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來,兩人的交戰變成了修為的比拚,情況顯得古怪無比。

牡丹身份特殊,修煉的方式與人間有異。

雖然都是以招式的威力與控製範圍為依據,可相對於天蠶的修為來說,還是有著巨大的差異與不可對比的性質。

麵對這種情形,天蠶與牡丹的交戰就顯得十分複雜,二者各有所長,很難擺在同一水平線上來分析。

然而不管雙方有多大的差異,隻要交戰就會有輸贏,這是必然的事情。

時間在對抗中過去,當交戰的二人逐漸熟悉,雙方的攻勢都發生了一些變化,找到了一種共存的方式。

那一瞬,天蠶心中升起了驚異,對於牡丹的強大有著莫名的驚奇。

同理,牡丹對於天蠶的實力也大感意外,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。

至此,交戰的情況逐漸清晰,牡丹與天蠶都越發警惕,攻勢越發的淩厲。

懸空不動,天蠶將防禦結界催發到極致,暫時穩住了形勢。

牡丹攻擊無果,迅速調整方針,身體淩空倒轉,雙手交錯旋轉,整個人宛如陀螺般自上而下,發起了最為猛烈的攻擊。

這一次,牡丹是抱著誌在必行的決心,想要強行突破天蠶的防禦,因而選擇了以點擊麵的方式。

感覺到牡丹來勢洶洶,天蠶心中頓時明白了牡丹的企業,自然是全力反抗,將修為提升到了極限。

如此,一個是鋒利的矛,一個是堅韌的盾,他們之間的交鋒,最終誰能取勝呢?

時間,揭曉一切的結局。

當兩股對抗的力量累計到了一定程度後,爆炸自然就形成,結果也不可避免的展現在了彼此眼裏。

由於置身特定的區域,爆炸的響聲被拉伸的空間所淹沒,那些耀眼的火花,飛濺的光芒,就仿佛無聲的動畫,隻是結果前的一個必然插曲。

這一擊,無聲無息。

牡丹以旋轉的方式配以強大的攻擊力,硬是突破了天蠶的防禦,將其當場震飛。

麵對這樣的結局,天蠶又氣又急,他自認實力不比牡丹差,可麵對牡丹那神出鬼沒的身法,他也感到無能為力。

為此,天蠶無奈的選擇了退避,迅速調整周身氣息的頻率,退出了那個特定的區域,重新出現在了新月等人的視線裏。

隨即,牡丹也憑空而現,出現在天蠶數丈外,臉上掛著幾分寒意。

見天蠶現身,新月、瑤光、江清雪、林依雪都露出了警惕與冷漠的神色,加強了防禦力度。

天蠶看了一眼騰飛與彩蝶仙子,在察覺到八寶的身影之際,心中頓生不妙,一種懊惱之情浮現在他的腦海裏。

之前,天蠶本意是想利用騰飛與彩蝶仙子分散新月等人的注意力,以便自己能順利盜走天麟的屍體。

當時,天蠶就曾考慮過,騰飛與彩蝶仙子必然受阻,但卻應該有一定的周旋能力。

如今,八寶突然出麵,打亂了天蠶的計劃,這是當初天蠶鎖未曾預料到得事情。

留意著天蠶的神態,牡丹漠然道:“天蠶,你若識相最好馬上離去,不然就休想活著離開這裏。”

聞言,天蠶自沉思中驚醒,看了一眼戒心十足的眾人,哼道:“不要得意,僅憑你們幾人,根本就守不住天麟的屍體。”

牡丹冷然道:“是嗎?那你何妨一試。”

新月看著天蠶,質問道:“天麟已死,即便他與你有些過節,那也已經過去。你來盜取天麟屍體,到底有何目的?”

天蠶看了一眼林依雪虛空托起的天麟屍體,眼神怪異的道:“這個話題我暫時不能告訴你,但我可以提醒你一句,不要白費力氣。”

新月皺眉道:“什麽意思?”

天蠶神秘笑道:“不久之後,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……”

正說著,附近的地麵突然出現大規模的震動,其勢頭之猛,來勢之快,當場把眾人都驚呆了。

那一刻,平靜的冰原山崩地裂,數不盡的冰川塌陷,裂穀縱橫,地麵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撕碎,一些冰層被擠壓變形,一些裂穀正迅速延伸,那情景仿佛世界末日。

同時,天空狂風四周,終年籠罩的雲霧也迅速散開,露出了罕見的烈日。

遠處,一道金光升起,帶著撼動天地之力,仿佛威臨天地的霸主,給人一種敬畏恐懼之心。

隨著那金光的升起,冰原上又出現了幾道赤紅的光柱,其中最為壯觀的一條光柱當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
留意著那道光柱,天蠶頓時驚呼一聲,隨即目光一轉,看望另一個方向,口中發出驚喜的歡呼聲。

這一刻,天蠶的表現反常了一些,可惜新月等人都沒有太過在意。

長嘯一聲,天蠶突然退去,來到彩蝶仙子身邊,一掌逼退了玫瑰後,招呼彩蝶仙子離去。

附近,騰飛收到天蠶的暗示,也迅速擺脫了八寶與舞蝶的糾纏,隨著天蠶倉惶逃離。

至此,第一輪的爭奪戰就此完畢。

舞蝶、玫瑰、八寶回到了眾人身邊,大家都看著遠處的光柱與那團金光,臉上滿是不解的神情。

新月臉色陰沉,有些擔憂的道:“金光升起的方位正好是騰龍穀,那火柱所在地,卻是冰湖的中心位置。”

江清雪聞言色變,驚呼道:“你是說騰龍穀有變,冰湖之下的神獸太玄火龜也可能出世了?”

新月微微頷首,輕歎道:“天麟的死,引發了一係列的事情,導致了劫難的來臨。”

瑤光道:“天意如此,我們不必有太多顧慮。隻要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,其他的事情暫且不必過問。”

玫瑰道:“眼下我們最主要的是守護天麟,待三日之後,再去過問其他事情。”

牡丹擔憂道:“就天蠶剛才的話分析,我們的任務很重,能不能完成還要看我們的運氣。”

林依雪語氣堅決的道:“不管多困難,我們都要守住天麟師兄,決不許任何人打他的主意。”

舞蝶較為冷靜,輕聲道:“大家不要激動,我們應該抓緊每一寸光陰,隨時保持最佳狀態,以迎接新的敵人。”

新月讚痛道:“舞蝶所言甚是,大家現在各自調戲,務必要冷靜心情,以免情緒激動而中了敵人的詭計。”

眾人不語,都明白新月的用意,大家頓時冷靜下來,一邊調整心態,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。

凝視著遠方,趙玉清一向平靜的臉上出現了莫名的憂慮。

以往,不管遇上什麽事情,他都能平靜的去處理。

而今,當騰龍穀麵臨浩劫,作為騰龍穀的穀主,想到數千年的基業,他即便看淡人世,卻也放不下那份責任。

雪山聖僧了解趙玉清的心情,拍著他的肩膀道:“老友啊,人生總是有許多事情讓我們難以麵對,你應該看遠一些。”

趙玉清神情憂鬱,輕歎道:“很多事情看得開,但不一定能承受得起。當必然的結果來臨,看透結局的能力,反而成了一把利劍,深深的插在我們的心底。”

雪山聖僧感歎道:“是啊,不知者無憂,我們知道太多,心裏承受的壓力也非常人能夠理解。”

方夢茹位於數尺之外,一直留意著趙玉清的神情,但聽了雪山聖僧的話以後,輕聲詢問道:“大師兄,到底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?”

趙玉清臉皮微顫,目光掃了方夢茹一眼,苦澀道:“若然我告訴你,我一早就知道二師弟與三師弟會死,你會有什麽反應?”

方夢茹聞言一震,脫口道:“大師兄,你既然知道,為何不提醒他們?”

趙玉清苦笑道:“若然提醒就能有用,那就不是宿命。師妹,當一個人擁有看透別人命運的能力時,他心裏不見得會開心。特別是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,他又無能為力,那種感覺你能否體會?”

方夢茹搖晃了一下身體,滄桑的道:“大師兄,對不起。”

趙玉清幽幽一笑,神色蒼涼的道:“知者承擔,這就是蒼天的法則,誰也難以違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