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色光團反駁道:“我來這裏也是私事,也沒有必要告訴你。現在我警告你們,馬上滾開,我可以不追究此事,若是再這樣糾纏不清,休怪我出手無情。”

黃傑冷笑道:“有本事你就闖出去,休要在這裏大言不慚。”

怒笑一聲,紅色光團陰森道:“闖就闖,我就不信你們還困得住我。”

說話間,那紅色光團突然變大,化為一道人影,隻是表麵紅光閃爍,看不出模樣與男女。

恢複了人形,神秘紅影周身光芒開始轉為暗紅色,夾著一股侵魂蝕魄的陰邪氣息,瞬間就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裏。

綠色光團察覺到這一情形,口中長嘯一聲,也迅速化為一道綠光籠罩的人形,周身流露出凶殘、詭秘、邪魅的氣息,似乎想要與那紅色人影一爭高低。

外圍,進攻的黃傑與黑衣人看不出絲毫表情,飄零客與無相客則神色凝重,出招一下子慢了許多,但威力卻有所激增。

緊張的氣氛牽動人心,當紅影與綠影開始反擊,圍攻的四人也各展所學,四種不同的法訣,爆發出不同的威力,帶著不同的色彩,在雪地上爭相鬥豔,組成一連串的攻勢。

其時,隻見雪地上五彩繽紛,交織穿插的光芒宛如一張天網,從四麵八方朝中間匯聚。

光網內,紅影與綠影配合默契,原本敵對的二人,在此刻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合作,其舉動正好符合了人性善變這個真理。

雙方的激戰令人目不暇接,其強大而可怕的力量,在對峙中起伏波動,時常產生巨雷強光,形成驚天風柱,看得天麟臉色震驚。

這一幕持續了一會兒光陰,當雙方的攻勢攀升到極致,隻見場中風雷大作,閃電霹靂,一個五色渾濁的光球在吸納了六人的力量後急速膨脹,眨眼直徑就超過了十丈,在觀戰三人驚訝的眼神中轟然爆炸,一舉將在場所有人震飛。

其時,慘叫、怒吼不絕於耳,飛濺的火花遇上冰冷的白雪,雙方發出滋滋的聲音。

地麵,一個數十丈大的深坑,述說著這一擊的威力。

天上,西北狂刀、照世孤燈搖晃不定,眼神複雜而震驚。

不絕的巨響與飛濺的火花持續了一陣。

待一切平靜,場中人影浮現,隻見黑衣人全身衣服多處碎裂,黃傑木然的臉上掛著幾絲血跡。

飄零客半跪於雪地上,無相客則靜靜的躺在雪地裏。

那紅色的人影此刻周身光芒盡去,露出了一張蒼白無血的臉龐,看樣子大約四十六七歲,左邊臉頰上有一道傷痕。

綠影周身波動的光芒極其不穩定,頭部綠光散去,露出一張蒼老的麵孔,看上去有些陰森。

注視著場中的情形,照世孤燈驚訝道:“魔師王欲,綠魅邪音,想不到是你們二人。”

場中,那四十六七歲的疤麵男子質問道:“你是誰,如何知道我的來曆?”

照世孤燈淡然道:“我不過是一個遍走天下的俗世人,不值得魔師動問。”

原來這人便是魔師王欲,另一個則是綠魅邪音。

黃傑得知了二人的來曆,語氣微冷的道:“原來是當年魔神教最傑出的魔師王欲,可惜你敗於你師弟白雲天之手,將魔神宗主之位拱手於人。而今事隔數百年,你卻重現人世,真是讓人很驚異。”

魔師王欲臉色陰沉,凝視著黃傑的雙眼,厲聲道:“你究竟何人,為何知道這些事情?”

黃傑漠然道:“我不過是個你不認識的人,沒必要追問。倒是你這次現身冰原,是為飛龍鼎而來,還是另有目的?”

魔師王欲鎖定著他的眼睛,試探性的問道:“你來自九虛一脈?”

黃傑眼神一變,但瞬間就恢複了平靜,冷冷的道:“你喜歡的話,可以那樣猜測。”

同一時刻,黑衣人看著綠魅邪音,冷聲道:“你就是積屍山的綠魅邪音?綠袍雙煞的師傅?”

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衣人,陰森老者道:“不錯,正是老夫。你是何人,為何要散布飛龍鼎的消息?”

黑衣人語氣平靜的道:“我沒有名字,你要覺得不好稱呼,可以叫我無名客。此次你來這裏,僅僅隻是為了飛龍鼎?”

綠魅邪音輕哼道:“無名客?你當我不知道你的來曆與目的?”

黑衣人不語,似乎在考慮他的話有幾分是真。

天麟自遠處返回,落在照世孤燈身旁,輕聲道:“這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都是什麽角色,為何修為如此驚人?”

照世孤燈道:“這兩人皆是修真界的名人,修煉已有數百年之久,修為早已跨入了歸仙境界。魔師王欲出自魔神宗,本是現任宗主白雲天的師兄,可當初為了爭鬥宗主之位,他卻敗在了白雲天手裏。至於綠魅邪音,此人精通旁門左道之學,是極其罕見能從旁門左道入手而修煉到歸仙境界的人。他曾有兩個徒弟,人稱綠袍雙煞,不過都在二十年前死去。”

天麟暗自警惕,歸仙境界的高手那可是天下罕見的強者。

目光微移,天麟看了一眼黃傑與黑衣人,問道:“那兩人也是來曆神秘,你可知道他們的底細?”

照世孤燈語氣怪異的道:“很多時候,不知道比知道好些。”

話落一閃而去,讓人捉摸不定。

西北狂刀看著照世孤燈遠去的身影,皺眉道:“此人很奇怪,氣息純正但卻行事詭秘。”

天麟看著他,輕笑道:“你也很奇怪,愛湊熱鬧但卻從不顯露心事。”

西北狂刀語含深意的道:“要做好一件事,首先要懂得觀察環境。隻有了解了所有情況,你才能更加容易的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。走吧,這裏沒必要繼續呆下去,他們最終也是不了了之。”

飛身而起,西北狂刀帶著幾分孤傲,一個人離去。

天麟稍稍遲疑,並沒有離去,他想看一看這裏的結局。

可誰想真如西北狂刀預料的那樣,黑衣人、黃傑、魔師王欲、綠魅邪音彼此都有顧忌,在爭辯了幾句後,竟然各自離去。

這一來,場中隻剩下天麟、飄零客與無相客三人。

看著受傷不輕的二人,天麟走上前去,含笑問道:“你們不是在冰穀中挖千年雪參嗎?怎麽會出現在這?”

飄零客看著天麟,輕聲道:“雪參沒有挖到,不過那裏還真的有一個封印,可惜我們都無法破解。我離開時,笑三煞他們還不死心,都在那裏籌謀對策。至於這裏的事情純屬巧合,當時隻為搞清楚那魔師二人的身份,才有後來的事情。”

天麟笑了笑,換了個話題問道:“請教一下,你們來冰原真的是為了飛龍鼎?據我所知,飛龍鼎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玩意。”

飄零客眼神奇異,答非所問的道:“一個人的欲望會隨著時間、環境、心情的變化而變化,沒有人會永遠死守一個目的。”

無相客讚同的道:“說得好,人性善變,沒有一層不變的事情。”

天麟驚疑道:“如此說來,你們還有別的目的?”

無相客反問道:“你問我們這些,不也是另有目的?”

天麟嘿嘿笑道:“我問這些隻是好奇。當然,你們若願意道出來曆,我自然是樂意聽。不過看樣子那似乎不現實,所以我也難得提。不過告訴二位一句,此時離開還有機會,過了明日,你們很可能就無法活著離開這裏。”

無相客輕哼道:“就憑冰原三派之力。”

天麟沉聲道:“不。還有除魔聯盟與易園也包括在內。”

無相客臉色一驚,追問道:“他們也來了?”

天麟漠然反問:“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參與?”

話落不待兩人回答,便離開了那裏。

回到騰龍穀,天麟打算將雪穀之事告訴穀主趙玉清。

然而到了騰龍府,他卻發現了雪山聖僧。

有些驚訝,天麟急忙上前,笑道:“聖僧,我是天麟,善慈呢?”

看著長大成人的天麟,雪山聖僧眼神微驚,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,讚道:“不得了,你比善慈可強上了幾分。”

天麟謙虛道:“聖僧過獎,善慈人呢?”

雪山生死笑道:“別急,他與我說好,最遲明天會出現在這裏。”

天麟哦了一聲,略顯失望,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,輕聲道:“穀主,我剛剛查到一些消息。”此話一出,在場的五派高手頓時目光齊聚,都看著天麟。

趙玉清淡然道:“說來讓大家聽聽。”

天麟點頭,緩緩道:“我剛剛在一處雪穀中發現一個大洞……大致情況就是這樣。”

聽完天麟的敘述,趙玉清神情微動,沉吟道:“照此說來,打傷雲鶴、誌鵬之人便很可能是那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。這二人修為精深,他們的出現對冰原而言,可謂是憑添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