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雪老人也不賣弄,輕聲道:“那一次,雪狼與北極熊之戰持續的時間不久,最終是雪狼敗退,北極熊傷勢嚴重。

可就是因為這一次的衝突,它們雙方埋下仇怨,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裏,北極熊三次進入雪狼群所駐紮的雪狼穀,雙方激烈交戰,最終雪狼死傷無數,北極熊重傷逃走。”

“後來呢?怎麽樣了?”有些急切,黑小猴追問著。

冰雪老人停頓了片刻,接著道:“後來,它們雙方的這場戰爭持續了上百年,當初很多雪狼都已經死了,可狼王卻依舊活著,而那頭北極熊也活著,它們彼此仇視,每過十年北極熊就侵犯一次,一直延續了三百年之久。”

“啊,這麽久啊。那它們不是好老、好老了,難道它們不會死嗎?”意外出現了五個小孩的臉上,他們都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。

天麟比較沉靜,問道:“難道它們也懂得修煉?”

冰雪老人收起笑容,沉聲道:“在古老的神州大地上,最先懂得修煉之法的並非人類,而是動物。

可人畢竟是萬物之靈,他們後來居上,超越了那些動物,便給那些懂得修煉之法的動物取了一個名字,統稱為妖,說它們很邪惡。

可實際上,世間最邪惡的是人而非妖魔。

當年,那北極熊本是一頭尋常的公熊,在與雪狼拚鬥受傷後,巧得一隻千年人參,從而獲得了神力,便前去報仇。

隻是讓它意外的是,那些雪狼雖然普通,可那狼王卻已活了五百年之久,有著過人的智慧,懂得修煉之法,因而打得北極熊倉皇逃走。

事後,北極熊懷恨心頭,在幾百年的交戰中逐漸摸索出一些門道,慢慢懂得了修煉之法,最終越來越強大。”

天麟眉頭微皺,沉吟道:“照你這樣說,那北極熊與狼王應該都還活著?”

冰雪老人笑了笑,回憶道:“就傳聞所說,在兩百年前,北極熊與狼王之間的戰鬥便逐漸平複,隨後再沒有聽到任何有關它們的事跡,因而它們是死是活,誰也說不清楚。”

林帆道:“你開始說血參最早出現在雪狼穀,而雪狼駐紮的地方也叫雪狼穀,這兩處是一個地方嗎?”

冰雪老人看了他一眼,有些讚賞的道:“問得好,你能想到這些,說明你比較細心。

就當初人們的猜測,那狼王之所以懂得修煉之法,極為可能與一千六百年,那中土的修道之人有關。

當年,那位中土修道之士為了找尋血參,在雪狼穀一住兩百年,與群狼相處和睦,很有可能便傳授了群狼一些修煉之法,以驅使群狼助他找尋血參。

隻是此事年代久遠,加上當初知情者甚少,因而沒有確切的消息流出。”

薛軍聽完,驚叫道:“想不到還有這些關係啊,真是太不可思議了。”

黑小猴道:“是啊,說來說去,一株血參引出這麽多故事,真是太精彩了。隻是我搞不懂,這故事真的存在嗎?要是存在,為什麽爹娘與師父從未與我們提過?”

玲花道:“這個誰知道,反正好聽就行了。”

陶任賢像個跟屁蟲,附和道:“是啊,我們就是來聽故事的。”

林帆看著天麟,問道:“你呢?怎麽不說話,感覺你與以前有所不同。”

天麟笑了笑,輕聲道:“我是在想,那雪狼穀應該離此不會太遠吧。”

林帆一愣,目光移到冰雪老人身上,滿是詢問之色。

冰雪老人沒有閃躲,淡然道:“天麟猜得不錯,雪狼穀離此的確不遠,就位於騰龍穀正北方,大約三百裏外。”

林帆愕然道:“這樣說來,至今那裏還有很多雪狼了?”

冰雪老人笑問道:“怎麽,你想去當一個殺雪狼的英雄?”

林帆訕訕一笑,有些不好意思的道:“我現在還小,以後長大了,一定要當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。”

冰雪老人讚賞道:“好,有骨氣,多多努力吧。現在時間不早了,你們也該回去了,不然你們師父問起,那時候……嗬嗬……”

林帆心頭一驚,頓時想起出來已經很長時間,連忙叫道:“快走,遲了會被師父察覺。”

玲花四人臉露驚慌之色,紛紛抓住天麟,不待他開口說話,便一溜煙的跑了。

冰雪老人看著六人遠去的背影,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,自語道:“多少年前,我們幾個不也像他們現在一樣嗎?隻是時光無情,匆匆數百年過去,現在還有幾人記得呢?”

淡淡的聲音回**洞中,帶著幾分牽掛與舊夢,一晃、一晃、漸漸無蹤……

黃昏的時候,太陽西落,耀眼的光華斜射在冰原上,反射出萬千光華,讓人感覺有些刺目。

騰龍穀口,融雪節的熱鬧氣氛在此時回落,許多人開始搭建帳篷,準備著今後一個月的住所。

每年的這個時候,騰龍穀附近的冰雪開始溶化,穀底的氣溫便開始驟減。

等四周厚厚的冰雪完全溶解,也正好是騰龍穀底完全冰封的時候。

為此,穀中的百姓便選擇在這穀口處暫居,享受這一年中最為溫暖的季節。

悄悄溜回穀口,林帆五人見師父丁雲岩還在主持活動,心裏頓時鬆了口氣,嬉笑著跑回場中。

天麟緊隨其後,神情有些沉默,心裏一直回想著冰雪老人講述的故事,拿不準有多少是真的。

此前,天麟對於冰雪老人的身份未曾在意,可今天認真聽完他的故事,心裏出現了一個疑慮,那就是冰雪老人究竟是誰,他為什麽知道一些丁雲岩所不知道的故事?

如果冰雪老人講述的故事都隻是編造的,那也沒什麽,可一旦那些故事完全真實,那冰雪老人的身份就值得推敲了。

玲花一直留意著天麟的神色,見他愁眉不展,連忙關心的問道:“天麟哥,你在想什麽,為什麽不開心啊?”

天麟聞言收起心事,輕笑道:“我在想,再過一段時間等冰雪全部溶化了,我們就去龍池玩。”

玲花心機不多,從不懷疑天麟的話,高興道:“好啊,好啊,到時候我們六人一起去,又可以像去年一樣在水底玩遊戲了。”

捏捏她的小臉蛋,天麟道:“放心,少不了你們的。現在,我們再去吃點東西,等晚上篝火晚會開始,我們就去跳舞。”

玲花一臉笑容,拉著天麟的小手跑到林帆他們身旁,一一邊吃一邊嘰嘰喳喳的交流。

不久,融雪節的慶祝活動暫時告一段落,大家都聚在一塊,上千人一起吃喝。

丁雲岩這會卸下重責,來到六人身邊,喝道:“下午你們跑哪去了?”

林帆五人笑容一僵,楞楞的停下手中的動作,一個個低頭不說。

天麟心裏有些不樂,換上一副笑臉,開口道:“丁叔叔,我們下午回穀裏練功去了。”

丁雲岩質疑道:“練功?你可不要在我麵前信口開河。”

天麟忙道:“我哪敢啊,我們真的回去練功了。本來林帆他們怕你責罵不敢去,後來我就說,丁叔叔雖然嚴厲了一點,但並非不講道理之人。隻要我們沒有貪玩,沒有闖禍,他不會責罵。林帆他們聽了,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,於是我們就回穀裏切磋功夫去了。誰想幾個月不見,他們厲害多了,不一會兒就把我打敗了。丁叔叔可真是有一手!”

丁雲岩聽了哭笑不得,雖明知天麟在胡說八道,有意給自己戴高帽子,卻也不便揭穿,隻得和顏悅色的道:“若真如你所說,是去切磋功夫,我自然不會責罵。可若隻是打著練功的幌子去玩,被我知道後,我可不會輕饒的。”

天麟不住點頭道:“知道,知道,我們哪敢啊?”

林帆五人齊聲道:“不敢,我們不敢貪玩。”

丁雲岩見了,臉露笑容,心道:“小鬼,想糊弄我,還早著呢。”

思索中,他嘴上卻道:“如此,這事就算了。吃東西吧。”

林帆五人鬆了口氣,無不偷偷看了天麟一眼,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神色。

飯後,丁雲岩將六人叫到一片空地上,輕聲道:“今年的融雪節與往年有些不同,時間提前了三天,這說明今年的天氣比往年要炎熱很多,持續的時間也會稍長。”

林帆不解道:“師父說的這些,與我們有什麽關係嗎?”

丁雲岩道:“為師告訴你們這些,是要提醒你們注意,不可再像往年那樣到處亂跑。”

玲花不滿道:“為什麽呢?”

“是啊,為什麽?”薛軍三人也嘟著小嘴抗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