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奇異的景象隨著八條支流中雪水不斷的匯入而逐漸明了,逐漸變化。

蛇神在此看了兩天兩夜,神色十分複雜,連身旁最信任的侍女都不曾講,誰想夜慕白卻一眼就看穿了,這怎能不讓蛇神感到驚訝?

收回目光,蛇神幽幽問道:“除此之外,你還看到些什麽呢?”

夜慕白道:“還有一些,不過與你關係不大。”

嘯天好奇問道:“其他的與誰有關呢?”

夜慕白看了嘯天一眼,淡然道:“與冰原有關,與騰龍穀有關,你是不是想知道啊?”

嘯天點頭道:“你既然知道,就快告訴我啊。”

夜慕白道:“告訴你又能怎樣?不問其實更好。”

嘯天聞言臉色驚變,急切道:“是不是騰龍穀那邊有危險,你快告訴我。”

夜慕白淡漠一笑,輕聲道:“目前騰龍穀一方正與天蜈神將交戰。”

嘯天問道:“結果會怎樣?”

夜慕白搖頭道:“這個我不能講,你也不該知道。”

嘯天不悅道:“那我該怎樣?視而不見,不聞不問嗎?”

夜慕白道:“遠觀就好,不必煩惱。”

嘯天哼道:“我不是你,我做不到。”

夜慕白道:“做不到可以學,以後你就會慢慢習慣了。現在……”

聲音一頓,夜慕白與蛇神同時扭頭看著遠方,彼此臉上流露出不同的神態,卻有著同樣的驚訝。

覺察到兩人的異樣,嘯天急切問道:“怎麽了,出什麽事了?”

夜慕白表情複雜,輕歎道:“天女峰不在了。”

嘯天愣了一下,疑惑道:“天女峰一直好好的,怎會不在了?”

夜慕白道:“這是一個先兆,預示著時機已到。”

蛇神輕吟道:“天女峰的存在是雲霓聖女的功勞,如今她走了,天女峰自然在劫難逃,冰原的毀滅也加速來到。”

嘯天擔憂道:“那該如何是好?”

夜慕白道:“順其自然,不必徒勞。”

嘯天苦澀一笑,沒有多講。

若是夜慕白與蛇神都無能為力,自己又能怎樣?

風,呼呼咆哮,雪,越下越大。

湖麵上,蒸騰的熱氣逐漸減少,四周的地麵出現了震動的跡象。

這一幕持續了半晌,直到第九條支流出現,一切才逐漸平靜下來。

看著那突如其來的冰河,嘯天一臉迷茫,自語道:“怎麽這樣,它的出現預示著什麽呢?”

夜慕白臉色奇異,把目光移到了蛇神身上,輕吟道:“該來的終究會來,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
蛇神落寞一笑,扭頭看著身旁的侍女,吩咐道:“你們回蛇神地去吧。”

小玉輕聲問道:“主人,那你呢?”

蛇神移開目光看著遠方,幽幽道:“我來冰原隻為等這一刻的來到,這是我必須麵對的,注定逃避不了。去吧,好好修煉,我會回來的。”

小玉遲疑了一下,與另一位侍女交換了一個眼色,隨即雙雙告退,離開了。

見狀,夜慕白道:“我們也該告辭了,保重。”

微光一閃,人影消散。

夜慕白帶著嘯天一閃而逝,留下蛇神孤身一人,懸浮在湖心上空,獨自品味著風雪的味道。

湖麵上,蒸騰的熱氣越來越少,水麵清晰明了,一副龜蛇結合圖正變幻不定,述說著某種玄妙。

蛇神靜靜的觀察,表情怪異極了,既有幾分期盼,又有幾分迷茫,誰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。

時間定格於這一刹那,風雪掩蓋了事實真相。

湖中的變化述說著蛇神的未來,其結果將會怎樣,此刻誰能知道?

迎風而立,遙望南方,鬼巫醜惡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陰森的味道。

一旁,陽煞與星璿相距數丈,彼此外貌奇特,陽煞隻見身軀不見頭顱,星璿則周身黑霧,根本看不到二人的表情,也無從猜測兩人心中所想。

注視著南方,星璿問道:“陰宿,你真確定善慈已經南下?”

鬼巫頷首道:“騰龍穀一方十分狡猾,暗中遣派善慈南下,隻為避開我們的糾纏。”

陽煞哼道:“他有計策,我有對策。我就不信我們還鬥不過他們。”

星璿氣衝衝的道:“既知善慈已然南下,我們還等什麽,直接追去就是了。”

鬼巫眼神有些奇怪,輕聲道:“你們忘了,我們當年就是在這片土地上吃了敗仗。如今故地重遊,豈能不小心提防。”

陽煞道:“陰宿之言不無道理,我們這次前往中土最好低調一點,以免重蹈覆轍。”

星璿哼道:“這都幾千年過去了,還有什麽好怕的?”

鬼巫道:“還是謹慎一點為好,我們的目標是善慈,決不能有絲毫差錯。”

陽煞問道:“陰宿,此去中土,你有什麽計劃?”

鬼巫道:“就我猜想,目前人間正道多半已知道了善慈的身份,所以會全力保護他。這樣一來,善慈身邊必然跟著不少人間高手,那會增加我們的難度。針對這種情況,我們不妨來個聲東擊西,先分散人間高手的注意力,然後再找機會接近善慈,將他引入正道。”

星璿讚同道:“這個計劃不錯,但由誰實施呢?”

鬼巫道:“這要看當時的具體情況,待確定了善慈的下落後,我打算讓你們倆分頭行動,引開善慈身邊之人,由我去接近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