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在天麟與崔鈴姑交戰之際,新月與禿天翁的交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作為強攻的一方,禿天翁氣勢驚天,滿天的紅雲遮天掩日,強行改變了自然規律,使得雪花都遠離這片空間。

如此,一股銳利的殺氣直逼新月,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,封死了新月附近的空間。

麵對這種情況,新月冷若冰霜,高舉的右手五指鬆開,長劍自動旋轉,發出一股銳利的白色劍氣,迅速的朝天際蔓延。

四周,劍嘯連綿,起伏的音波層層疊加,圍繞在劍氣之外,形成一道特殊的風柱,飛速的朝四周擴散。

這是一種抗爭的表現,新月透過劍氣的延伸,風柱的蔓延,從而產生一股外張之力,與禿天翁的內壓之力激烈對撞。

察覺到新月的舉動,禿天翁略顯輕蔑的道:“意誌不錯,可惜僅憑這點實力,想與我一較高下,你還差得遠。來吧,早點送你歸西,我還要收拾天麟呢。”

右臂一彈,長槍劈落,槍尖直指新月,在快速晃動了三下後,如毒龍吐信,分三個方向封死了新月上中下三麵。

高手出招,氣度不凡。禿天翁這看似隨意的一擊,實則威力奇強,三道槍影快慢一致,前行之際風雷湧動,夾著滿天紅霞,匯聚成三道赤血光柱,大有一擊定成敗之感。

雙眼微眯,新月心頭升起些許不安,在禿天翁發動進攻的瞬間,頭頂旋轉的長劍猛然停下,在她的控製下隨著她右手的揮舞而快速斬落。

那一瞬間,新月身法一變,嬌美動人的身體在半空以奇異的方式扭轉,宛如蛟龍盤旋,剛強中帶著幾分柔美,飄逸中帶著幾分英氣,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狀態。

那一劍威力不凡,在下落的過程中急速暴漲,銀白色的劍柱逐漸轉化為淡紅色,帶動著呼嘯的勁風,眨眼就撞上了禿天翁的一槍。

同時,新月周身五彩閃現,一股騰飛的大氣帶著龍靈氣息,正隨著她美妙旋動而越發的精彩。

這一瞬間,新月第一次施展出了騰龍九變,配以奇特的劍訣,硬接了禿天翁一招。

其時,二者的攻勢猛烈相撞,無堅不摧的槍勁,遇上淡紅色的劍柱,彼此你來我往,頃刻間便撞擊了數百下,從而產生連環爆炸,最終累計成一個巨大的光球,轟然一聲朝四周散開。

爆炸是必然,關係到成敗。

這其間,新月身體一顫,被那股反彈之力卷上半空,臉色有些蒼白。

禿天翁蓄勢以待,威猛的一槍霸道絕倫,雖然被新月的一劍震碎,可殘餘的力量也震散了迎麵撲來的氣勁,使得他僅僅後退了數尺,並沒有受到大的傷害。

然而即便這樣,禿天翁也格外意外。

因為就他覺得,這一擊新月即便不死也得重傷,可誰想新月雖然受傷,但卻並無大礙。

外圍,觀戰之人臉色難看,黑鷹雖是禿天翁的師侄,可他卻對新月心生愛慕,見她此時受傷,心裏也多少有些擔憂。

其餘之人,除西北狂刀與無相客外,都算是與新月一路的,又豈能不為她擔憂了?

雪春看著新月,眼中帶著幾許迷戀,對身旁的飛俠道:“情況不妙,恐怕新月師妹她……”

飛俠點頭道:“就目前的情形來看,新月師妹能接下這幾招,已然實力驚人,非你我可以比擬了。隻是師妹要想獲勝,那倒是有些難。”

張重光道:“新月與這禿天翁之間,修為的差距十分明顯。她此次出戰,最大的收獲就是試探了敵人的情況,讓我們有所了解。”

馮雲聞言,不以為然的道:“我覺得新月主動請戰,應該不會這麽簡單。我們還是接著看,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……咦……不好,天麟上當了。”

說時扭頭看去,正好是天麟被催命鍾罩住的那一瞬間。

附近,眾人聞言都移目觀看,各自臉上神情不一,顯然有些愕然。

同一時間,禿天翁怒吼一聲,手中長槍回轉,來一招回馬槍,猛烈的將槍插入地麵。

頓時,大地震**,飛雪連天,堅硬的冰塊以槍尖為中心,開始急速朝外裂開。

這一來,隱藏在附近的高手被逼出現,隻見雪地中飛出數條人影,漂浮在半空上。

嘿嘿一笑,禿天翁道:“要看熱鬧就出來看,何必藏在雪下麵?”

寒鶴、公羊天縱等人臉色一變,連忙留意著現身之人,發現一共有七人,皆非尋常之輩。

七人中,第一個是魔師王欲,第二位是綠魅邪音,第三個是之前數次露出的神秘黑衣人,第四個是尾隨禿天翁而來,悄然隱藏的黃傑。

第五位、第六位是兩個白發小孩,在場唯有西北狂刀認識,他們便是白頭山的白發銀童與白發妖童。

最後一位是個美貌的年輕女子,大約二十三四歲,鵝蛋型的臉上掛著幾分明媚的微笑,給人一種開朗大方之感。

這女子一身淺藍色的衣裙,配上一條青綠色腰帶,顯露出豐滿的雙峰與纖細的柳腰,給人一種視覺的**感。

女子衣角繡著一副圖案,粗看像是一朵牡丹,細看卻又像是某個圖騰,帶著幾分神秘感。

七人的現身,給了在場之人不小的震撼。

不管是冰原三派之人,還是其他為了搶奪幽夢蘭,或者別有目的之人,都因為他們的出現,而發生了一些改變。

此時,天麟還被困在催命鍾內,無相客與離恨天宮長老鹿遺風也停止了交戰。

新月傲立風間,宛如不見,隻是冷冷的凝視著禿天翁,神色威嚴。

黑鷹來到禿天翁身邊,低聲道:“師伯,我們現在是不是……”

禿天翁一臉陰笑,叮囑道:“不要心急,好戲需要慢慢看。有時候遇上困難,你就要考慮轉變,不要一股腦的蠻幹。”

黑鷹驚疑道:“師伯,你的性格似乎不像以前。”

禿天翁嘿嘿道:“人都會改變,特別是有目的的人,更是必須要變。”

黑鷹微微點頭,表示明白。

正打算開口之際,四周卻傳來崔鈴姑的大笑聲,立馬將眾人的注意力分散。

隨後,天麟出現,奪下了催命鍾,驚走了崔鈴姑,一時間場中安靜下來。

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,天麟扭頭一看,在見到魔師王欲等七人時微微愣了一下,隨即對那美貌女子多看了幾眼,然後恢複了自然,輕笑道:“眨眼之間,這裏就熱鬧起來,真是越來越有趣了。”

說話間身影一晃,殘影流光,以玄奇耀眼的方式,出現在寒鶴等人身邊。

看到這一幕,禿天翁眼神微變,現身的七人略有異樣,卻誰也不曾說話。

寒鶴看了一眼天麟手中的陰玄鍾,含笑道:“收獲不小啊,剛才的滋味應該讓你很難忘吧。”

隨意將那陰玄鍾掛在腰間,天麟道:“還好,吃點苦頭才知道自己存在著不少缺點,那樣對以後的人生會有很大的改變。現在這裏情況有變,看來得改變策略啊。”

寒鶴看著四周,沉聲道:“天麟,你對冰原的情況十分了解,這些人中你覺得有那些值得一提的呢?”

天麟看了看四下,目光在魔師王欲、綠魅邪音、白發小孩與美貌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,若有所思的道:“他們幾人中,有些與騰龍穀有恩怨,比如魔師王欲、綠魅邪音;有些與我有恩怨,比如那兩個白發老小孩;還有一些來曆神秘,比如那身穿淺藍色衣裙的女子,這是我第一次見。”

寒鶴在確認了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的身份後,眼神不經意的看了看二人,隱隱流露出一絲殺念。

作為騰龍穀的高手,麵對擅闖禁地還打傷門下的敵人,寒鶴又豈能無動於衷?

隻是寒鶴一向做事沉著,雖然心生殺機卻並不顯露,在暗自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況後,對一旁的公羊天縱道:“天尊,今日形勢嚴峻,我們可得加把勁。”

公羊天縱明白這話的含義,沉聲道:“我知道,你放心。取舍之間,決定成敗。”

微微頷首,寒鶴看了師弟田磊一眼,吩咐道:“禿天翁仍由新月應付,你記得盯緊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二人。其餘之人隨時聽我調遣,我們今天就好好與他們周旋一翻。現在,天麟去試探一下這些人的情況,我們好隨機應變。”

微微一笑,天麟神色淡然,眼中奇光閃爍,帶著幾分神秘味道,緩緩走來。

一步一尺,速度不快。可固定的距離始終在縮短,終有麵對的一瞬間。

那時候,新的情況會逐一呈現,冰原三派該如何應對?

禿天翁、西北狂刀以及後來現身之人,他們之間又有著怎樣的關聯?

一朵幽夢蘭,一段俗世緣,魂牽黑白道,劍影刀光寒。

你爭我奪,生死瞬間,奪來搶去,卻非善緣。

可悲、可歎,奈何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