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視著戰況,寒鶴目光停留在西北狂刀身上,語氣陰森的道:“這個玩刀的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,他一直在隱藏實力,顯然別有所圖。”

公羊天縱看著四周,輕聲道:“眼前的八人有一半都是厲害角色,我們想要收拾他們,恐怕得付出不少代價。而且,那些隱藏之人隨時可能發動進攻,這一點我們也不得不防啊。”

寒鶴淡然道:“幽夢蘭還不見影蹤,那些隱藏之人不會在這時候出來的。現在,我們要考慮的是,如何能加快速度把這些人收拾了。”

公羊天縱沉思了片刻,想到了一個對策。“要收拾這些人,最先要做的就是切斷他們的退路。我們可以設下一個完全封閉的結界,不給他們任何機會逃走,然後再逐一鏟除。”

寒鶴考慮了一下,搖頭道:“天尊的想法固然不錯,可一旦設下封閉結界,就勢必會影響到那些隱藏之人。到時候他們發動襲擊,我們反而會難以應付。”

公羊天縱懊惱道:“那該如何做?”

寒鶴笑了笑,聲音冰冷的道:“很簡單,我們之中抽出一人來協助。”

公羊天縱遲疑道:“這樣似乎不太好吧。”

寒鶴淡然道:“我們既然發動這場進攻,就已然失去了公平的角度。現實無比殘酷,我們若不盡早控製局麵,最終就可能會輸。”

公羊天縱沒有反駁,詢問道:“那我們誰來出手?”

寒鶴笑道:“天尊一宮之主,還是由我來吧。”

說完身影一動,眨眼就出現在錢雲鶴上空。

察覺到寒鶴的舉動,天怒頓時大怒,吼道:“好個卑鄙無恥的冰原高手,竟然以多勝少,你們還要不要臉啊。”

錢雲鶴怒道:“住口,你們擅入冰原,不聽勸告,一切咎由自取,本該有此結果。”

上空,寒鶴看著天怒,沉聲道:“佛本慈悲,你卻殺心極重,真是有負這一身修為。現在我先將你冰封,稍後再決定如何處置你。”

右手一翻,寒氣彌漫,銀白色的光柱扭曲空間,以無上法力強行凝固了天怒的身體,把他定在了半空間。

“雲鶴,帶他下去,暫時不要傷他。”

錢雲鶴依言而做,攜帶著天怒回到公羊天縱身邊。

寒鶴的加入,令交戰雙方形勢大變。

在天怒被擒住的一瞬間,不少人都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,因而展開了猛烈的反擊,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。

首先,心急的笑三煞仰天長笑,施展出成名絕技“笑音奪魂”,以音殺之力發動最猛烈的攻擊,當即便將周傑彈開。

然而笑三煞忽略了一點,周傑的修為固然平淡,可他的徒弟新月卻一直在留意著師傅的情況。

當周傑不備之下身負重傷,身體無可避免的退開之際,新月立時輕喝一聲,以快如驚鴻的速度攔在了笑三煞前麵。

並且,隨之而來的劍芒如怒浪滔天,夾著碎裂山河之力,一下子就將笑三煞籠罩其間。

怒吼一聲,笑三煞全力反抗,體內真元急劇起伏,形成十七道防禦結界,試圖抵禦新月的劍芒。

然而結果令他意外,新月的劍訣詭秘之極,有著無堅不催的霸氣,任何防禦結界在它麵前都起不了作用,這是笑三煞從來不曾想到的。

如此,劍芒臨身,血肉飛濺,密集的攻擊持續蔓延,最終笑三煞厲聲狂叫,肉身被新月毀滅了。

血光一閃,笑三煞的元神自千百道劍芒中飛出,停在新月前方數尺外,語氣惡毒的道:“我不會放過你的,等著吧。”說完瞬間縮小,並朝外逃竄。

新月臉色漠然,手中長劍一顫,一道清脆的劍吟聲夾著赤紅的劍芒,宛如閃電劈落,準確無比的擊中笑三煞的元神,使其慘叫一聲,隨即便魂飛魄散。

“可惜,你已經沒有機會了。”

收回長劍,新月一閃而逝,下一瞬間就出現在天麟身邊,一切宛如不曾發生過一般。

笑三煞的突圍以毀滅而中斷,高雲的突圍則更加不堪,他連張重光都打不過,又何談離開?

結果,高雲與張重光數次激戰,最終雙雙重傷,高雲被張重光擒下。

至此,八組交手已獲其三,這對冰原三派而言,可謂是捷報頻傳。

然而也有人僥幸離開,那人便是應天邪。

他在察覺到寒鶴出手之際,當下爆發出驚人的實力,以壓倒性的力量輕易震飛了雪春與飛俠,在寒鶴趕到之前化身為一縷流光,消失在了雲端。

八去其半,剩下的四組對手情況越發的嚴峻,無形中讓雙方都繃緊了心弦。

作為主動出擊的冰原三派而言,他們既想拿下或是消滅四人,又擔心把敵人逼急了,弄得最後兩敗俱傷。

而作為被動的一方,無論是西北狂刀、催鈴姑,還是飄零客與無相客,都明顯感覺到了危險。

他們心裏知道,以目前的情況而言,冰原三派有著絕對優勝的實力,接下來除非突圍,不然任何方式都難以扭轉局麵。

想到這裏,飄零客看著一身火紅的田磊,沉聲道:“非要一戰嗎?”

田磊反駁道:“你應該問你自己,非要來這嗎?”

飄零客陰森的道:“有些事情做了,就無法改變。有事沒有做,還有機會扭轉。”

田磊嘲笑道:“說得好,可惜你已經來了,這是事實無法改變。出招吧,冰原的雪無比潔白,很適合與你常伴。”

飄零客哼道:“可惜我還不想死,這裏的一切還是留給你自己欣賞吧。”

話落,飄零客周身雲霞散開,層層流動的光芒散發出強大的氣勢,使得田磊暗自警惕,在身外設下烈火防禦,阻止飄零客氣勢的擴散。

然而結果令田磊意外,就在飄零客周身氣勢攀升到一定階段時,他的身體突然淡化,以某種玄妙之極的方式,消失在了眾人眼前。

那一刻,天麟突然出現,身體隨之淡化,於眨眼間不見。

直到半晌後,天麟的身體才再次出現,臉上神色複雜。

新月見天麟回來,飄身來到他身旁,柔聲問道:“怎麽了,飄零客呢?”

天麟笑了笑,神情恢複了正常,輕聲道:“飄零客的修為十分強悍,但令我驚訝的是,他所修煉的法決十分古怪。剛剛,我與他交戰,雖然僅僅兩招,但卻看得出他之前一直在隱瞞。”

就在飄零客與田磊對峙的同一時間,西北狂刀以其淩厲的刀法,驚人的實力,將天邪宗的殘魂羽士東冠成逼得連連後退,臉上神情驚訝。

寒鶴適時出現,揮手遣走了殘魂羽士東冠成,眼神冷酷的看著西北狂刀,陰森道:“據說你手中之刀乃上古神兵,今日我就來領教一下,出招吧。”

傲立半空,西北狂刀神色坦然,眼中跳躍著火焰,語氣嚴肅的道:“我不想與你交手,你最好讓開。”

寒鶴冷酷道:“可惜你卻卷入了這場是非,現在不是你說了算。”

右手高舉,掌心朝天,寒鶴周身白光如玉,一股冷冽的殺氣朝四周彌漫。

這一刻,寒鶴仿佛又回到了從前,周身爆發出銳利的氣勁,宛如一把冰劍,要刺破眼前的阻礙。

西北狂刀臉色一變,一向自傲的他,此刻眼中閃爍著不安。

就他了解,寒鶴為騰龍穀罕見高手,修為早就進入歸仙境界,純以力量而言,要比他要高明一點。

至於法決方麵,他雖然不甚了解,可目前的情況來看,恐怕也是非同凡響。

有此認識,西北狂刀不免心生離念,一邊催動體內真元抗衡寒鶴的氣勢,一邊思索著如何離開。

無相客與鹿遺風之戰,最是奇怪。

前者身份神秘,修為不凡,後者乃離恨天宮長老,單以修為而言,還在莫言之上。

兩人初次交鋒便旗鼓相當,結果交戰的方式卻是令人眼花繚亂。

原本,鹿遺風本是冷漠嚴肅之人,交戰的方式也中規中距,然而無相客卻人如其名,變化莫測,精通詭異之極的殘風腿法,招式花樣百出,打得鹿遺風暴跳如雷,卻奈何不了他。

說到殘風腿法,無相客的身份便令人驚訝。

就修真界傳言,在荒漠之中有一座死亡之城,誰也不知道它具體在何方。

可每一次出現,死亡之城的四周就有一層旋風籠罩。

並且,那旋風之中有無數幻影,一直演示著變化莫測的腿法,那便是殘風腿法。

據說,要習成殘風腿法,就必須要靠近死亡之城,唯有親身經曆那死神旋風,才能真正領會。

隻是古老相傳,死亡之城乃不祥之地,除了行蹤飄忽不定之外,一千人靠近也至多有一人生還,那可謂是世間絕地。

如此,無相客的身份就顯得神秘,到底他會是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