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玉清落寞一笑,輕歎道:“師弟,你說在騰龍穀眾多弟子中,誰最適合接掌穀主之位?”

寒喝臉色一變,沒有哦馬上回答,在考慮甚久之後,語氣慎重的道:“重光那一代是沒什麽希望了。至於徐靖他們這一代,傑出的弟子有三人,分別是徐靖、新月與林帆。”

趙玉清神色複雜的看著他,問道:“如若你是我,你會選誰?”

寒鶴避開他的目光,遲疑道:“我會選徐靖。師兄呢?”

趙玉清笑笑不答,起身道:“三天之後就是冰雪盛會了,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。”

寒鶴隱約覺得這話很奇怪,忍不住問道:“師兄,你是想暗示什麽嗎?”

趙玉清淡然道:“沒什麽,是你想得太多了。今天,冰原上發生了一些事情,現在李風已經在返回的路上,我們去看一看他們的情況吧。”話落飄身而起,返回騰龍府去了。

一會兒,李風與莫言回到穀中。

趙玉清見兩人身上有傷,臉色顯得很平淡。

兩旁的寒鶴與田磊見狀,卻是十分意外。

“李風,這是怎麽回事?”

見師叔田磊問起,李風忙回道:“啟稟師叔,我們是被一個自號雪隱狂刀的人所傷。”

田磊皺眉道:“雪隱狂刀?這人實力怎樣?”

李風苦笑道:“以弟子愚見,冰原上恐怕找不出幾人能與之對抗。”

田磊驚呼道:“這麽厲害?那怎麽不曾聽過有關此人的事跡?師兄,你有聽過此人的名號嗎?”

收回目光,田磊看著趙玉清,卻意外的發現,此刻的趙玉清臉色凝重,出現了他們從來不曾見過的嚴肅神態。

“師兄,你怎麽樣?”

趙玉清不理會他,對李風道:“你將當時的情況仔細說一下,記得不要遺漏任何細節的地方。”

李風從師傅的眼神中看出了事情不妙,當下詳細的將之前發生了一切述說了一遍。

聽完李風的話,趙玉清陷入了沉思,許久才抬頭看著大家,語氣嚴肅的道:“平靜的冰原即將迎來一場風暴。這一次,我們冰原三派將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,大家務必齊心協力,不然劫數難逃。”

莫言震驚的問道:“前輩,你是不是知道那雪隱狂刀的來曆,才會說這些話?”

趙玉清搖頭道:“對於雪隱狂刀此人,我是略有耳聞,現在暫時不便宣揚。待離恨天尊與天邪宗主到齊之時,我自會與他們一起協商。現在,我會馬上派人去請他們二位過來,你們則安心療傷。”

遣走了李風與莫言,寒鶴問道:“師兄,到底那雪隱狂刀是何方神聖,連你都這般忌憚他?”

趙玉清看著他,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憂傷,沉聲道:“不要多問,你現在馬上到天華洞府去找冰天長老,就說浩劫已至,我需要諸位長老的幫忙。”

寒鶴驚愕道:“師兄,有這麽嚴重嗎?”

趙玉清嚴肅道:“照我說的去辦就是了。”

寒鶴見他這般模樣,再不敢多言,轉身離開了。

田磊性格直率,藏不住心中之言,問道:“師兄,以我們騰龍穀的實力,難道還不足以應對這一次的劫難?”

趙玉清苦澀搖頭,輕歎道:“二十年前的那場七界浩劫,冰原有幸躲過一難。然而二十年後的今天,冰原將成為另一個浩劫的開端。”

田磊不解道:“為什麽呢?”

趙玉清低吟道:“為什麽?因為宿命的安排。”

灰熊穀,位於騰龍穀正北約有五十裏,是一個普通的冰穀。

由於地處騰龍穀地界,除了每年七月冰雪融化之後,有騰龍穀百姓來此之外,一般是不會有人到此。

而今,灰熊穀中卻出現了一個身影,那會是誰呢?

天空,綿綿不絕的下著大雪。

飄落在那人身上,很快就把他裝扮成了一個雪人。

時間悄然過去,當雪人變成冰人,灰熊穀外又來了一道身影。

風雪中,那人的相貌看不真切,隻是隱約可見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,正凝望著穀中的冰人。

片刻,來人飛入了穀內,落在那冰人身前,兩人四目相對,彼此間流淌著一股奇異的氣息。

突然,冰穀中一陣狂風吹起,驅散了附近的風雪,露出了兩人的身影。

隻見來人一身藍衣,手提一把短劍,腰間係著一串骨鏈,竟是那混跡於第一批修道人士中的神秘藍衣人。

對麵,那全身結冰之人此刻震碎了身上的寒冰,露出一身灰袍,相貌五旬出頭,竟是那飄零客。

沉默了一會兒,藍衣青年開口問起:“閣下何人,為何在此?”

飄零客淡漠應道:“無根之人,天下飄零。你稱呼我飄零客就行了。你如何稱呼?”

藍衣青年雙眼微眯,凝望了飄零客很久,才開口道:“本公子應天邪。”

飄零客眼神微微波動,輕吟道:“這個名字似乎有某種含義。”

藍衣青年應天邪冷冷道:“那些就不是你該問的事情。”

淡漠一笑,飄零客並不生氣,目光掃了一眼遠方的天際,輕笑道:“今天看樣子大利北方,待會將有貴客臨門。”

藍衣青年應天邪輕哼道:“來著不一定是客,你切莫高興。”

飄零客並不與他爭論,平淡的道:“冰原向來冷冷清清,而今卻群雄會聚。這是好事,還是壞事呢?”

應天邪道:“好與壞要看針對什麽人。勝者就是好事,敗者便是壞事,一切全憑各自的本領。”

飄零客笑了笑,神情令應天邪不解。“勝敗之數沒有定論,誰說勝者就一定獲利?”

反問聲中,幾股氣息由遠而近,片刻就出現在兩人頭頂。

抬頭,應天邪看了一眼來人,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,是誰會讓這個冷傲的青年也為之變色呢?

飄零客神色平靜,淡然道:“歡迎各位光臨此地。”

半空,來人共有六位,在聽了飄零客的話後,先後飄落穀中,彼此間隔一定距離。仔細看,這六人都非尋常之輩,分別是魔鷹門少主黑鷹、殘花門一葉飄香花雨情、笑三煞、無相客、黃傑與神秘黑衣人。

前四位應天邪都不甚在意,可黃傑與那神秘黑衣人,卻讓應天邪感到很震驚。

因為他從這二人身上,感應到了危險的氣息。

眼前的八人都是隨大批修道之士進入冰原,此刻他們不約而同的來到這裏,此事頗顯怪異。

但是對於這個問題,在場之人誰也不曾提及。

是大意,還是刻意不提?

短暫的沉默後,花雨情拉開了話題。隻見她眼含媚意的看著應天邪,嬌聲道:“好俊俏的人物,不知道如何稱呼呢?”

一邊說,身體一邊靠了上去。

冷冷的看著花雨情,應天邪道:“本公子不喜歡你這樣的類型,你最好不要靠得太近。”

花雨情故作委屈的道:“喲,好大的公子脾氣,不知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呢?”

應天邪厭惡的看著她,警告道:“不想自取其辱,你就乖乖的滾一邊去。再敢在我麵前說三道四,就不要怪我無情。”

花雨情見他不似說笑,當下撇撇嘴皮,不屑的道:“有什麽了不起,就你那模樣天下到處都是,本姑娘還不稀罕。”

笑三煞聞言,取笑道:“他不喜歡你這類型,我倒是滿喜歡,不如跟我當個如夫人。”

花雨情聞言並不生氣,反而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,隨後搖頭道:“其貌不揚,又沒本事,我跟著你哪有享福的日子?”

笑三煞不悅道:“你又沒試過,怎知我就沒本事?”

花雨情嬌笑道:“不用試,本姑娘要找的男人,第一要英俊,第二要有實力。你兩樣都不沾邊,根本沒戲。”

笑三煞哼道:“算盤打得不錯,可英俊又有實力的男人,天下有多少?別人會不會看得上你?”

花雨情笑道:“那樣的男人固然不多,但在這冰原就有一位。”

笑三煞疑惑的看著她,問道:“你說的是誰?不會是那個天麟吧。”

花雨情聞言一喜,笑道:“原來你也覺得我與他很班配啊,真是太好了。”

笑三煞見她那模樣,心裏很是不爽,輕哼道:“不自量力,你就的人品,比天麟身邊那女子差了十萬八千裏,你當天麟是傻子,會瞧得上你。”

花雨情臉色一變,有些生氣的道:“住嘴,別老是拿我與那新月比。她不過是個不解風情的小丫頭而已,豈能與本門主相提並論。”

笑三煞大笑三聲,哼道:“你殘花敗柳,當然解風情。”

花雨情怒道:“閉嘴,你再說我就不客氣。”

笑三煞不屑道:“就你那繡花腿,除了在**有點威力外,其他地方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
附近,觀看之人聞言大笑,聽在花雨情耳中顯得格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