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隱狂刀道:“若是我們聯手,把力量集中一點,你們覺得有幾分把握?”

蛇魔沉吟道:“這個很難說,關鍵在於太玄火龜是否想留下我們。”

白頭天翁沉默不語,一邊思索對策,一邊留意四周的情況,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應天仇身上。

此時此刻,應天仇正揮劍狂劈,幽綠色的劍芒絢麗奪目,可卻劈不開那地玄烈焰,被一次次彈回。

麵對這種情形,應天仇又氣又急,原本冷靜的他此刻已暴跳如雷,完全失去了理智。

看到這裏,白頭天翁心底升起了一股涼意,稍後的自己,會不會也同現在的應天仇一樣,被死亡所籠罩,最終迷失在恐懼的陰影裏。

想到自己的理想,想到曾經的往事,白頭天翁突然開始後悔,後悔自己的舉棋不定,後悔自己的錯失時機。

曾經,蛇神曾提醒過自己,可那時候白頭天翁沒有在意。

如今,當身臨絕境,無路可退,想起曾經的夢想,白頭天翁不免悲歎,一種深深的失落占據著他的心。

覺察到白頭天翁的異樣,雪隱狂刀看了他一眼,傳音問道:“你後悔了?”

白頭天翁悲涼一笑,反問道:“你就不後悔嗎?”

雪隱狂刀複雜一笑,低吟道:“心若無求,何來後悔?”

白頭天翁聞言一愣,喃喃道:“心若無求,何來後悔?是啊,我心有欲,不甘於此。”

一旁,蛇魔與藍發銀尊商議了一陣,想出了一個對策,但卻不知道是否可行。

為了征得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的同意,蛇魔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,問道:“你們覺得如何?”

白頭天翁分析道:“若以旋轉之力與之抗衡,確實可以支撐一會兒。隻是一旦引起了太玄火龜的注意,隻怕那時候我們會受到更加可怕的攻擊。”

藍發銀尊道:“眼下太玄火龜的主要敵人是騰龍穀,我們不過是禍及池魚,他應該不會太過在意我們。”

白頭天翁道:“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”

雪隱狂刀沉吟道:“此刻時間緊迫,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顧慮太多事情。”

蛇魔道:“狂刀所言甚是,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。”

白頭天翁遲疑道:“既然你們一致同意,我也不便反對。”

蛇魔略喜,大聲道:“來吧,我們各據一方催動法訣,形成一道風柱,以應對眼前的形勢。”

藍發銀尊、雪隱狂刀沒有異議,迅速站好方位,等待著白頭天翁的歸位。

搖頭一歎,白頭天翁欲言又止,遲疑了片刻後,加入了三人的行列,四人一起催動法訣,很快就形成一道四色風柱,呼嘯一聲暴漲數倍,在這個特定的區域內成為了一道特殊的風景。

察覺到這一情形,狂亂中的應天仇頓時恢複了平靜,在沉思了片刻後,竟然也采取了相同的方式,整個人淩空旋轉,手中短劍朝天,發出銳利的綠色劍芒,在附近形成一個相對穩定的劍芒區域,以阻止地玄烈焰的靠近。

應天仇的想法很明確,旋轉之力加上綠魂劍訣,算得上是雙重保險,隻是他真的能抵禦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嗎?

留意著林凡的臉色,趙玉清、方夢茹、斐雲、楚文新等四人臉色憂慮,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。

作為飛龍決的傳人,冰雪老人與林凡兩代匯聚,以堅定的決心催動飛龍鼎,使其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實力,可最終卻抵不住太玄火龜的攻勢。

由此,大家可以得知,太玄火龜的實力強盛到了何種地步。

移開目光,斐雲看著上方的太玄火龜,輕聲道:“穀主前輩,以你分析,太玄火龜的修為已達到了何種境界?”

趙玉清遲疑了一下,不甚肯定的道:“應該已到了淩虛境界,天下都找不出幾位這樣的強者。”

楚文新神色憂慮,問道:“若是林凡他們抵擋不住,我們是否還有辦法挽回?”

趙玉清沉重的搖了搖頭,給出了回應。

方夢茹看了一眼五色天域的敵人與應天仇的情形,驚異道:“看他們的樣子,似乎找到了應對之法,隻是不知道能維持多長時間。”

趙玉清看了一眼,淡漠道:“注定的結局,早遲而已。”

斐雲道:“若然一直如此,沒有意外發生,我們豈不可以借助太玄火龜之手,將五色天域的敵人消滅?”

楚文新道:“真能那樣自然是好,可誰能肯定不會發生意外呢?”

方夢茹歎道:“算了,眼前我們自顧不暇,何必費神去考慮別人的生死?還是想一想如何應付眼前的難關。”

斐雲與楚文新沉默不語,目光移到上方的林凡等人身上,發現他們神色凝重,一個個身上光芒閃爍,正在全力抗衡。

天際,飛龍鼎盤旋不停,金色的光芒起伏波動,在地玄烈焰的逼迫下緩慢收緊,似有太多不甘與不平。

附近,飛龍咆哮,烈火飛騰,震耳的龍吟遍布四野,像是在發出某種警告聲。

太玄火龜臉色陰冷,緊閉的雙唇微微一動,鼻孔中發出沉悶的哼聲,引得整個空間一震動**,宛如地裂天崩。

此時此刻,太玄火龜早已掌握了林凡等人的實力,此前心中的陰影正逐漸驅散,慢慢展露出了一股雄渾霸道的氣勢。

隨著這股氣勢的攀升,外圍的地玄烈焰開始成倍激增,很快就主宰了一切,在冰原上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色光球,正緩緩收緊。

這種情形罕見之極,立馬就引起了轟動,引來了不少冰原高手的注意。

屆時,四麵八方高手齊聚,有的遠遠觀望,有的驚恐逃避,有的加速趕來,有的心生恐懼。

這些,對於置身其內的眾人而言,他們絲毫不知。他們滿心所想的是如何擺脫困境,如何設法生存。

為了活命,每個人都拚盡全力,用盡一切辦法,試圖衝破地玄烈焰結界。

可太玄火龜實力驚天,非人力所能抗衡,他的攻擊又豈是輕易能夠化解?

明白了這些,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不遺餘力,各自將修為提升到極限,從而形成了一道破壞性極強的風柱,瞬間就與地玄烈焰撞在了一起。

屆時,劇烈的撞擊引發了可怕的爆炸,使得收緊的地玄烈焰為之一頓,隨即緩緩張開,似有破裂的痕跡。

同時,應天仇的反擊也同步產生,綠魂劍訣侵魂蝕魄,乃至陰至邪之力,借助旋轉之勢,把力量匯集一點,對那地玄烈焰結界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脅。

察覺到這一情形,太玄火龜輕哼一聲,意念轉動間力量轉移,分出一部分力量加諸在五色天域與應天仇身上,當即便壓下了這兩方的氣勢。

而就在此時,林凡也敏銳的捕捉到了太玄火龜的分神,迅速調動所有真元,以堅定不移的信念催動飛龍鼎,使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,一舉撐開了地玄烈焰結界,搬回了劣勢。

空中,飛龍盤旋,咆哮天地,巨大的身軀沐浴著烈焰,顯得威武霸氣。

太玄火龜有些驚異,冷冷的看了林凡一眼,迅速調整狀態,再次把主要精力放在飛龍鼎上,加固了地玄烈焰的攻勢。

感覺到壓力大增,林凡心神繃緊,雙眼怒視著太玄火龜,雙手扣訣施法,以無比堅定的意誌控製著飛龍鼎,發出耀眼的金光,與那地玄烈焰持續抗衡。

林凡身後,冰雪老人、馬宇濤、薛峰、雪人、屠天等人臉色灰白,嘴角溢血,正在盡最大努力堅持,希望能穩住形勢。

然後太玄火龜過於強橫,林凡六人聯手,其實力還不及太玄火龜的二分之一,雖有飛龍鼎在手,卻也是杯水車薪難以維持。

看著交戰的情形,楚文新滿心焦慮,不安的道:“穀主前輩,看樣子他們快要撐不住了,我們得快想辦法才行。”

趙玉清表情凝重,滿懷心事,眼神怪異的看著林凡,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。

方夢茹見此神情,輕歎道:“師兄,要不我們從地下離去,暫避強敵。”

趙玉清搖頭道:“注定的宿命無法逃避,我們必須麵對。”

楚文新急切道:“可眼下的形勢對我們極端不利,繼續拖延下去,隻怕……”

幽幽一歎,趙玉清道:“我們缺少一個機會,一個扭轉大局的機會。”

斐雲問道:“這就是我們必須等待的原因?”

趙玉清道:“是的,這就是原因,我們必須賭一賭運氣。”

對峙的交戰一直繼續,而被人遺忘的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與應天仇,他們此刻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?

此前,這兩方都全力突擊,試圖擺脫困境。

可由於他們表現優異,引起了太玄火龜的重視,結果卻是遭遇了空前的打擊。

首先,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所發出的風柱被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強行壓碎,四大高手重傷落地,一個個臉色蒼白,渾身是血,模樣狼狽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