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天蠶出世已近一年,他費盡心機,雖然找到了天蠶老祖所在的位置,可始終無法解開那上麵的封印,將天蠶老祖解救出來。

眼下,天蠶又來到這個地方,默默的凝視著腳下的冰穀,心中發出了無聲的呼喚。

“等著吧,再過不久,你就可以重現人間。”

數丈外,飛猿騰飛與彩蝶仙子正看著天蠶,兩人眼中都滿是疑惑,搞不懂天蠶為何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冰穀來。

似乎感應到他們的目光,天蠶收回了視線,淡然道:“下一站就是溫泉湖,那是一切的起點。”

騰飛聞言,略顯不安的道:“非要去那裏嗎?”

天蠶道:“我說了,那是一切的起點,誰也無法避免。”

騰飛有些不情願,看了看彩蝶仙子,問道:“你有何意見?”

彩蝶仙子輕笑道:“我沒有意見。”

天蠶道:“如此,我們這就前往下一站。”

微光一閃,人影如箭,天蠶帶著騰飛與彩蝶仙子直奔西邊。

半晌,三人來到那日益擴大的溫泉湖邊,發現蛇神正位於湖心上空,在閉目養神。

騰飛見此頗感不安,詢問道:“她是誰,為何氣息如此之怪?”

天蠶臉色微變,低聲道:“她便是蛇神,擁有奪天造化之能,實力深不可測。”

彩蝶仙子疑惑道:“她既然這樣厲害,為何還要卷入這場是非呢?”

天蠶遲疑道:“蛇神的心思無人能夠看穿,我也不敢妄下定斷。”

騰飛問道:“如此,你幹嘛帶我們來?”

天蠶道:“我來這裏,是想了解一下湖底巨獸的情況,遇上蛇神那純屬意外。”

騰飛道:“既然這樣,趁著蛇神還未驚覺,我們早點離開。”

天蠶聞言遲疑起來,觀察了一下湖泊的麵積與湖水的情況,發現比之前日又大了一倍,湖水的溫度也越來越高。

由此可見,湖底的太玄火龜近期活動十分頻繁,說不定哪一日它就會衝出地麵。

想到這,天蠶心頭暗喜,正自盤算之際,耳中卻傳來騰飛的聲音。

“不好,蛇神醒了。”

天蠶抬頭一看,隻見蛇神投來一縷奇異的目光,隨即橫移數裏,出現在天蠶麵前。

嗬嗬一笑,天蠶臉上堆起笑顏,小心翼翼的道:“玄尊在此靜悟天機,真是令人傾佩。”

蛇神聞言似笑非笑,質問道:“你不守著天蠶老祖,跑來這裏幹嘛?”

天蠶幹笑道:“我來看看情況,順便推算一下時間。”

蛇神哦了一聲,頗感興趣的道:“你看了一陣,可推算出什麽結果來?”

天蠶嘿嘿笑道:“玄尊麵前,我豈敢班門弄斧。”

蛇神掃了騰飛與彩蝶仙子一眼,語含深意的道:“今古結合,必遭天譴。孽緣非福,何必相見。”

天蠶聞言心思急轉,一邊揣測蛇神話中的含義,一邊問道:“玄尊口中的孽緣,不知所謂何事?”

蛇神輕吟道:“緣有善孽,一念之間。當斷不斷,宿命糾纏。”

天蠶聞言似有所悟,低頭沉思起來。

片刻,天蠶驚醒過來,抬頭欲要詢問,卻發現蛇神早已消失不見。

為此,天蠶幽幽一歎,自語道:“她的出現是為渡劫,還是為了印證宿緣?”

旁邊,騰飛與彩蝶仙子一臉茫然,齊聲道:“什麽是渡劫,什麽是宿緣?”

天蠶看了兩人一眼,隨口道:“運氣好,將來你們自會明白。”

騰飛問道:“運氣不好呢?”

天蠶沒好氣的道:“運氣不好,知道也是枉然。”

騰飛愕然,隨即醒悟過來,正想反駁幾句,卻發現天蠶已飛出數十丈外,彩蝶仙子緊隨其後,騰飛也隻得飛身追趕。

一處雪峰之上,黑魔正遙望遠方,呼呼的狂風吹動著他的衣衫,看上去飄逸而又輕狂。

四周,雪花飄落,寒風呼嘯,天地一色,大地寒霜。

收回目光,黑魔看著眼前的雪花,臉上露出幾分惆悵,自語道:“冰原的形勢遠比我想象中複雜,我主動卷入這場是非,難道我錯了?”

淡淡的疑問帶著幾分迷茫,這位剛入冰原才兩天的魔鷹門似乎已經覺察到了不妙。

移開目光,黑魔眼眉一挑,冷笑道:“我既然來了,就不會半途而廢,我要世人都知道,我魔鷹門不是好惹的!”語畢大笑,黑魔顯得有些瘋狂,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想裏,想象著未來的情況。

半晌,黑魔平靜下來,看了看無邊的冰原,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絲微弱的氣息。

仔細留意,黑魔發現那氣息來自數十裏外,心中頓時好奇,縱身便趕了過去。

片刻,黑魔來到一處凹陷的雪穀上空,發現穀底有氣息波動,連忙收斂心神隱藏氣息,悄悄的潛進。

很快,黑魔來到一處冰岩之下,見到前方的裂穀中傳來閃動的光輝。

仔細留心,黑魔感應到了六股氣息,其中便有鎖魂與四翼神使在內,另外四股氣息相對要陌生一些。

此時,深邃的裂穀中一場交戰正在進行。

進攻的一方是一把烏黑的長劍,被襲的一方是一個手握戰刀的中年男子。

附近,四翼神使、應天仇、張帆、風幽都在密切注視,留意著鎖魂與西北狂刀之間的勝負,誰也不曾插手過問。

就觀戰之人觀察分析,如今的鎖魂煞氣襲人,一招一式都含著可怕的吞噬之力,周身散發出毀滅的氣息。

西北狂刀修為過人,特別是他的刀訣,變化多端威力驚人,無數次被鎖魂逼得死角,他都憑借手中戰刀強行將敵人震開,一次次化險為夷。

見此情形,應天仇陰笑道:“看不出他的刀訣在防禦上還有幾分特點。”

四翼神使聞言,不屑道:“可惜他的刀訣隻能近身防守,無法遠程攻擊。”

應天仇哼道:“這又如何呢?”

四翼神使眼眉一挑,解釋道:“西北狂刀最大的特點是擅於近距離防守與攻擊,一旦遇上體型巨大的敵人,比如天禽部落的高手,西北狂刀就會束手無策,唯有躲避。眼下,鎖魂雖然攻勢淩厲,但卻劍身狹小,攻擊範圍不大,正好符合西北狂刀法訣的特點,因而久攻不下。”

應天仇不服道:“這恐怕隻是你個人猜想吧。”

四翼神使自負道:“猜想?實話告訴你,上一次西北狂刀就差點死在紅羽部落的利爪之下,原因就是西北狂刀不擅長遠程攻擊。”

應天仇將信將疑,皺眉道:“修道之人都有一個共性,一旦修為達到一定境界,無論是赤手空拳還是動用兵器,都能瞬間將體內真元凝聚成有形的實體,從而發揮出驚人的威力。以目前西北狂刀的實力而言,他完全可以發出長達數百丈的刀芒,斬殺比他體型大過數百倍的敵人。”

四翼神使辯解道:“我是說他不擅長遠程攻擊,並非說他不會,你要聽仔細。”

應天仇冷笑道:“你說那話還不就是這個意……”

思字還未出口,場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,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
仔細看,交戰的雙方剛進行了一次硬拚,鎖魂劍被反彈而出,劍身震顫,光芒閃爍不定。

西北狂刀後退數米,臉色蒼白無血,右手虎口開裂,周身顫抖不停。

如此情形,出人意料,卻又令人震驚。

因為西北狂刀並未像觀戰之人預想的那樣,死在鎖魂的手裏。

凝神屏息,西北狂刀提高警惕,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鎖魂,隨時準備發起攻擊。

鎖魂看不出表情,烏黑的劍身光芒閃爍,正散發出無數的探測波,在分析西北狂刀的傷勢。

對於鎖魂而言,他能看透許多常人無法看穿的東西,他選擇西北狂刀作為攻擊目標,也並非因為西北狂刀是在場五人中實力最弱之人。

這一點,觀戰之人都不知情,他們隻當鎖魂是欺軟怕硬,實不知鎖魂選擇西北狂刀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那把古戰刀。

就鎖魂了解,西北狂刀手中的古戰刀乃一把飲血神兵,出自上古神魔時代晚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