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心臉色微變,有些責備的道:“你為何不曾將此事告訴我和新月?”

天麟道:“我不想你們擔心。走吧,我們盡快趕回騰龍穀,或許還有一線機會。”

玉心沒有反對,隨著天麟匆匆朝騰龍穀趕去。

路上,玉心突然問起了一個問題。

“我們相識多久了?”

天麟愣了一下,回答道:“十一天了,你問這個幹嗎?”

玉心臉色複雜,淡然道:“沒什麽,我隨口問問。你今天絕不會有事,放心吧。”

天麟疑惑道:“你何以這般肯定,說我今天一定不會有事?”

玉心道:“沒什麽,隻是一種直覺。”

天麟苦笑道:“希望你的直覺……不好……有殺氣!”

語氣一變,天麟瞬間進入高度戒備狀態,拉著玉心停在半空之上,目光巡視著四周的動靜。

玉心聞言一震,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了一種不祥之兆,心底泛起了淡淡的傷悲。

這一刻,玉心凝視天際,默默的詢問,明明才十一天,為何會這樣?

蒼天不語,沒有回應,唯有狂風吹過,雪花飄起。

天麟臉色陰沉,空氣中的殺氣強烈而充滿怨恨,顯然是衝著自己而來,到底這敵人是誰?

昨夜,赤炎的警告,之前,死神的現身,這些都是空穴來風,還是確有其事?

神秘的敵人,未知的宿命,天麟最終如何麵對?

是在劫難逃,還是化險為夷,此刻誰也無法預知……

天色微明,九虛聖使張帆便來到騰龍穀附近,找了一處隱蔽之地,默默的觀察騰龍穀的動靜。

上午辰時,騰龍穀內眾多高手現身穀口,這讓張帆大感驚訝,以為騰龍穀會有什麽重大行動,可觀察許久卻未見任何動靜。

當時,張帆心裏充滿了疑慮,一邊分析推敲,一邊繼續留意穀口眾人的情形。

巳時初,黑魔突然現身,不但引起了嘯天的注意,也引起了張帆的注意。

當時,張帆就覺得有機可趁。

誰想後來的事情更是天從人願,趙玉清竟然派出天麟與玉心單獨追蹤黑魔,這讓張帆振奮之極,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。

其時,張帆為了不引起穀口眾人的注意,他強忍心中的激動,待天麟同玉心遠去之後,這才悄悄離開藏身之處,繞道前往找尋天麟。

當時,天麟與玉心隻是做做樣子,西行三十裏便轉往北行,這讓張帆撲了個空,白跑了不少路程。

後來,張帆依據天麟殘留的氣息一路追尋,正好錯開了三足冥鳥那一細節,在天麟與玉心返回騰龍穀的途中攔住了二人。

見麵之初,張帆玩了一個把戲,製造出恐怖的殺氣,自己卻並不現身,旨在給天麟造成心理壓力。

這種方式原本並不出奇,可誰想天麟剛好遇上三足冥鳥,心情正處在極度不穩定的狀態下,經張帆這一恐嚇,心情頓時產生異變,精神處於高度繃緊的狀態。

玉心麵無表情,她把一切藏在心裏,這讓張帆一時間看不透她,反而不敢貿然發動偷襲。

如此,場中一片寂靜,氣氛顯得格外壓抑。

天空,雪花飛舞,狂風四起。

天麟立身不動,正在探測附近的區域。

很快,天麟通過冰神訣找到了張帆的隱身方位,目光凝視著那個方向,沉聲道:“既然想殺我,何必藏頭露尾不敢現身?”

張帆聞言一驚,想不到天麟竟然能察覺到自己的確切方位,這可是讓他意外的事情。

微光一閃,張帆自動現身,眼神淩厲的看著天麟,冷漠道:“都說你頗有本事,今日一見才知確有其事。”

天麟有些詫異,脫口道:“是你!”

張帆坦然道:“是我。你一定覺得很訝異,想知道原因。”

天麟質疑道:“你會主動道出原因?”

張帆殘酷笑道:“會,但那要等到你臨死之際。”

天麟冷哼道:“就憑你,恐怕還沒有那個本事。”

張帆聞言並不生氣,淡然道:“你很自負,這一點與陸雲很相似。”

天麟心頭一動,反問道:“是嗎?你好像對陸雲很熟悉。”

張帆詭笑道:“你非陸雲,何必在意?”

天麟眼眉一挑,正想反駁此話,可張帆的詭笑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。

玉心觀察著張帆,心中隱隱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。

就玉心所見,張帆此人相貌平凡,看上去其貌不揚,似乎沒什麽特點。可反過來說,張帆也將自己隱藏得很深,不露一絲痕跡。

這樣的敵人,要麽是不堪一擊,要麽就凶狠之極。

想到這裏,玉心突然道:“時間不早了,我們該回去。”

天麟明白玉心的意思,點頭道:“好的,我們走。”話猶在耳,天麟拉著玉心一閃而逝,眨眼就失去了蹤影。

張帆眼神微驚,意念轉動間發出了一股奇異的探測波,於眨眼之後就捕捉到了天麟的氣息。

隨即,張帆虛空消失,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三裏之外,正好攔住了天麟與玉心。

察覺到張帆逼近,天麟帶著玉心瞬間墜地,然後施展出冰神訣中的瞬間轉移,兩人一晃就到達了數裏之外,避開了張帆的追擊。

由於是第一次與天麟正麵接觸,張帆還搞不清楚天麟的具體實力,對於天麟的諸多花樣也是頗為陌生。如此,天麟有機可趁,一連數次從張帆的眼皮底下逃掉,氣得張帆恨恨不已。

然後張帆並不氣餒,他這次有備而來,雖然剛開始還不適應天麟的方式,可數次之後,他也逐漸摸索出了一些經驗,利用自身的優點,將天麟逃走的範圍逐漸縮小。

曾經,張帆潛入騰龍穀,利用神奇的空間法訣,帶走了騰龍穀六人。

如今,張帆再次施展這種絕技,在攔下天麟的一瞬間,突然催動法訣,一舉將天麟、玉心帶到了數百裏外,拉遠了他們與騰龍穀之間的距離。

環境的轉變讓天麟臉色陰沉,他清楚的知道張帆的意圖,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惆悵情緒。

說實話,天麟對張帆不算了解,也不甚怕他。

可天麟因為赤炎與三足冥鳥的緣故,深心之中老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存在,這就使得天麟異常的警惕,再不像以往那樣淡然。

張帆凝視著天麟的雙眼,冷笑道:“你內心很焦慮,這是恐懼的表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