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呼一聲,李風迅速上前接下楚文新手中的徐靖,追問道:“其他人呢,他們怎麽沒有回來?”

周傑滿臉憂傷,悲痛的道:“大師兄與二師兄已經回不來了,玄雨也……也……”

李風身體一晃,悲呼道:“怎麽會這樣,怎麽會這樣?”

王誌鵬、丁雲岩疾步上前,質問道:“是誰,是誰幹的?”

楚文新看著神情激動的眾人,輕歎道:“各位節哀順變,切莫過於悲傷。此次行凶之人乃是西域白頭山的高手,對方實力極強。”

王誌鵬怒道:“又是這群家夥,我們決不能饒了他們。”

楚文新勸道:“報仇之事不急在一時,還是先為徐靖療傷重要。”

李風聞言,頓時清醒過來,吩咐飛俠速速待徐靖下去療傷。

徐靖掙開李風的懷抱,跪在地方痛哭道:“師祖,都怪我不聽飛俠的勸告,才會發生這種事情,您處罰我吧。”

飛俠上前,悲痛的勸慰道:“師兄,不要自責,我們不會怪你的。”

徐靖大呼道:“可我會怪罪我自己啊。”

趙玉清搖頭一歎,揮手道:“飛俠,帶他下去。等他傷愈之後,再單獨來見我。”

飛俠應了一聲,帶著痛哭的徐靖離開了騰龍府。

收回目光,趙玉清看了一眼薛峰,輕聲道:“薛峰,離恨天宮今天也發生了一些事情,你還是去看一看天尊吧。”

薛峰不解,但卻沒有多問,依言離開。

這一來,騰龍府中就隻剩下騰龍穀、易園與除魔聯盟之人了。

“師父,你一定要為大師兄、二師兄還有玄雨報仇啊。”

滿臉悲切,王誌鵬懇求道。

趙玉清道:“報仇之事暫時不談,今天我召集大家來,是想告訴大家一些事情。

此次,重光與雲鶴之死,隻是一個先兆。

在接下來的日子裏,冰原三派將麵臨更大的災難。

屆時到底有多少人能活下來,誰也不知道。

因此我希望大家記住,不管是生是死,我們都是為和平而戰,決不能臨陣脫逃。”

“為保和平,誓死一戰。”

整齊的聲音十分洪亮,帶著騰龍穀高手堅定的信念,以及對和平的渴望。

趙玉清有些欣慰,讚許道:“好,就讓我們用生命來捍衛冰原的尊嚴,維護人間的和平。”

易園與除魔聯盟之人見狀,心中充滿了敬佩,對於騰龍穀這種舉派上下,眾誌成城的決心,感到十分震驚。

天麟神色冷峻,默默的看著一切,心裏閃過了無數疑問。

從趙玉清的語氣中,可以明顯聽出,這場劫難避無可避。

如此,他為何還要門下弟子全力以赴,不惜生命去爭取?

是為了一種信念,還是因為一種責任?

或者他看得透未來的結局?

若不是因為這些,隻為了冰原的和平。

那最終騰龍穀會剩下多少人?

與他密切有關的人物,如新月、林凡,他們又會不會應劫?

想到這些,天麟突然感到心驚。

若災難無法逃避,那麽他要如何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?

思索中,身旁的眾人開始漸漸離去,待到新月叫他之時,他才猛然發現,眾人已經全部離去。

“怎麽,結束了?”

新月瞪了他一眼,輕聲道:“師祖說了,等林凡一行人回來之後,再召集三派所有人,舉行一次正式的會議。”

天麟點頭道:“也對,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,是應該重新商議對策。”

新月不語,蓮步輕移,體態輕盈的離去。

天麟看著她的背影,眼神有些癡迷,默默的跟在後麵,很快就離開了那裏。

這一天,發生了太多的事情。

接下來的日子,等待著冰原三派,等待著天麟的又將是怎樣的情形?

夜色下,天麟迎風傲雪,凝視遠方,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。

自小,他就喜歡一個人看著天邊,將思拋至那遙不可及的未知領域,一個人靜靜的遐想。

如今,他長大了,知道的事情多了,可那份源於天性的習慣,卻一直不曾改掉。

今晚,騰龍府中,三派高手齊聚一堂,商議著冰原的未來。

天麟本在邀請之列,可事到臨頭,他卻突然改變主意,一個人跑到穀口處,品味著夜風的冰涼。

冰原的夜,來得比中土更早,這裏晝短夜長,寒風淒涼,本不適合凡人居住,但對修道之人卻另有玄妙。

因為天地間至純至真的力量找不出幾樣,冰雪之力便是其中一樣。

有此緣故,也就有了冰原三派,有了今日的種種情況。

收回目光,天麟淡然道:“大師才來冰原,想不到就喜歡上了冰原的夜景,真是令人驚訝。”

殺佛天怒看著遠方,冷漠道:“這裏的雪景再漂亮,也不如中土的崇山峻嶺雄奇巍峨。”

天麟笑笑,並不爭辯,輕吟道:“大師在騰龍穀呆了一陣,感覺怎麽樣?”

殺佛天怒遲疑了一下,回答道:“這裏的人比中土的人善良。”

天麟笑問道:“如此,大師有何打算?”

殺佛天怒問道:“你問這個幹嘛?”

天麟淡然道:“沒什麽,我隨口問問,你要不想回答,可以當著沒聽到。”

殺佛天怒看著他,皺眉道:“聽說你不是騰龍穀弟子,你何以這般維護騰龍穀?”

天麟笑道:“大師本性不壞,何以被冠上一個殺佛的稱號?”

聽出天麟不想問答,殺佛天怒輕哼一聲,扭頭看著遠方。

天麟見他不說話,淡然道:“佛本戒殺,慈悲渡化。大師一生殺人無數,且不論那些人該不該殺,僅憑你這份厲殺之心,就有違佛家的宗旨。”

天怒哼道:“佛性慈悲,渡化不了天下蒼生。佛刀雖鈍,卻能斬盡頑固妖孽。”

天麟頷首道:“大師此話不無道理。隻是照你的這種說法,魔亦有善惡,不可全殺?”

殺佛天怒一愣,對於這個問題,他倒是不曾仔細思考。

天麟沒有打擾他,悄悄的離開了那,一個人悠閑的漫步於雪地之上,宛如雪夜精靈,時隱時現,不一會兒就消失了。

夜色下,天麟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,漫無目的的前行,誰想卻發現前方數裏外閃過一束紅光。

覺得奇怪,天麟迅速上前,在一座冰山背後,發現了一把血紅的長劍,懸浮在半空上。

一眼,天麟就認出那是鎖魂劍,隻是它為何出現在這,天麟就搞不明白。

收斂氣息,天麟借助冰雪之力隱藏身體,悄悄在一旁觀察。

起初,鎖魂劍懸浮不動,劍身時明時暗,閃爍著血光。

後來,經過一段時間,鎖魂劍身上的血光逐漸散去,劍身變得透明清澈,能清楚的看到劍身之內,有數十個大小相似,色澤略異的晶體,正在逐一合並。

見此情形,天麟心頭大驚,明白鎖魂劍正在逐漸煉化體內的八十個元神,打算將其融合成一股全新的力量。

一旦它完成這一進化過程,其威力必然大漲。

到時候再想對付它,就困難了。

想到這些,天麟心思百轉,正考慮是不是該出手將其毀滅之際,他懷中的尋緣突然開口道:“不要妄動,這附近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,一直若隱若現。”

天麟驚訝道:“我怎麽沒有發現?”

尋緣道:“那是一種介於動植與植物之間的奇特存在,它的頻率很怪異,一般很難察覺到。”

天麟好奇道:“你既然能感應到那股力量,那你知道那玩意是什麽嗎?”

尋緣沉默了片刻,回道:“不好說,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那種力量,很難描繪出它的模樣。眼下,它就位於鎖魂劍上方三丈處,一直在暗中觀察鎖魂劍。”

天麟聞言,驚愕道:“你說的那個方位,我仔細的探測過,根本沒有任何情況。”

尋緣道:“世間奇妙之事萬千,你不知道並不表示不存在。就探測之術而言,正邪兩道數千門派,其方法就不下數百種,你又學到多少呢?”

天麟無言,尋緣的話雖然有些刺耳,但卻句句在理,令他無言以答。

此時,鎖魂劍體內的晶體開始減少,一些相對較弱的元神,被其他強大的元神所吞噬,逐漸形成新的格局。

就天麟所見,鎖魂劍內目前較為穩定的元神有八個,彼此旗鼓相當,要想完全將其煉化,估計還得費點時間。

似乎意識到這一點,鎖魂劍逐漸平靜下來,透明的劍身又恢複了血紅色,隨即便化身為一個邪氣衝天的男子,懸浮在半空上。

天麟見狀,心頭頗為奇怪。

昨夜他曾見過這男子,感覺與今夜完全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