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易天道:“那隻能說你修為不濟,不能怪法術不靈。”

譚青牛不悅道:“你有本事就別來找我,自己解決。”

楚文新含笑觀望,對馮雲與夏建國道:“他二人生性如此,就喜歡鬥嘴。”

夏建國道:“率性而為,毫不掩飾,這才是真實的他們。”

馮雲笑道:“人性各異,虛實不定。師弟看事物,切莫隻看表象而已。”

夏建國應了一聲,岔開話題道:“目前,冰原的形勢敵暗我明,我們得想出一個對策才行。”

楚文新道:“從目前來看,短期內我們會一直處於不利的局勢。要想扭轉格局,就必須要出其不意。”

馮雲好奇道:“楚老弟有何妙計?”

楚文新謙虛道:“妙計算不上,隻是一些雕蟲小技。

就我分析,敵人勢力分散,能迅速出擊然後離去,我們則不明敵情,無法乘勝追擊。

要打破這種格局,首先得找出他們的藏身之地,可這並非易事,因此需要我們另尋對策。”

馮雲讚同道:“分析得有理。繼續。”

楚文新道:“我考慮了好一陣,一直無法想出有效的策略,直到剛才青牛的一句話,才讓我猛然驚醒。”

譚青牛一愣,愕然道:“我有說什麽話嗎?”

楚文新笑道:“就是你提到的陣法二字,讓我靈機一動,想到了一個對策。

既然我們找不出敵人藏在哪裏,那為何不暗自設下陣法,等敵人送上門?

此外,陣法萬千,玄奇詭異。

有些陣法能探測天地玄妙,我們若能布下這樣的奇陣,何愁找不到敵人在哪裏。”

馮雲笑道:“不錯,真是個好計策。”

夏建國質疑道:“冰原遼闊,隨處皆可布陣,這樣做會不會事倍功半,得不償失?”

楚文新道:“隨處布陣不可取,我們得選在一些特殊的位置布陣,才能收到奇兵突出的效果。大家不妨想一想,若我們與騰龍穀有仇,要千方百計對付它,一般情況下,我們會選擇在哪些位置觀察、探測,或者安排陷阱?”

古易天笑道:“我明白了,你是打算在那些相對隱蔽,適合觀察騰龍穀情況的地方,事先布下陣法,等敵人自動送上門。”

楚文新道:“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,至於是否行得通,還需要大家商議後決定。”

譚青牛皺眉道:“此法可行,但較為費力,布陣之時還要萬分隱蔽。”

馮雲道:“這些不是問題,隻要決定實施,任何細節都會考慮進去。眼下關鍵的是,我們現在該往哪個方向去?”

夏建國道:“昨日為了幽夢蘭,一戰之後不少敵人都帶傷離去。眼下他們多半正躲著我們,想找人恐怕不易。”

古易天道:“其實目前的形勢是,他們要找我們容易,我們卻找不到他們,隻能被動的防禦。”

譚青牛道:“要找人也並非沒有辦法,隻不過麻煩一些。”

楚文新驚異道:“什麽辦法,你說?”

譚青牛看了一眼四人,沉聲道:“冰原的特點就一個字——冷。

任何置身冰原的生命體,都會受到這股寒冷之氣的侵襲。

若是精通冰雪之術,可以根據生物殘留的熱量來尋找他們的痕跡。

可惜我不懂冰雪之術,就隻能借助‘玄木青光陣’來探測附近的動靜。

此陣頗為費力,但卻能清楚的感應到陣法三裏之內的一切生命氣息,以此來尋找敵人。”

古易天罵道:“你既然有辦法,為何不早點說,害我浪費了一大堆口水。”

譚青牛白了古易天一眼,嚴肅的道:“玄木青光陣乃邪派陣法,十分詭異。非萬不得已,我一般不想施展。”

楚文新明白他的意思,安慰道:“別想太多,我們這是為了冰原平和,偶爾破例一次,沒有人會怪罪你。”

見楚文新這樣說,譚青牛不便推遲,吩咐眾人各自散開,以便他有足夠的空間布陣。

是時,譚青牛左手捏了一個劍訣,右手持劍,腳踏罡步,人在雪地上快速走動,口中念念有詞。

起初,看不出什麽變化,隻有古易天的笑聲回**在風雪裏。

然片刻過去,譚青牛身上湧現出大量的暗綠色光芒,在他的施法催動之下,迅速籠罩在附近的雪地上,逐漸形成一個若隱若現,由光芒組成的陣勢。

細看,那陣勢乃七角菱形,對角之間有光芒流動,組成交錯密布的光網,在陣法中心交匯於一點,正迅速的吸納四周的靈氣,逐漸壯大起來,形成一顆通體綠光幽幽的大樹。

此樹十分詭異,樹幹部分有凸起的經脈,正時刻起伏,源源不斷的吸納邪氣,以維持它的穩定。

樹根位置,最為神奇,萬千根須伸縮擺動,輕易就托起整棵大樹,朝一旁移去。

看著這一景象,馮雲、夏建國、楚文新三人滿臉驚異,古易天更是誇張,大叫道:“乖乖不得了,你這是布陣,還是請妖啊?我怎麽看這玩意都像是個樹妖。”

譚青牛臉色嚴峻,雙手扣訣施法,沉聲道:“玄木者——妖也。

此陣之所以邪魅,就是因為它請出來一尊樹妖,借助樹妖根須的滲透力,來找尋附近的生靈。

現在,我不能過於分心,得控製住它向前移去,你們跟著我就行。”

楚文新忙道:“你別管我們,小心控製住那樹妖就行了。”

古易天怪叫道:“真是丟人。我們堂堂天下第一正派,找個人竟然還要依賴樹妖,說出去都笑死人。”

楚文新喝道:“好了,不要說笑,專心留意四周的動靜。”

馮雲與夏建國臉色怪異,想笑又覺得不妥,隻能強忍笑意,跟在譚青牛身後,時不時觀察一下四周的動靜。

一路前行,樹妖的速度十分驚人,宛如脫韁的野馬,徑直朝著一個方向前去。

譚青牛察覺到不對勁,大聲道:“大家跟緊,樹妖發現了生人的氣息。”

楚文新四人一聽,頓時來了精神,迅速越過樹妖頭頂,目光巡視著前方的景色。

很快,樹妖帶著五人來到一處冰穀內,隨即就停止了前進。

吩咐譚青牛收起陣勢,楚文新打量著眼前的環境,這是一個數裏大小的冰穀,在冰原上毫無特色。

環顧四野,楚文新沒有發現任何身影,於是把目光移到馮雲身上,詢問道:“你覺得如何?”

馮雲笑得有些邪魅的道:“既然主人家不肯招呼我們,那我們隻得熱情一點。”

言罷,馮雲一閃而出,來到正前方的冰岩下,揮手就是一掌。

刹時,掌力劈實,地動山搖,整塊的堅冰瞬間碎裂,從中飛出一道身影。

彈身而起,楚文新攔下那道身影,淡然道:“我們剛來你就走,這豈不顯得怠慢客人。”

應天邪雙眼微眯,凝視著楚文新,冷然道:“你們既然喜歡這,那我就讓給你們。”

夏建國飛身而起,堵在應天邪身後,冷漠道:“我們的目的是找你,並非看中這裏。”

一句話時間,馮雲、古易天、譚青牛以圍成一圈,將應天邪困在中間。

應天邪麵無表情,淡漠的看著身外五人,問道:“幾位找我,不知道有什麽事情?”

馮雲凝視著應天邪,冷冷道:“小子,你很鎮定。隻不知能維持到何時?”

譚青牛打量著應天邪,被他腰間的那串骨鏈深深吸引。

“應天邪,你腰間之物從何而來?”

譚青牛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,也讓應天邪平靜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異色,脫口道:“你認得此物?”

譚青牛留意著應天邪的神情,反問道:“你覺得我認識此物的可能性有幾層?”

應天邪眼神微變,沉吟道:“你在試探我?”

譚青牛笑道:“是在試探你,目的是了解你的話有幾句是真,幾句是假。”

應天邪冷笑道:“應該不止這些吧?”

譚青牛心神一震,暗道應天邪厲害,嘴上卻道:“你覺得還有那些呢?”

應天邪哼道:“我告訴你,豈不就上你的當了。”

譚青牛有些不悅,反駁道:“你以為守口如瓶,我就不知道那腰間那骨鏈的來曆?”

應天邪神色一震,隨即就恢複了平靜,淡漠道:“你既然知道,何必還浪費精力?”

古易天聽到這裏,明白譚青牛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,岔開話題道:“你的來曆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們今天來此的目的。”

應天邪淡漠道:“是嗎?我洗耳恭聽。”

古易天笑道:“我們想請你前去騰龍穀做客,你是不是感到很榮幸?”

應天邪眼神一冷,哼道:“豈止榮幸,簡直就是受寵若驚。”

古易天叫道:“真的?那正好,我們也省去一番口舌,請吧。”

擺出一副邀請的姿態,古易天滿臉笑意。

應天邪冷哼一聲,問道:“你們請我前往騰龍穀,是奉命行事,還是自己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