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西見此,心神稍定,目光焦急的搜尋著善慈的身影,隻見他此時正傲立半空,手中多了一把五光十色的神劍,通體閃耀著奪目的光輝。

就鄂西感覺,善慈手中之劍霸道而神秘,大有天下獨尊的氣勢,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神異。

“你是何妨妖孽,速速報名受死。”

冷酷的看著數丈外的敵人,滿心苦惱的善慈顯得十分生氣,不由得將所有怒氣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。

那人相貌出奇,尖細的腦袋,碩大的身體,雙手十指細長指甲鋒利,背上長著一雙羽翼,一看就知道是個鳥人。

此刻,他正死死盯著善慈手中之劍,眼中閃爍著貪婪與驚恐之色。

待善慈開口詢問,這鳥人才回過神來,聲音尖細的道:“我乃域外風神,所有招惹我的人都必死無疑。你小子要想活命,就乖乖獻上寶劍,我風神可以繞你不死。”

善慈冷哼道:“風神?我看你風妖還差不多。想要神劍,你就過來取。不過我今天心情不好,你最好小心。”

自號風神的鳥人雙眼微眯,凝望了善慈許久,臉上露出了幾分遲疑。

很顯然,剛才善慈的一擊讓他心存顧忌。

可想到那把神劍,他又舍不得放棄,因而再次猶豫不決。

察覺到他的心思,善慈冷笑一聲,隨手見手中神劍拋上半空,自負的站在那裏。

風神見此,頓時歡呼一聲,也不見他如何作勢,身體眨眼就橫穿了數十丈空間,出現在神君附近,伸手就朝神劍抓去。

外圍,鄂西見此大感震驚,心道善慈多半是受了刺激,連隨身神劍都拱手於人,打算出手攔截。

然而就在此時,忽聞善慈冷笑一聲,半空中的神劍竟然自動旋轉,就仿佛被人控製一般,在風神即將抓住它的那一刻,劍身爆發出一股璀璨的光華,隨即劍芒漫天,數不盡的劍光鋪天蓋地,瞬間就將風神困在一個閃爍著五光十色的結界裏。

屆時,風神怒吼一聲,背上雙翅鼓動,發出強勁駭人的氣浪,試圖震碎結界趁機脫身。

然五光十色的結界堅韌之極,不但承受住了這一擊,還自動的縮緊,並且結界表麵萬劍齊飛,同時作用於風神身上,一舉將他的身體絞碎,連同元神也一並毀滅。

是時,血霧彌漫,劍芒隱退,萬千的光劍自動合體,凝聚成一把五彩閃耀的神劍,一舉便將附近的血霧全部吞噬,隨後自動墜落,回到善慈手中,眨眼就消失得了無蹤跡。

鄂西見此大感詫異,這是何方神兵,竟然如此神妙,他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。

善慈神色平靜,這突如其來的風神,讓他內心的苦惱得到了發泄,整個人頓時輕鬆無比。

有人說,人是善忘的群體,若非執念太深之人,一般不會嫉恨太久,因而人們常說,時間能忘記一切。

此刻,善慈心中的怨氣已去,麵對鄂西時心情也有所變化,臉色顯得柔和了一些。

“我要走了,希望你不要再跟著我。等我們彼此平靜之後,我會去找你。”

鄂西聽他語氣平和,臉上頓時激動不已,急聲道:“你要去哪裏?”

善慈看了他一眼,轉身輕吟道:“我與師傅約定在騰龍穀見麵,我想趁機調整一下心情。”

鄂西苦澀一笑,失落的道:“你師傅是誰?我如何找你?”

善慈道:“家師雪山聖僧,是一出家人。你不用找我,想見你時我會找你。”

話落飛起,飄然而去,轉眼就消失在風雪裏。

鄂西這次沒有跟去,或許他也明白,老是跟在善慈身後,並不能真正拉近兩人的距離。

轉身,鄂西離去,帶著幾分孤獨的意味,漫步在冰天雪地裏。

作為鄂西而言,此時的他還沒有找到一種好的方式,來麵對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,他隻能默默的在心底祝福,期盼著有朝一日,能與善慈團聚。

黃昏的時候,冰原上傳出了有關幽夢蘭的消息,據說近期就會在天女峰上現世。

這一消息宛如驚雷,很快就在冰原傳開,也傳入了騰龍穀弟子的耳朵裏。

騰龍府裏,飛俠此刻正講述著這件事情,聽得在場的五派高手臉色震驚。

片刻,飛俠講述完畢,騰龍穀大弟子張重光問道:“師傅,依弟子所見,這幽夢蘭必是某人不懷好意的陰謀,根本就是趁機生事。”

趙玉清看了看眾人,見大多數人對此將信將疑,當下坦然道:“有關幽夢蘭傳說確有其事,位置就在天女峰上,每六百年現世一次。至於此次放出這消息之人,其用意如何我們暫時還不得而知。不過在這裏,我想提醒各位一句,善緣可求,孽緣莫追。得失之間,天意輪回。”

此言一出,在場多數之人都頗感出奇,似乎想不到那傳說中的神花竟然確有其事。

其中,知曉情況之人神色平靜,初聞之人則各有所思。

張重光一臉震驚,愕然道:“師傅,此事既然是真,那我們要不要派人駐守天女峰,以防止神花落入邪魔之徒的手裏?”

趙玉清搖頭道:“是緣是孽,一切由心,是福是禍,自有天定。凡屬騰龍穀弟子,一律不許主動出手搶奪,違令者逐出師門。”

張重光臉色大變,一旁的五位師弟也都滿心詫異,齊聲道:“師傅,你……”

趙玉清嚴肅道:“令出如山,休要多問。”

張重光六人滿懷不解,但卻不敢再提。

徐靖覺得怪異,拉著師叔祖寒鶴的衣袖,低聲道:“師叔祖,師祖他為何要下此命令?”

寒鶴神色怪異,輕歎道:“不祥之物,得之非福。今後你自會明白。”

徐靖一愣,幽夢蘭是不祥之物,這可與傳說不一致。

天邪宗主馬宇濤對幽夢蘭之事略有耳聞,在趙玉清下令不許騰龍穀弟子插手後,問道:“穀主,神花畢竟是冰原之物,我們即便不取,似乎也不能坐視不理。”

趙玉清淡然道:“神花有靈,自會選擇適當之人,宗主不用擔心。”

馬宇濤碰了個軟釘,心裏頓感不悅,當下不再多提。

公羊天縱將這一幕看在眼裏,原本也想說點什麽,此時便也識趣的閉口不語。

如此,騰龍府裏竊竊私語,直到晚飯之際也無人再公然提及此事。

飯後,天麟獨自離去,新月與江清雪則被徐靖與楚文新等人留下,大家一起在談天說地。

其間,徐靖顯得十分熱情,時不時將話題拉到新月身上,可新月卻一直保持著清冷的習性。

楚文新見此,順勢把話題移到江清雪身上,但江清雪卻巧妙的轉移話題,將大家的注意力移到了冰雪盛會上去。

在林帆所住的洞裏,天麟沒有見到人,但卻在冰雪老人那裏見到了林帆、玲花、黑小猴等五人。

第一眼,天麟就發現了林帆的變異,數日不見的他周身流露出一層淡淡的霞光,眼神柔和卻又明亮,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。

另外,天麟還察覺到林帆身上多了一股奇特的氣息,正大祥和卻又威嚴無比。

見天麟來此,林帆顯得格外開心,一晃來到他的麵前,雙臂便與他交織在了一起。

“我就知道你準會來這裏看我,不然怎算得上兄弟。”

天麟把住他的雙臂,高興的道:“恭喜你修為大增,明天可絕對不能讓我們失望。”

林帆笑道:“你放心,十年之後,我必將一鳴驚人。”

一旁,玲花四人圍上前來,大家有說有笑,朝著冰雪老人走去。

看著天麟,冰雪老人笑道:“十年歲月,千日光陰,你可否滿意?”

天麟笑問道:“林帆的成就,你又滿不滿意?”

冰雪老人輕撫胡須,含笑道:“勉勉強強算是及格。”

天麟笑道:“馬馬虎虎將就滿意。”

工整的對話,詼諧的語氣,頓時讓所有人都大笑出聲,山洞中洋溢著喜悅的氣氛。

片刻,大笑之後,冰雪老人道:“明天就是冰雪盛會舉辦的日子,林帆要想奪冠,除了全力以赴之外,還得有點謀略才行。”

天麟輕笑道:“這個你放心,有我作他的後盾,保證他穩贏。”

冰雪老人含笑道:“如此,我現在把他交給你,明日若是輸了,你可不要說我教導不利。”

天麟笑道:“放心,你我合作,無往不利。現在我先帶他離開,這幾個交給你。”說完拉著林帆一閃而逝。

黑小猴幾人欲追,卻被冰雪老人喚住。

“不要去吵他們,你們幾個今晚就在這裏練功。玲花負責指點他們,希望一夜的時間,能對你們有所助益。”

一處偏僻的山洞裏,天麟與林帆竊竊私語。

“隻要記住我剛才的話,明天的比試絕對沒有問題。”

林帆道:“你放心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天麟拍拍他的肩,沉聲道:“明天就拜托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