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拉了天麟一把,輕聲道:“坐下先把飯吃了,我還有事同你講。”

天麟笑笑,也不推讓,與林依雪一起,坐在了林凡與玲花身旁。

席上,天麟問道:“你昏睡兩天,修為一下子突飛猛進,這是怎麽回事啊?”

林凡道:“我在昏睡期間,無意練成了飛龍訣,因而修為大增。”

天麟驚異道:“就這麽簡單?”

林凡不答,埋頭吃飯,暗中卻傳音對天麟道:“我身上的變化與湖底的金色小魚有關。我昨晚去了一趟,那小魚變成了小金龍,已經與我融為一體,我還找到了飛龍訣殘缺的口訣,所以才會這樣。”

天麟聞言,高興道:“恭喜你啊,以後可要好好努力,我們一起名揚天下。”

林凡笑道:“你也不賴,竟然是七界之神的兒子,名頭可比我響亮多了。”

天麟道:“新的身份就有新的責任,很多事情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。”

林凡笑笑,拍拍天麟的肩膀,鼓勵道:“拿出你的信心,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。”

天麟道:“看著吧,我會讓我的名字傳遍天下。”

聲音不大,但在場之人都能聽見,大家都一致看著他。

半晌,早飯結束。趙玉清起身看著眾人,沉聲道:“現在大家都在這裏,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大家。首先,善慈稍後將隨鄂西離開冰原,返回南疆。其次,林凡已經醒來,我打算交付一些任務給他。”

此話一出,在場之人都頗感驚訝。善慈在這個時候離開,感覺上有些不太恰當。

至於林凡,眾人倒是不甚在意,因而目光一致齊聚在善慈身上。

起身,善慈對眾人道:“這段時間,善慈承蒙大家照顧與關懷,心中十分感激。原本想留下與大家一起對抗敵人,無奈瑣事纏身,必須盡早離去。在此,善慈表示衷心的感激,希望大家在未來的日子裏平平安安,順利鏟除仇敵。待善慈辦事私事,就將返回冰原協助你們。”

江清雪聞言,感觸道:“聚散隨緣,飄忽不定。這就是修道之人的宿命。”

楚文新道:“沒有分離就沒有重聚,今日的離開隻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。去吧,一路保重,我們等你回來。”

此話一出,眾人紛紛開口,全都是道別語祝福的話語。

鄂西見此,對善慈道:“我在穀口等你,莫要耽誤太多時間。”

善慈微微頷首,目光掃過眾人,最終停留在天麟身上。

含笑上前,天麟道:“走,我送你一程。”

舞蝶起身道:“我也送你一程。”

其餘之人不曾言語,大家多少了解善慈、天麟、舞蝶三人之間的友誼,沒有去打擾他們。

離開了騰龍府,天麟與舞蝶都不曾言語,默默的跟在善慈身後,三人間氣氛有些怪異。

停身,善慈回頭看著二人,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,輕聲道:“保重身體,下次見麵希望你們一如往昔。”

天麟看著善慈,拍拍他的肩膀,鼓勵道:“分開的日子你要努力,可不要被我超越。”

善慈道:“我不會放鬆自己,你放心。”

舞蝶看著善慈,眼神複雜無比,輕吟道:“路上小心,我們等你回來。”

善慈笑了笑,有些不舍的道:“你也小心,冰原的形勢對你們很不利,千萬保重自己。”

舞蝶嘴角微動,露出一絲牽強的微笑,低吟道:“去吧,不要掛心,我們不會有事。”

善慈凝視著舞蝶的眼睛,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,輕聲道:“告辭。”

天麟道:“早去早回。”

舞蝶道:“萬事小心。”

善慈微微一笑,隨即飛身而上,朝穀口飛去。

那一刻,善慈心中有太多的不舍,卻隻能藏在心裏。

這一去,遙遙萬裏,不知歸期。其中會發生什麽事,無論是善慈、舞蝶還是天麟,都無法預測,因而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淡淡的失意。

看著善慈遠去,天麟輕聲道:“下一次相逢,隻怕已物是人非。”

舞蝶有些傷感,低吟道:“時間讓一切改變,當浩劫襲來,有多少人能保持不變?”

天麟聞言看著舞蝶,輕歎道:“你的心中似乎有怨。”

舞蝶看著他,幽幽道:“你的心中情愛無限。”

天麟苦澀一笑,低聲道:“我能怎樣?我該怎樣?”

舞蝶問道:“你想怎樣?”

天麟不言,沉默了片刻,苦笑道:“想怎樣與能怎樣那是不同的,選擇權在你的手上,而不在我這邊。”

舞蝶苦澀道:“是啊,選擇權在我手上,你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,把一切的壓力都推到我身上,讓我去獨自麵對,獨自品嚐那個中的辛酸。”

天麟艱難的道:“不,我不曾這樣想,我隻是希望公平一點,讓你自由一點,莫要太過輕率,留下遺憾。”

舞蝶看著天麟,沉聲道:“若是我現在告訴你,我選擇善慈,你會為他高興,為我祝福嗎?”

天麟臉色一變,沉聲道:“我會。就怕我的祝福會讓你辛酸。”

舞蝶怒笑道:“這就是你心中的話,你心甘情願的祝福嗎?”

天麟苦澀道:“是與不是,那重要嗎?”

舞蝶道:“我隻問你,真的心甘情願嗎?”

天麟看著舞蝶,眼神複雜的道:“你明明知道,何必問呢?”

舞蝶幽怨的道:“你明知道我為何要問,可你為何不答呢?”

天麟不言,陷入了沉默,好一會兒後才上前一步,輕輕將舞蝶抱在胸前,低聲道:“有些話,我不能說得太明白,以免大家尷尬。”

舞蝶靠在天麟懷中,幽幽問道:“若是有一天我陷入兩難,你說我該怎麽辦?”

天麟撫摸這舞蝶的秀發,柔聲道:“當你麵對選擇,卻又覺得為難,那時候你要仔細思考,取舍之間結果怎樣。”

舞蝶低吟道:“你與善慈之間,我真的誰也不想傷害。”

天麟複雜一笑,輕聲道:“愛是一把利劍,總在不經意間將人傷害。若是你覺得為難,你不妨想想,愛是什麽,愛要如何存在?”

舞蝶秀眉微皺,輕吟道:“愛要如何存在?”

天麟不答,用力將舞蝶抱緊,隨後慢慢鬆開,臉色恢複了自然。

“走吧,我們該回去了,大家還在等待。”

舞蝶看了天麟幾眼,逐漸收起心中的情緒,然後隨同天麟一道,返回了騰龍府。

見兩人回來,趙玉清道:“騰龍穀傳承至今已有四千多年,到我為止共計十一代,門下弟子全都生活在冰原。如今,冰原浩劫頻現,為了騰龍穀的未來著想,我打算先行選出下一任穀主的繼承人,以免今後情況突變。”

此言一出,在場之人除了玉心之外,無不臉色大變,顯然被趙玉清的話給驚呆了。

寒鶴一臉愕然,疑惑道:“師兄,你當得好好的,怎會突然有此想法?”

方夢茹道:“大師兄,眼下冰原形勢複雜,我們還需要你的領導,你怎能在這個時候突然作此決定呢?”

冰雪老人道:“師兄,此非其時,萬萬不可。”

公羊天縱、馬玉濤、瑤光、嘯天、江清雪、楚文新,林凡、新月等人也紛紛勸說,都希望趙玉清不要如此。

麵對眾人的反對與勸說,趙玉清顯得很平靜,語氣淡定的道:“此事我已考慮過了,大家不必如此心急,待我說完之後再發表意見也不遲。我的想法很單純,先選出下一代穀主的繼承人,讓他在這段時間裏好好學習。等時機成熟,或是我有意外,就由他繼承穀主之位,繼續與敵人對抗到底。如此一來,我了結了一樁心願,就可以拋開所有顧慮,好好的與五色天域一決高低。”

此話一出,多數人都覺得趙玉清的考慮有一定道理,因而不再反對。唯有寒鶴、方夢茹、冰雪老人多少覺得有些不妥,還在苦苦勸慰。

看著三位師弟妹,趙玉清道:“你們的心情我明白,可如今形勢緊急,我不得不早做準備。”

寒鶴道:“曆代穀主傳承之際,都需要召集門下所有弟子,大家一致讚同才行。如今,師叔與三位長老都不在場,師兄可要三思。”

趙玉清道:“以往傳承穀主之位,都要選在黃道吉日,因為並無外敵虎視。而今冰原浩劫以至,亂世之中又豈能墨守成規?”

寒鶴遲疑道:“就算如此,身為穀主也必須要有過人的本事,修煉成騰龍九變才行。師兄難不成打算把穀主之位轉給新月?”

此言一出,眾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趙玉清與新月身上,等待著他們的回應。

看了眾人一眼,趙玉清搖頭道:“騰龍九變已傳承了十一代,為曆代穀主必修之學。新月雖然學成,但卻並非最適合的人選,因而我不會傳位於新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