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靜的山林,烈日當頭,無聲的凝視,殺氣騰空。

一顆古鬆下,天穆風一動不動,數丈外一個青色的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
日光中,那是一個青衣女子,身形修長氣質清冷,略顯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種病態的美,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
在天穆風來說,這個青衣女子二十出頭,容貌算不上絕美,可她臉上的病態美卻透著幾分玄乎。

此前,天穆風與眾人分手後,一心想要追上善慈,施以緩手。

誰想九幽冥王從中作梗,抹去了善慈沿途所留的一切氣息,致使天穆風費盡周折,也未能找到善慈的下落,反而被這青衣女子攔住了去路。

寂靜中,天穆風開口問道:“你是誰,為何攔我去路?”

青衣女子神情冷漠,語氣冰冷的道:“留下燃燈佛印,我放你一條生路。”

天穆風哼道:“好大的口氣,就怕你沒那個本事。”

青衣女子瞪了天穆風一眼,冷冷道:“是嗎?”

質問聲中,青衣女子一閃而至,纖纖玉掌宛如扶柳,弱不禁風。

天穆風來不及閃躲,於驚訝中揮手反擊,兩人雙掌相接,強勁的掌力瞬間擴散,一舉將天穆風震飛。

翻身落地,天穆風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,問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
青衣女子冷笑道:“九虛門下碎心女。”

天穆風聞言一震,脫口道:“你是九虛門下?”

青衣女子冷然道:“你不想死就留下燃燈佛印。”

天穆風收起驚異,輕哼道:“想要燃燈佛印,你就自己來取。”

青衣女子道:“如此,你就看仔細。”

蓮步輕移,速度快捷,青衣女子柔弱如風,看上去並不激烈。

天穆風心懷警惕,周身佛光匯聚,形成一個嚴密的防禦結界,以不變應萬變,展開了防禦。

輕描淡寫的進攻有如兒戲,青衣女子臉色蒼白,仿佛隨時都會倒地。

麵對這樣的攻擊,天穆風疑惑無比,都說九虛門下實力驚人,何以這個青衣女子卻一副病怏怏的神態,那。

正想著,天穆風突然心神一震,還未弄清楚是怎麽回事,整個人就被青衣女子看似輕柔的一掌給震飛數百丈,當場重傷吐血。

翻身而起,天穆風驚怒之極,還未站穩腳步,青衣女子已然如影而至,纖纖玉掌白得怕人,沒人一絲血色。

天穆風顧不得嚴重傷勢,連忙移身閃避,眼睛凝視著青衣女子那雪白的雙手,恨恨的問道:“這是什麽法訣?”

青衣女子冷笑道:“碎心斷腸訣,佛魔鬼道滅!”

玉掌翻轉,白光匯聚,一股奇異的力量自青衣女子身上發出,瞬間凝聚成一個特殊的結界,將天穆風籠罩其內。

覺察到危險,怒吼一聲,當即施展出燃燈佛印,其璀璨的金光普照四周,神聖而威嚴,但卻對那青衣女子沒有任何威脅。

很顯然,燃燈佛印的神聖之力無法克製青衣所修煉的法訣,彼此各具特點,勝負全憑本事。

冰冷一笑,青衣女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雙眼微微眯起,一絲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,這讓天穆風有種不祥的感覺。

考慮到自己的傷勢,天穆風不敢遲疑,當即大吼一聲,爆發出驚人的實力,借助燃燈佛印之力,整個人高速旋轉,化為一道金光衝天而起。

覺察到天穆風想逃,青衣女子縱身而起,人如仙女下凡,雙手揮舞間白光凝聚,化為兩道旋轉的光輪,一分不差的劈在那道金光上,使其轉變線路斜射出去。

那一刻,金光之內的天穆風慘叫一聲,被青衣女子再次重創,但卻咬緊牙關強行突破,擺脫了青衣女子的控製。

陰森一笑,青衣女子如影隨形,化為一道白光,朝著天穆風追去。

知道敵人不會善罷甘休,天穆風全力逃避,希望能甩掉敵人。

可惜青衣女子心智堅毅,不達目的誓不罷休,於是兩人便在日光下展開了一場生死追擊。

時間無聲流逝,追逐時刻不停。

天穆風幾次三番朝著除魔聯盟方向逃去,都被青衣女子攔截,顯然青衣女子是不想給他尋找幫手的機會。

迫於形勢,天穆風不得不倉惶逃離,被青衣女子逼著朝某個方向逃去。

夜,慢慢來臨,光陰逝去。

天穆風拖著重傷之身,在青衣女子的圍追堵截中迂回遊走,費時一夜逃亡千裏,不但沒有甩掉敵人,反而加重了傷勢。

如此狼狽,對於天穆風而言,可謂是二十年來首遇,究其原因主要有兩點。

第一,天穆風輕敵。

第二,青衣女子修煉的法訣十分詭異,實力出人意料,打了天穆風一個措手不及。

一夜的逃亡對於天穆風而言緊張無比,幾乎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,就連思緒都緊繃如弦,難以靜下心來好好考慮。

原本,在天穆風心中是想逃亡除魔聯盟,借助聯盟之力來對付敵人。

奈何青衣女子洞察先機,封死了逃亡除魔聯盟的線路,致使天穆風無處可去。

如今的人間,易園與除魔聯盟並駕齊驅。可惜眼前林雲楓不在,易園僅剩下乾元老人,根本無法化解天穆風的危機。故此,天穆風從不曾往這方麵考慮。

一夜追殺,青衣女子數次攔下天穆風,結果想都被他逃離,心中不免生氣。

待得天明,青衣女子已動了殺機,展現出驚人的實力,逼得天穆風拚死逃亡,處境越發的不利。

由於傷勢一直在加劇,天穆風體力已消耗殆盡,此刻唯一支撐他的便是那股堅定的意誌。

上午巳時,天穆風在逃亡了近十個時辰後,最終因傷勢嚴重,體力不支,被青衣女子堵截在了一個絕穀之內。

躺在地上,天穆風大口喘氣,灰白的臉上掛著幾分苦澀,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逼上絕境的一刻。

懸空而立,青衣女子怒視著敵人,冷哼道:“昨日你若肯交出燃燈佛印,我還可饒你一命。如今,你咎由自取,那就休怪我無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