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雪惶惶不安,急怒道:“天麟決不能有事,他決不能出事,不然天下就要大亂了。”

林依雪眼含淚水,拉著新月的手臂,追問道:“你能感應到天麟師兄的執念,就一定能找到他在哪裏。你快帶我們趕去。”

新月雙唇閉經,正全力催動靈識,追尋著那股執念的來源,希望能找出天麟所在的確切位置。

然而執念破空,瞬間消失。

新月不善於追蹤之術,又豈能找出天麟目前的方位?

附近,所有人都沉默不語,大家各思對策,正全力搜尋天麟的蹤跡。

突然,雪狐有了一點發現,大聲道:“天麟在西北方向……”

斐雲問道:“具體位置在哪?”

雪狐搖頭道:“我隻能探測到他大概的方向,無法確定確切的位置。”

嘯天道:“我這就去找……”

銀光一閃,人影消失,嘯天第一個前往找尋。

趙玉清見眾人已亂了方寸,吩咐道:“大家不要激動,越是關鍵的時候我們越是要冷靜……”

正說著,新月突然渾身一顫,一股激**的氣流從她身上擴散開來,一舉將身旁之人震飛。

同時,新月口中尖叫一聲,其音悲切刺耳驚魂,給人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。

那一刻,新月仰天悲嘯,懸浮半空的身體突然射出,宛如流光破壁,朝著西北方向而去,眨眼就沒了人影。

新月的反應給了眾人不祥的感覺,大家焦急萬分,本想追隨新月而去,誰想新月激動之時施展出了咫尺天涯,眨眼就沒了蹤跡。

那一刻,騰龍穀口愁雲四起,瑤光、屠天、江清雪、林依雪、舞蝶、斐雲、冰雪老人等滿心焦慮,一種深深的不安籠罩在他們的心底。

趙玉清臉色驚奇,靜立的身體微微一晃,如醉酒般朝後退去。

雪山聖僧覺察到他的變異,輕聲道:“老友,你……”

趙玉清神色憔悴,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,眼中神光灰暗,語氣低落的道:“數千年的傳承至此完結,我終究還是逃不脫宿命。”

雪山聖僧聞言失色,顫聲道:“你是說消失的神話將重現人世?”

趙玉清微微頷首,臉上滿是滄桑與沉痛的表情。

方夢茹看著趙玉清,質疑道:“大師兄,你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麽?”

此言一出,眾人都清醒了幾分,目光齊聚一起。

趙玉清看著眾人,苦澀的道:“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,大家切莫忘記。”

冰雪老人不解道:“師兄口中的特殊,不知有何含義?”

趙玉清沉痛一笑,低聲道:“今天的特殊包括兩個含義,第一,騰龍穀將於今日毀滅……”

“什麽!這怎麽可能?”

意外的消息引起了眾人的驚異,不管是騰龍穀的高手,還是其他人,都被這個消息所震驚。

其中,冰天作為騰龍穀輩分最高之人,當即質問道:“玉清,這可不是兒戲,你說話要有依據。”

趙玉清看了看眾人,眼神中含著大家無法理解的神情,自顧自的道:“第二,天麟已於片刻之前離開了人世……”

“什麽!不,這不可能!天麟絕不會死,絕不會……”驚怒的聲音從瑤光、屠天、江清雪、林依雪、舞蝶、斐雲等人口中響起,他們怎麽也無法相信,天麟會突然死去。

方夢茹搖晃著後退了數尺,喃喃道:“師兄,這樣的玩笑,我們可承受不起。”

趙玉清苦澀道:“師妹,你覺得師兄會是那樣的人嗎?”

方夢茹不語,眼中掛著淡淡的失意,一種無聲的痛楚彌漫在心底。

江清雪滿臉淚痕,嘶吼道:“不,我不相信,天麟他絕不會就此離去。”

瑤光悲痛欲絕,但還算冷靜,目光凝視著趙玉清,沉聲問道:“穀主何以斷定天麟已經死去?”

趙玉清看著悲切的眾人,輕歎道:“之前新月尖叫之時,是因為她感應到了天麟死前那彌散的氣息,因而激動無比。那股氣息很微弱,但卻是天麟死後唯一留下的印記,在消散的一瞬間,傳遍了神州大地。這股氣息,對於陌生之人而言,一般不會在意,也難以感應。但認識天麟之人,隻要修為達到一定境界,就能捕捉到他死前的那一縷氣息。”

瑤光聞言身體一震,眼中神光瞬間黯淡,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。

馬宇濤較為冷靜,詢問道:“天麟與玉心在一起,若然天麟遇難,那玉心豈不是……”

趙玉清複雜一笑,點頭道:“宗主猜的不錯,玉心也難逃一死。”

楚文新驚怒道:“為什麽這樣?”

趙玉清心碎道:“這就是他們的宿命。”

林依雪哭泣道:“我不信,我不信,天麟師兄絕不會離我而去,我要去找到他,證明你們的話都是騙人的。”

江清雪傷心之極,拉著林依雪的手,泣聲道:“師妹,我陪你一起去,我們一定要找回天麟。”

舞蝶道:“我也去,我不相信天麟會這麽輕易就死去。”

方夢茹道:“大師兄,我們……”

微微搖頭,趙玉清道:“這裏的人不能全部離去,我們還有必須麵對的宿命。”

方夢茹道:“可是……”

趙玉清道:“師妹的意思我明白,我打算讓瑤光陪同江、林二位姑娘前去找尋天麟,舞蝶一同隨行。其他人暫且留下,我另有安排。”

屠天聞言略有不悅,本想隨瑤光一起前往找尋天麟,但趙玉清既然開了口,他也不便反對。

走到瑤光身側,屠天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沉聲道:“堅強點,一定要找回天麟。”

瑤光眼底含著悲切,點頭道:“我會的,你們放心。”

環顧四野,瑤光看了看眾人,隨即吹了一個口哨,就見八寶破空而至,出現在他的頭頂。

叫上江清雪、林依雪與舞蝶三女,瑤光揮手與眾人道別,騎著八寶飛射雲端,眨眼就消失了蹤影。

目送四人離去,趙玉清吩咐道:“從現在開始,大家帶上各自的珍貴之物,西行五裏原地待命。”

徐靖驚愕道:“師祖,那這裏我們就不守了?”

趙玉清道:“你們聽命行事就是了,我自有道理。”

徐靜不敢多問,連忙整理起穀口堆放的雜物,與其他人一道,西行五裏等候命令。

趙玉清原地靜立,看著眼前那熟悉的環境,眼中滿是不舍。

雪山聖僧幽幽歎息,輕聲道:“舊的不去,新的不來。曆史的變遷,從來如此。”

趙玉清笑笑,滿臉苦澀,在沉默了片刻後,與雪山聖僧一道離開了那裏。

那一刻,隨著他們步伐的遠去,曆史的車輪正逐步推進。

當注定的宿命展現在世人眼裏,那時候的冰原,將會是怎樣的一幕情形?

天女峰上,往昔的冰雕如今已變成了活人,依舊凝視著南方的天際。

像恒古不變得傳奇,延續著它的神秘,讓世人為之驚歎與惋惜。

牡丹與玫瑰分立兩側,目光凝視著騰龍穀方向,心中思念著天麟。

原本,牡丹與玫瑰還算矜持,不願在彼此麵前流露出內心的相思之情。

可自從獲悉了雲霓聖女的經曆,兩人都有了很大的轉變,明白了什麽叫做珍惜。

這時,狂風突然吹起,帶來陣陣寒氣。

牡丹不經意的回首,正好迎上那凜冽的寒流氣勁,這讓她身體一晃,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。

察覺到牡丹的情形,玫瑰問道:“怎麽,是站得太久,腳發麻了?”

牡丹看了玫瑰一眼,神色擔憂的道:“我突然心神不定,好似有事情發生。”

玫瑰聞言微驚,皺眉道:“以你的情況而言,與你有密切關係的事情無非兩樣,第一關係到五色天域,第二關係到天麟。”

牡丹微微頷首,頗為不安的道:“我擔心是天麟……”

玫瑰臉色驚變,追問道:“你肯定?”

牡丹搖頭道:“我不敢肯定,但我老是有種奇怪的感覺,似乎天麟會出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