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頂之人一身黑衣,年歲三十五六歲,手中杵著一把奇門兵器,正閃爍著詭綠色的光輝。

如此打扮,除了燕山孤影客外,還會有誰?

“你就是雪人,雪域顛怪的徒弟?”

見黑衣人問起,雪人有些意外,點頭道:“不錯,就是我,你怎麽知道這些?”

黑衣人道:“燕山故人,你可聽你師傅提過?”

雪人一愣,愕然道:“燕山故人?你是燕山飛龍的徒弟?”

黑衣人道:“不錯,我便是燕山孤影客。特來找你了斷上一輩的恩怨。”

雪人不以為意的道:“不就是你師傅當年打賭輸了,這有什麽。反正我師傅也死了,我早就忘了。”

燕山孤影客冷漠道:“你忘了,可我沒有忘。”

雪人哼道:“沒有忘又如何?你難不成還想與我打賭贏回去?”

燕山孤影客道:“不錯,我就是要與你打個賭,賭你與我交手後,你必輸無疑。”

雪人不服道:“我現在有傷在身,你這是乘人之危。”

燕山孤影客道:“我可以給你時間,等你傷勢痊愈之後,我們再交手。”

雪人道:“那好,兩天後你到冰河穀來找我,到時候我們一決勝負。”

燕山孤影客凝視著雪人的雙眼,見他神情自然不似有假,當即點頭道:“好,我給你兩天時間。到時候你若輸了,就將當年你師傅贏走的東西交還與我。”

雪人聞言,神情意外的問道:“我師傅贏了走了你師傅的東西?什麽玩意啊,我師傅死前可不曾提過。”

燕山孤影客冷冷的道:“你真的不知道?”

雪人不悅道:“自然是真的,不然我問你幹嘛。”

燕山孤影客沉默了,對於雪人不知道那件事,這讓他頗為意外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見他不語,雪人道:“你慢慢想,等交手時再告訴我,現在我先走一步。”

翻身而起,雪人在風雪滾動前行,不一會兒就消失了。

燕山孤影客看著雪人遠去,心裏有種隱隱的失落。

這就是自己的對手,似乎也太可笑了。

微微搖頭,燕山孤影客收起了失落,目光掃了一眼漫天的風雪,隨即縱身而起,眨眼就消失了。

一處冰穀中,黃傑獨自沉默,回想著冰原之行,自己的收獲。

說實話,從進入冰原開始,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,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,以至於讓人都很難接受。

最初,為了飛龍鼎,大批中土修道人士湧入冰原,結果死傷無數卻沒有下落。

而後,幽夢仙蘭出世,大家你爭我奪,卻被季華傑搶走。

如今,五色天域從中攪合,蛇神突然出現,邊荒一些門派的參與,使得冰原形勢越發詭異,以至於黃傑來了多時,卻是毫無所獲。

幽幽一歎,黃傑有些失落,自語道:“偌大的冰原勢力交錯,到底誰才是其中的關鍵,是影響局勢發展的中心人物?”

聲音被寒風吹破,繞著漫天的雪花一圈一圈,最終不知下落。

冰穀中,黃傑默默的站著,獨自一人的他,在此刻顯得是那樣的孤獨。

突然,黃傑身體一動,回身看著身後,眼前一道閃耀的光芒凝聚成一道身影,不知何時來到了冰穀中。

臉色驚愕,黃傑驚訝道:“是你,張帆。你怎麽來了?”

微光一閃,那道光芒逐漸黯淡,露出一個身穿白衣的英俊中年男子,臉上掛著自負的笑容。

這男子隨意的站在那,周身霞光隱現,大有傲視寰宇的氣概,仿佛天下都不在他的眼中。

黃傑與之一比,頓時黯然失色,二者之間絕然不同。

優雅一笑,那名為張帆的男子道:“我來是因為這裏需要我,你讓我很失望,知道嗎?”

黃傑臉色惶恐,低頭道:“我已經盡力,隻是冰原的變化太過詭異……”

張帆道:“夠了,以前的事情不必多說,你還是談一下,冰原目前都有些什麽棘手的人物吧。”

黃傑不敢違反,輕聲道:“就我了解,目前冰原主要分為三股勢力。第一是騰龍穀,穀主趙玉清有兩個師弟一個師妹,皆是實力驚人之輩。其中,他那師妹方夢茹就是二十年前名揚天下的九陰聖母。”

張帆有些驚訝,皺眉道:“是她,這倒是有些意外。好,你接著說。”

黃傑繼續道:“騰龍穀中高手極多,天邪宗主馬宇濤與離恨天尊公羊天縱目前都在那。還有易園的江清雪、除魔聯盟的楚文新,以及雪山聖僧。此外,年輕一輩中,天麟十分奇特,他似乎精通正邪法訣,修為極其驚人,且一天一個變化,進步之快讓人匪夷所思。新月是騰龍穀弟子中最傑出一人,與雪山聖僧的徒弟善慈,九陰聖母的玄孫舞蝶並列齊名,另外還有一個林凡也是不弱。”

張帆道:“想不到騰龍穀竟然還有這多高手。”

黃傑道:“第二股勢力是五色天域,目前有三大高手,分別是西域白頭山的創始人白頭天翁,三千年前威震天下的雪隱狂刀,以及五色天域的高手藍發銀尊。此外,還有兩個女的,一個叫牡丹,一個叫玫瑰,都與天麟關係甚好。”

張帆驚異道:“白頭天翁?雪隱狂刀?這二人的身份確實不假?”

黃傑肯定的道:“應該不會有假。”

張帆聞言沉默了一下,隨即道:“行,你接著講。”

黃傑微微頷首,繼續道:“第三股勢力比較雜亂,泛指除了騰龍穀與五色天域之外的其他人物。其中,最為引人注目的有幾個,第一應該算是蛇神了,她的實力神秘莫測。第二是九幽一脈的風幽,他才剛來不久。第三是天蠶,他本是一隻修煉兩千多年的靈異,占據了一具人體,實力也不太清楚。第四是死亡城主黑白顛,據說相當可怕。除此之外,像雪人、天殘門主,不歸路的飄零客、來曆不明的應天邪,天山天池的斐雲等等,人數是相當的多。”

張帆聽完,英俊的臉上眉頭緊鎖,沉吟道:“蛇神來了,風幽插足,加上死亡城主、天山天池,看樣子的確是夠亂的。”

黃傑苦笑道:“若非如此,我也不至於來了這麽久,一點收獲都沒有。”

張帆道:“既然情有可原,那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。接下來,我們先從騰龍穀開始,削弱他們的勢力,以便給其他人製造機會。”

黃傑遲疑道:“騰龍穀是三股勢力中最強大的,我們若然找他們下手,這似乎風險太大了。”

張帆冷笑道:“就因為騰龍穀勢力最強,我們才找他。”

黃傑擔憂道:“我們這樣做,會不會便宜了九幽一脈?”

張帆道:“九幽一脈的企圖與我們相同,他們也是希望天下大亂,然後試機而動。眼下,我們提前發動,表麵上看來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,實際上他們也不可避免的要被卷入其中。”

黃傑明白這個道理,輕歎道:“目前的騰龍穀防禦十分嚴密,你打算怎麽做?”

張帆笑道:“很簡單,調虎離山。”

黃傑聞言似欲開口,可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沉默。

如此,張帆讓黃傑帶路,兩人朝著騰龍穀方向去了。

這一次,九虛一脈多了一個張帆,其結果又會如何?

天女峰,織夢洞。

蝶夢用了整整半天的時間,將保留了多年的一套法訣傳給了天麟。

此前,蝶夢就曾說過,等天麟長大,離開冰原前,將會傳授他一套法訣。

而今,蝶夢兌現了自己的承諾,將隱藏在心底的法訣傳於兒子,並將以前傳授的法訣逐一講述了一遍,以免天麟還有什麽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