠方,附近三裏之內都能聽到。

或許是知道暴露了行藏,虛空中,一個低沉而詭異的聲音略顯驚訝,幽幽道:“看不出你實力平平,感覺倒是挺敏銳的。”

西北狂刀眼神微變,質問道:“來者何人,因何不敢現身?”

虛空中,那聲音道:“不是不敢,是怕嚇著你了。”

西北狂刀哼道:“原來是自己長得太醜,怕出來嚇著別人啊。”

虛空裏,那聲音略顯不悅,冷笑道:“看不出你倒是口齒伶俐,隻是不知道你見到我時,會是什麽表情?”

隨著這段的話響起,位於西北狂刀正前方大約百丈外的半空中,出現了一團光雲,僅僅維持了眨眼功夫,光雲就突然退去,露出了一個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