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玉陽看著林雲楓,問道:“林掌教,你與陸雲乃同門師兄弟,你個人覺得,天麟有沒有可能是陸雲的兒子?”

林雲楓皺眉沉思,不甚肯定的道:“天麟今年十九歲,若然真是陸雲的兒子,那麽在二十年前,陸雲必然與某個女人發生了關係。就我所知,陸雲當年除了所愛的三個女人外,似乎沒有與什麽別的女人走得比較近。”

陳玉鸞道:“話雖如此,可當年陸雲曾多次孤身犯險,誰能肯定在那期間,沒有發生過什麽意外的事情?”

焚天道:“盟主這個推斷有一定道理。”

綠瑩道:“如今議論此事已毫無意義,我們還是商議一下,如何為天麟報仇,如何向陸雲交代這件事情。”

陳玉鸞道:“其實,我這次來東海,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傳達這個壞消息,而是找尋海女。”

綠瑩驚疑道:“你找海女,是想告訴她有關天麟的事情?”

陳玉鸞輕歎道:“眼下天麟的屍體還在冰原,瑤光與嘯天加上新月等人正全力守護著他,還在盡最後的努力。”

林雲楓聞言興起,追問道:“你這話什麽意思?”

陳玉鸞道:“據嘯天所言,有兩位高手曾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。隻要他們能守住天麟三天三夜,不讓任何人觸碰天麟的屍體,天麟就有可能出現奇跡。當然,這隻是一個預言,是否準確誰也無法肯定。因而我們必須找到海女,把天麟的事情告訴她,讓她請陸雲出麵,看能不能救活天麟。”

這話一出,林雲楓、綠瑩、焚天頓時大喜,寒玉陽與左君宇也舒了一口氣,心中的悲傷一下子減輕。

振作精神,林雲楓立馬恢複了冷靜,沉聲道:“事不宜遲,我們馬上去找海女,讓她盡快找出陸雲,以便營救天麟。”

綠瑩道:“海女已離開東海,目前正在死海之心,那裏可不太方便我們前去。”

焚天道:“死海向來神秘,除當年陸雲與張傲雪等人進入之外,數千年來從無外人入內。加之當年陸雲離開之時,曾有言在先,不許我們擅入死海,因而我們隻能在外等待。”

陳玉鸞遲疑道:“若是一兩天倒還無所謂,可要是時間長了,隻怕我們沒有那個耐心。”

綠瑩道:“海女離開水晶宮時曾對我說,要去死海辦點事,很快就會回來,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日。”

寒玉陽道:“既然如此,我們可以雙管齊下,一邊派人等候,一邊前往北海,商議一下有關冰原的事情。”

陳玉鸞道:“據我們了解,冰原的浩劫主要來源於五色天域與太玄火龜,這二者頗為神秘,我們還沒有掌握太多的信息。”

寒玉陽聞言一驚,脫口道:“太玄火龜?盟主肯定不會搞錯?”

如此神情令人驚異,立馬引起了其他五人的注意。

陳玉鸞道:“消息應該比較可靠,不會有誤。宮主可是知道一些有關太玄火龜的事情?”

寒玉陽臉色陰沉,歎息道:“據我所知,太玄火龜乃上古神獸,擁有掌控地玄烈焰的能力,可以摧毀世間萬物,可謂是毀滅之神。若然浩劫由它而起,勢必卷席天下,引出無窮波折。”

林雲楓沉吟道:“如此說來,這一次的冰原浩劫,一點也不比二十年前遜色。”

焚天道:“平靜了二十年,也是該活動一下筋骨了。”

陳玉鸞苦澀道:“隻怕這一回,又會有許多人要離我們遠去。”

寒玉陽道:“宿命如此,無可逃避。”

綠瑩提醒道:“莫想太多,保持平靜,我們要以最佳的狀態麵對一切。”

左君宇道:“時間不早了,我們還是商量一下,怎麽分派人手。”

林雲楓道:“北海那邊,可以由兩位宮主出麵,海女方麵,則由我與陳盟主負責,你們看這樣如何?”

寒玉陽道:“林掌教的想法很不錯,但為了避免發生誤會,我看還是讓君宇陪你們一起去,免得出現不必要的意外。”

綠瑩讚同道:“宮主考慮周到,此事就這樣定下。至於北海方麵,我會與宮主親自跑一趟,你們就不必操心了。”

焚天道:“等到海女之後,盟主記得返回這裏,我們好好商議一番,大家統一行動,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
陳玉鸞道:“行,這事我明白,現在我們就先告辭了。”

綠瑩叮囑道:“一路小心,待事情辦完之後,我們再好好聚一下。”

陳玉鸞微微頷首,與林雲楓、左君宇一道起身離去。

綠瑩、焚天、寒玉陽起身相送,直到水晶宮外,雙方才不舍的分開。

這一次,林雲楓的到訪,陳玉鸞的到來,帶給海域太多的震驚,也將海域卷入了災難。

當浩劫重現,一場牽動人間、海域、異界的風波即將蔓延天下。

到那時,天地動**,時空逆轉,神魔重生,妖靈再現,擺在世人麵前的又將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?

平靜的冰原上一場戰鬥即將開始,那是屬於遠古時期的一場大戰,可時光卻延遲到了數千年後的如今。

站在雪地裏,赤石**著上身,右手緊握一把石鉞,眼神冷酷的看著前方的牛頭虎,整個人氣息收斂,宛如一個睿智的獵人。

二十丈外,體型巨大的牛頭虎眼神邪魅的看著赤石,左前腳時不時在堅硬的冰麵上點擊幾下,發出清脆的聲響,宛如在點綴某種情緒。

天空,雪花飄舞不停,潔白的花朵帶著點點涼意,飄落在赤石與牛頭虎之間,試圖消除空氣中那份炙熱的氣息。

然而,雪花有意,狂風無情。

渺小的雪花豈能消除那滾滾殺氣,淹沒那一觸即發的熱血豪情?

遠處,赤炎等七人密切注視著場中的動靜,對於赤石的出戰頗為關心,卻又充滿了信任,靜靜的等待著交戰的開始。

寂靜的光陰,無聲的凝視。

赤石一動不動的看著牛頭虎,正在與它比耐力。

就博父一搏了解,牛頭虎是一種很狡詐的獸類,它們除了擁有可怕的實力外,還有著十分驚人的智慧,懂得製造假象引誘敵人,以達到獵殺的目的。

麵對這樣的敵人,決不能心急,必須謹慎行事,以免上當吃虧。

注視著赤石,牛頭虎暗紅色的眼中泛著森寒之色,前蹄不時的敲打著地麵,發出有節奏的聲音。

附近,微風時起,寒氣侵心,淡淡的陰涼彌漫四方,隱然透著幾分詭異。

突然,牛頭虎縱身而起,越過赤石的頭頂,落在五丈之外,圍繞著赤石緩步轉動,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。

赤石臉色平靜,緊了緊手中的石鉞,語氣漠然,聲音洪亮的道:“等待了許久,你是不是已失去了耐性?”此話衝著牛頭虎而去,含著幾分挑釁。

輕哼一聲,牛頭虎長著巨大的牛嘴,吐字清晰的道:“很多年不曾進食,我自然要先找回一點感覺,懷念一下曾經的體會。”

赤石冷哼道:“死到臨頭,懷念一下也無可厚非。”

牛頭虎嘿嘿怪笑道:“語氣不要那麽肯定,誰死誰生那還要各憑本事。”繼續繞行,牛頭虎眼神詭異,周身透著幾分邪魅。

赤石有些驚異,一邊注視著牛頭虎的動靜,一邊暗中搜尋附近的情況,發現方圓數裏之內並無異樣,何以這牛頭虎竟然不懼?

若說此地隻有赤石一人,牛頭虎這等表現也算正常。

可眼下整個博父一族八大高手齊聚此處,牛頭虎依舊這般鎮定,這豈能不讓人感到詫異?

想到這裏,赤石隱然捕捉到了一絲痕跡。

可具體是什麽,他一時間還搞不清。眼光微動,赤石隱藏著心事,故作平淡的看著牛頭虎一圈一圈的轉動,沒有絲毫反應。

時間,就這樣慢慢過去。稍遠處觀戰的赤炎等人在等待許久之後,心中也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
“族長,你說這牛頭虎到底在玩什麽把戲?”帶著幾分擔憂,赤水輕輕的問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