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影情況稍好,可那一直環繞體外的黑芒此刻卻早已散去,露出了他的真是麵目。

隻見他三十多歲,嘴角有一顆黑痣,穿著一身雪白的貂皮長衫,臉上怒氣騰騰,正冷酷的看著黑鷹。

此人的容貌,在場諸人多不認識,可新月與天麟卻難以遺忘。

“姚雲,你是!”

驚呼聲中,新月急射場中,眼神鎖定著他。

聽到新月的聲音,中年男子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,眼中的殺機瞬間掩去,換上了一副邪魅的笑容,輕笑道:“一年多不見,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遇上。”

新月冷漠道:“姚雲,你為何要到我騰龍穀傷人?”

中年男子姚雲看了一眼飄落新月身旁的天麟,神情平淡的道:“為什麽那樣,你不用知道。今天看在你的份上,我暫時放他們一馬,希望下次我殺人的時候,你不要看到。”

邪魅一笑,姚雲說完便一閃而逝,消失在了雲霄。

附近,觀戰之人此時圍了上來,大家都注視著新月,眼中帶著好奇與迷茫。

笑三煞問道:“姚雲是誰?他為何見到你便離開?”

新月看了眾人一眼,淡然道:“此人身份奇特,大家最好不要惹他。其他事情,我無可奉告。天麟,我們走。”

飛身而起,新月不給在場之人更多機會問話。

目送天麟與新月離去,花雨情口中輕哼一聲,目光移到重傷的黑鷹身上,語氣嬌媚的道:“喲,黑少主,你看樣子傷得不輕,要不要我幫忙扶你一把。”

一邊說,一邊蓮步輕移,臉上掛著媚笑。

黑鷹瞪了她一眼,低吼道:“滾開,想撿便宜你還不夠格。”

說完搖晃著起身,在花雨情靠近之前,周身微光一閃,化為一道元神直射遠方。

場中,黑衣人此時離開,隨即是黃傑離去,剩下飄零客、無相客、應天邪、笑三煞、花雨情、天怒六人沉默不動,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腳下的冰塊上。

到底那千年雪參是不是真的被封印在腳下,這一點誰也確定不了。

可貪婪之心人皆有之,誰又願意輕易離開?

一路急趕,天麟與新月於上午巳時回到騰龍穀,便立馬趕到騰龍府。

其時,三派高手正在商議一些細節,見新月、天麟進來便立馬停下。

其中,天邪宗與離恨天宮的高手都驚訝的看著天麟與新月,深深被二人的風采所驚訝。

趙玉清留意了一下二人的神態,輕聲問道:“有什麽收獲嗎?”

新月來至眾人麵前,朝眾人施禮後,回答道:“啟稟師祖,有關千年雪參之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,是昨天在穀外打傷四師伯的黑影所為,他放出消息引誘那些高手前往距此大約四百七十裏外的一處冰穀中,說冰穀之底封印著一株千年雪參。至於那神秘黑影的身份,我們後來也已查明,他便是一年前在雪狼穀逃匿無蹤的姚雲。”

趙玉清聞言皺眉,陷入了沉思。馬宇濤好奇道:“穀主,那姚雲何許人也,怎不曾聽聞?”

趙玉清回過神,看了在場眾人一眼,輕聲道:“關於這姚雲的來曆,他本是魔宗門下,但卻還有另一個身份。在談起他的身份前,我想與大家說一些別的事情。”

寒鶴一聽,插嘴道:“師兄,你……”

趙玉清看了他一眼,淡然道:“師弟,有些事情用不著永遠守秘,該說之時就不要吝嗇。”

寒鶴低頭,輕歎道:“或許師兄說的對,你繼續吧。”

趙玉清收回目光,略顯嚴肅的道:“在一年多前,雪狼穀中出現了天蠶。

當時我派新月、天麟、飛俠、林帆等人前往追查,結果新月打開了雪狼穀中的九重天,使得天蠶得以脫身。

其時,姚雲、狼王、北極熊都在,他們為了獲得天蠶的力量而不惜大打出手,結果姚雲被天蠶吞噬,最終天蠶變成了姚雲的模樣,離開了雪狼穀,從此了無音訊。”

公羊天縱驚異道:“照穀主的說法,打傷莫言的姚雲,應該是天蠶的化身了?”

馬宇濤疑惑道:“就算是天蠶,他為何要放出消息,說那冰穀之中有雪參呢?”

趙玉清道:“姚雲就是天蠶,他放出雪參的消息是另有目的。那冰穀之中根本就沒有雪參,但卻封印著一樣東西。”

“什麽東西?”

異口同聲,在場不少人都好奇的追問。

趙玉清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將目光移到正自沉思的天麟身上,輕聲問道:“天麟,你有想到什麽嗎?”

天麟抬頭,見眾人看著自己,不免有些緊張,稍稍遲疑了片刻,回道:“我是想到了一件事,但不知道對不對。”

趙玉清微微頷首,讚許的看著他,柔聲道:“想到就說,不礙事。”

天麟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記得一年前在提及天蠶之時,穀主曾說在三千多年前,有一人無意獲得了天蠶的力量,從此修為突增,被人稱為天蠶老祖,無敵冰原八百年,最終被騰龍穀一位傑出穀主打敗,並將其封印。以此推斷,此次姚雲出現的那個冰穀,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封印天蠶老祖之地。不知道我這猜測對不對?”

眾人聞言大感驚異,都震驚的看著天麟。

趙玉清緩緩點頭,讚賞道:“說得好,你猜測不錯,那地方就是當年天蠶老祖被封印之地。此次姚雲現身冰穀,定是他通過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方法,感應到了當年天蠶老祖的氣息,故而想打破封印,救出那天蠶老祖。”

公羊天縱聽到這些,插嘴道:“穀主所言的天蠶老祖,我們都不曾耳聞。隻是他昔日既然縱橫冰原八百年不敗,想必也定是非凡之輩。如今,那姚雲想要救出天蠶老祖,我們應該如何應對,還請穀主明示。”

趙玉清想了一下,道:“關於此事,我們暫且不用過問,因為那封印極其堅固,不是尋常之輩能夠開啟。眼下,我們還是將目標放在其他人身上,一邊留意雪隱狂刀的行蹤,一邊抽空查明其他人的身份來曆,待冰雪盛會之後,再集中實力共度這場浩劫。”

馬宇濤聞言,沉吟道:“眼下形勢多變,來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騰龍穀身上,我看不如我另外派出門下弟子,從旁調查這件事情?”

趙玉清道:“宗主好意我心領了。

隻是目前來人皆是修為高強之輩,派出的弟子稍有不慎就會犧牲,我們還是謹慎一些。

至於那些人,不管他們是為了飛龍鼎,還是別有目的,最終都會回到騰龍穀來,我們範不著為了早一步獲得消息而作無謂犧牲。

況且,大會將至,屆時還有其他人參與,他們或許會給我們帶來新的轉機。”

馬宇濤點頭道:“穀主考慮得是,我們就暫且按兵不動,待大會結束之後,再好好與來人一較高低。”

趙玉清淡然一笑,起身道:“那好,一切先這麽說定。諸位此刻不妨四處轉轉,也可各自休息。周傑,你負責安排一切。”

應了一聲,周傑連忙招呼兩派高手,帶著他們離開了那裏。

眾人散去,騰龍府便隻剩下趙玉清、寒鶴、新月與天麟四人。

含笑的看著新月、天麟,趙玉清道:“後天就是大會召開之日,在這之前,我想應該還會發生一些事情,你們要切記小心。”

天麟笑道:“穀主放心,我們會小心留意。隻是您所謂的事情,不知道指什麽呢?”

趙玉清輕笑道:“還記得十年前的冰雪大會嗎?那一次可有不少人參與。”

天麟眼珠一轉,笑道:“我明白了,這次他們也多半會前來此地。”

趙玉清含笑道:“大會已然臨近,我想今天就會有人提前來此。你不妨到穀口去等。”

天麟心頭一動,似乎想到了什麽,當下輕笑一聲彈身而起,一邊朝外飛去,一邊道:“如此,我去也。嘿嘿……”

待天麟離去,趙玉清道:“師弟,你也去吧,我有些話要與新月談。”

寒鶴不語,一閃而逝。

新月道:“師祖……”

趙玉清揮手製止了她的話,轉身道:“我們換個地方。”話落微光一閃,他與新月便同時消失。

下一刻,一處神秘洞穴裏,趙玉清與新月同時現身。“新月,還記得這裏嗎?”

新月看看四周,點頭道:“記得,這是玄龍洞天,四壁所刻便是騰龍九變的法訣。”

淡然一笑,趙玉清道:“說吧,你有什麽事情?”

新月略顯驚訝,疑惑的看了他幾眼,輕聲道:“昨晚我與天麟遇上一件怪事……那小家夥長著翅膀,在我手心上不停的翻滾,變幻著姿態。後來天麟告訴我說,那小家夥名叫冰翼蟬龍,我才突然醒悟,它所變幻的姿態,竟然與騰龍九變很是相像。所以我才想請教師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