屆時,湖水消失,露出了穀底的樣子,一個漆黑的地坑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兩女的眼裏。

半空上,大量湖水開始變異,正以讓人無法理解的方式,化為霧狀的水汽,頃刻間就消失無形,仿佛之前所見的湖泊原本就是虛幻而已。

輕咦一聲,裂風提醒道:“小心,這山穀很詭秘。”

舞蝶看著漆黑的地坑,沉聲道:“我感應到善慈就在地坑裏,我要進去找他。”

裂風沉吟道:“此時正直午時,乃一天中陽氣最盛之時,可這地坑陰森邪魅,絕非尋常之地,萬不可大意。”

舞蝶苦澀道:“隻要善慈在裏麵,再大的危險我也必須前往。”

裂風遲疑道:“就因為善慈的身份?”

舞蝶輕歎道:“不全是這樣。”

裂風了然道:“還有感情在裏麵。”

舞蝶笑笑,倍顯滄桑,有些落寞的道:“我這一生為情所困,左右迷茫。這樣的選擇非我所想,但卻由不得我躲藏。”

裂風聞言歎息,安慰道:“別太在意,或許選擇善慈比選擇天麟好些,畢竟天麟身邊有著太多的女子。”

舞蝶身體一震,神情低落的道:“是啊,你說得對,這樣的選擇可能會好一些。”

裂風有些感傷,岔開話題道:“時間不早了,我們開始行動吧。”

舞蝶收起失落,稍稍沉默了片刻,隨即縱身而下,朝著地坑飛去。

裂風緊隨其後,高度警覺,兩人很快進入地坑,垂直下落。

四周漆黑如墨,陰氣十足,舞蝶探測著下方的動靜,發現探測波在這地坑內竟然失去了效用。

裂風眉頭微皺,體內太乙不滅受到了某種限製,這讓她很不舒服。

突然,前麵的舞蝶發出一聲驚呼,身體直衝而上,差點撞在裂風身上。

迅速移身,裂風接住舞蝶的身子,目光凝視著下方,看到了一個黑影。

舞蝶輕聲道:“小心,是星璿。”

陰森一笑,星璿道:“很厲害啊,竟然找到這來,可惜太遲了。”

舞蝶聞言一驚,脫口道:“善慈怎麽了?”

星璿嘿嘿笑道:“這是他宿命歸元之地,他自然是回歸自我了,哈哈……”

裂風喝道:“休要得意,若真是那樣,你何須攔住我們的去路?師姐莫要被他蒙蔽,這裏交給我,你速去找善慈。”

舞蝶聞言心中泛起了一線希望,叮囑道:“小心點,這裏就拜托了。”

掙開裂風的懷中,舞蝶飛射而下。

星璿見狀陰冷一笑,閃身攔截。

裂風趁機發起攻擊,七彩的光芒如烈日當空,讓身為黑暗使者的他感到十分不舒服。

那一刻,舞蝶突然加速,玄之又玄的躲過了星璿的攔截,直奔地坑底部。

稍後,裂風與星璿撞在一塊,彼此各自退後,誰也沒有占到上風。

怒視著裂風,星璿喝道:“你是誰,竟敢壞我大事。”

裂風冷然道:“我高興,你怎麽著?”

星璿怒笑道:“膽大無知,我要你後悔莫及。”語畢,星璿一閃而至,發起了攻擊。

裂風早有防備,身體淩空彈起,直射天際。

星璿緊隨而至,衝出地坑,雙雙懸浮在半空裏。

傲然一笑,裂風周身光芒匯聚,天際的日光籠罩在她的身上,轉化為七彩光芒,瞬間遍布方圓數百裏。

感受到裂風身上那股神聖之氣,星璿有些心驚,質疑道:“這是太乙不滅,你是妖皇裂天的後人?”

裂風冷傲道:“不錯,妖皇便是我爹。”

星璿氣急,怒喝道:“你以為你是妖皇的女兒我就不敢殺你?”

質問聲中,星璿彈射而起,周身黑芒匯聚,數不盡的陰邪之氣從地坑湧出,在星璿的控製下化為一團黑雲,與裂風身外的七彩祥雲形成鮮明對比。

感覺到星璿驚人的氣勢,裂風不敢大意,集中精力展開防禦,在這山穀上空與星璿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擊。

屆時,地動山搖,狂風霹靂,聖邪之力起伏不定,雙方陷入了僵持。

地坑裏,舞蝶飛速下墜,仿佛永無止境。

在舞蝶心裏,自己至少已下落三千丈,置身於一直陰邪之氣極盛的詭秘環境,身體出現了極大的不適。

為了安全考慮,舞蝶在身外設下了防禦,奈何此地環境詭異,身外的防禦結界每下降一段距離就會自動破滅,逼得她隻能一直不停的重複防禦。

終於,又過了一段時間,舞蝶感覺到下方傳來光芒,忍不住低頭仔細留意。

這一次,舞蝶很快來到光源附近,發現了驚人而又熟悉的一幕,並見到了善慈的蹤跡。

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,地麵分布著一青一紅兩條河流,三十六個大小不一的池子,以及兩尊高十丈,長三丈,寬兩丈的巨大石碑。

這些東西交錯排列,有很強的規律性。

兩條河流中間彎曲兩邊筆直,形成了一個太極圖,兩尊巨大石碑的就位於陰陽陣眼之上。

四周分布著三十六個池子,組成一個天罡大陣,池水色彩五顏六色,看上去極為絢麗。

善慈這時就位於其中一尊巨大石碑之上,周身光華匯聚,神情看上去有些癡迷。

如此情形,舞蝶曾在冰原親身經曆,想不到今日還會重遇。

凝視著善慈的情況,舞蝶心神一震,眼下善慈表情怪異,血紅的雙眼射出仇恨之光,周身黑氣雲集,大量的魔氣環繞體外,給人一種魔尊臨世的感覺。

善慈腳下,巨大石碑正源源不斷的輸入漆黑陰邪的魔煞之氣,與善慈體內的黑水神力,以及靈魂深處的至邪之氣結合一體,讓他逐漸步入一個全新的領域。

“善慈,我是舞蝶。”

大吼聲中,舞蝶飛射而下,朝著善慈衝去。

對於舞蝶的呼喚,善慈沒有任何反應,身上的黑霧越發稠密,肌膚已完全變黑,英俊的臉上除了那雙血紅的眼睛外,再也看不到任何昔日的容顏。

一閃而至,舞蝶臨近,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被善慈身外的黑霧給彈飛。

悶哼一聲,舞蝶嘴角溢血,但卻阻止不了她的心意,再一次朝善慈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