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鶴勸道:“算了,看開點。每一代與每一代不同,我們也莫要過問太多。以後你就住在這裏,慢慢忘記那些事情,開心的活著。”

方夢茹低落的聲音充滿了沉痛:“忘記?真的能夠忘記就好了。”

扭頭,方夢茹看著趙玉清,一臉憂傷卻不曾開口。

趙玉清避開她的目光,有些心痛的道:“師妹,五百年了,你何必還要追問呢?”

方夢茹淒然道:“是啊,五百年了,師兄為何還是不肯告訴我,為什麽?”

趙玉清沉默了,他能說什麽。

田磊見此,一臉滄桑的道:“師妹,你就不要再逼問師兄,這麽多年來,他也過得很苦。”

方夢茹微微點頭,心碎的道:“是啊,五百年了,我們誰又不苦呢?隻是這蒼天的詛咒,是不是也太狠、太沉重了?”

悲涼的語氣令人感觸,趙玉清、寒鶴、田磊都一臉滄桑,誰也沒有開口。

一旁,公羊天縱四人,除了雪山聖僧知道當年的往事外,其餘三人都是一頭霧水,搞不懂他們師兄妹間,究竟發生過什麽。

時間在沉默中溜走,距離比試的開始已經越來越來近了。

這時候,天麟與善慈自台下飛起,打破了寂靜的沉默,讓眾人都清醒過來。

輕笑一聲,天麟一個箭步便來到舞蝶身旁,問道:“你剛來一會兒吧,你叫什麽名字?”

舞蝶看著他,冷冷的小臉上有幾分驚慌之色,顯然她還不太適合天麟這種突如其來的問候。

“我叫舞蝶,你是誰?”

天麟笑道:“舞蝶,很好聽的名字。我叫天麟,那邊那個是善慈,我們過去一起玩吧。”

舞蝶眼中露出幾分心動,但卻不曾回答,隻是靜靜的看著方夢茹。

天麟看出她的擔憂,一把抓住她的小手,拖著她就跑,並道:“別怕,她不會責怪你的。”

舞蝶有些抵觸,掙紮了起來,可奇怪的是,她竟然不曾掙脫。

方夢茹看著這一幕,沒有阻擾,隻是眉頭微皺,輕聲道:“大師兄,這孩子身上我感到有幾分熟悉的氣息,應該不是你門下吧?”

趙玉清道:“不是,他的法訣傳承於他父母。而他父母就住在不遠出的天女峰。”

方夢茹神色一呆,臉色奇異的道:“天女峰……那邊那個呢?”

不待趙玉清開口,雪山聖僧笑道:“這是我新收的徒兒,以後多照顧。”

方夢茹看了他一眼,點頭道:“聖僧之徒,果然不同。”

雪山聖僧搖頭道:“其實他們三人中,天資最好的還是天麟。”

方夢茹沒有反駁,輕吟道:“是啊,隻不知將來他會是誰人之徒?”

雪山聖僧道:“那其實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未來的就成。”

這時候,台下的李風見時間差不多了,於是飛身上台,將十六位參賽者召集一塊,當眾道:“現在半個時辰已過,我們馬上進行第三輪綜合的比試,大家都準備好了嗎?”

“好了。”眾口一致,堅定的回答。

滿意的點頭,李風道:“很好,現在我就先說一下比賽的規則與形式。綜合一門,考驗的是大家的整體水平,包括身法、修為、劍術等一切技能,是一門比較複雜的比賽。要想分出勝負,最好的辦法是相互比試。但那樣難免會傷及他人,有違我們的宗旨,因而現在我們換種方式,請一位德高望重而又公正無私之人,由他出麵進行第一輪的篩選,淘汰一部分選手。剩下過關之人,又開始新的淘汰賽,一直到決勝者出現為止。”

參賽者有些疑惑,今年的比試與往年的不同,到底李風葫蘆裏賣的是什麽?

觀戰處,公羊天縱皺眉道:“穀主,這次……”

趙玉清笑道:“天尊莫要擔憂,不過就是換個方式,其實沒什麽。”

馬宇濤譏諷道:“可能某些人怕換了方式,門下不適應。”

公羊天縱聞言大怒,喝道:“姓馬的少在那裏胡說八道,本天尊何時怕過?”

趙玉清見此,忙勸道:“兩位莫爭,還是等小徒說完之後,若覺得不妥,我們再行商議。”

公羊天縱與馬宇濤齊聲微哼,雙雙別開頭。

趙玉清苦澀一笑,眼神示意李風繼續說。

得到了恩師的指示,李風道:“今年的比賽與上一次有所不同,但公平與公正的原則是不會變得。為了盡量做到最好,這一次我們請雪山聖僧前輩作為裁判,由他為我們進行第一輪的篩選,大家覺得如何?”

最好的一句,顯然是問離恨天宮與天邪宗。

聞言,雪山聖僧苦笑道:“一輩子勞碌命,走到哪都逃不脫。”

趙玉清笑道:“今天這裏,唯有你最為適合,就當給這些小輩指點一下了。”

公羊天縱道:“穀主所言不錯,由聖僧出麵,我離恨天宮沒什麽說的。”

馬宇濤道:“天邪宗也信得過聖僧,一切就有勞聖僧了。”

嗬嗬一笑,雪山聖僧道:“如此我就來活動一下筋骨。”說完起身,緩步走至場中。

含笑施禮,李風道:“事前未曾通知聖僧前輩,還望見諒。”

雪山聖僧不在意的道:“世外之人,不講那麽多。說吧,如何篩選?”

李風恭聲道:“篩選分為兩步,第一是以十招為限,十六位參賽者全力發揮,由聖僧篩選出一批相對較弱之人。第二輪以二十招為限,進一步了解參賽者的綜合能力,以便給出更為公正的結果。”

明白了比試的形式,雪山聖僧玩笑道:“如此說來,我可是責任重大啊。”

李風笑笑,不便說什麽。稍後,比賽便正式開始,以雪山聖僧為攻擊對象,以展現自身的實力。

首先出場的是騰龍穀下飛俠,他以雙手為武器,施展飄雪身法配合寒冰法訣,展開了一係列的猛攻。

雪山聖僧含笑不動,周身佛光湧現,布下一個防禦結界,隨後雙手輕撫,看似緩步的佛門法訣,實際上大氣磅礴。

台下,百姓們無不神情專著,看著這精彩的比試。台上,趙玉清、公羊天縱、馬宇濤、方夢茹、江清雪以及天麟三人也在觀戰,但神情卻各有不同。

對於大人來說,這比試較為嚴肅。對於天麟三人而言,這比試就像是一種遊戲,不在意輸贏隻在乎好玩否。

十招的限製眨眼即過,飛俠退下後,二號又加入。如此一個接著一個,看得人眼花繚亂,卻也暗暗點頭。

三個小孩中,天麟今年九歲,最小,但卻最為主動,牽著善慈與舞蝶的手,討論道:“你們猜第一輪有多少人會淘汰?”

善慈看著舞蝶,文靜的道:“你先來。”

舞蝶觀察了片刻,沉靜的道:“我想大致是六個。”

善慈道:“我認為是五個。天麟,你呢?”

天麟笑道:“我猜七個。”

善慈問道:“為什麽?”

天麟解釋道:“第一輪隻是基本篩選,不會太狠,所以過關的人數應該相對較多。”

結果,一切正如天麟所猜測。第一輪下來,雪山聖僧淘汰了九位參賽者,隻剩下薛峰、夏建國、徐靖、新月、飛俠、玄雨、林帆。

對於這個結果,舞蝶與善慈都有些意外。在舞蝶的分析中,是不應有玄雨的。而善慈則認為,飛俠也是應該淘汰的。

一旁,公羊天縱與馬宇濤有些失望,七個入選者五個都是騰龍穀的,這似乎也差異太大了。

趙玉清知道他們的感想,但卻隻能裝作不知,畢竟這時候,不說話最好。

很快,第二輪的比試又開始了。這一次更為關鍵,是否過關直接影響最終的結果,因而無論是參賽者還是三派的首腦,都顯得極其在意。

飛俠依舊是第一個出場,二十招的機會,他能得到雪山聖僧的認可嗎?

一旁,六個參賽者也都心情緊張,關鍵的時刻終於來到,如何更好的發揮實力,展現自己,將成了他們所關注的。

看著場中快速移動的身影,天麟輕吟道:“善慈,你師父的本領你學了多少?”

善慈臉色平靜,輕聲道:“一年多的時間,我還沒有學到多少。”

舞蝶道:“你師父出自哪兒?”

善慈搖頭道:“這個我也不清楚,他從來不提過往。就連為何收我為徒,他也不願意講。”

天麟笑道:“別在意,大人們就是喜歡故作神秘。”

江清雪一聽此話,反問道:“你們不也喜歡故能玄虛嗎?”

天麟瞪了她一眼,撅著嘴道:“我們那樣叫做聰明,你們大人那樣叫做虛偽。”

江清雪一愣,隨即笑罵道:“你個小天麟,還會拐著彎罵人,就不怕我生氣後出手教訓你。”

天麟慧黠一笑,眨眼道:“姐姐這麽漂亮,要是欺負小孩子,說出去好沒麵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