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這話,徐靖感觸道:“若非師叔祖的一番話,我還真的以為隻要到達歸仙境界,就算是修為大成了。這樣看來,我以後還得堅持不懈,一直修煉。”

寒鶴聞言欣慰的點頭,田磊則道:“慢慢來,人生歲月漫長,這是急不得的事情。眼下你修為到了一個瓶頸,可以適當輕鬆一下,多多苦練運用之法,把心思放在劍訣、身法之上。”

徐靖道:“師叔祖放心,靖兒明白。這一次比賽,靖兒一定把冠軍拿下,不負你們的厚望。”

寒鶴笑道:“自信上進,值得表揚。隻是你也不可輕敵。離恨宮與天邪宗的薛峰、夏建國都是可造之材,這麽多年他們一定刻苦修煉,其修為不見得比你差。此外,林帆曾服食過一隻七百年人參,修為增加了一甲子,你也得留意他。”

徐靖有些意外,詫異道:“林帆服食過人參?這事我怎麽不知道。”

寒鶴笑道:“雲岩一直封鎖這個消息,我也是從你師祖那裏得知的。”

田磊道:“其實我倒是不擔心林帆,反而是新月我覺得有些古怪。以前,我能清楚的看出她的修為怎麽樣,但如今卻發現她越來越神秘,且師兄也有意無意的掩護她,使得我不好追問。”

寒鶴沉吟了一下,輕歎道:“師弟啊,你其實沒有發現,師兄最看重新月,似乎他看透了新月的未來,作出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舉措。”

田磊搖頭道:“師兄一向深不可測,誰能猜透他的心思呢?算了,不說這事了。徐靖啊,你讓你師傅提親之事,那邊怎麽回答?”

徐靖道:“五師叔沒有拒絕,但卻說要由師祖決定。此事還望兩位師叔祖成全。”

田磊道:“這事你放心,我會在師兄麵前幫你說話,應該沒什麽問題的。”

徐靖臉色大喜,感激道:“靖兒先謝過師叔祖了。”

寒鶴看著他那高興的模樣,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光芒,似乎想說點什麽,可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
同一時刻,在冰雪老人居住的洞中,林帆正在加緊修煉。

其翻飛的身影,快捷的身法,配合那連綿不斷的劍芒,就宛如一個光球在洞中來回跳躍。

一旁,玲花與冰雪老人默默觀看,二者臉色各異,帶著明顯的變化。

在玲花臉上,掛著興奮的微笑,明顯因為林帆的表現而感到歡喜與驚訝。

在冰雪老人臉上,除了微笑之外,更多的卻是一種傷感,還帶著淡淡的懷念。

似乎他從林帆的身上,又看到了自己的從前。

片刻,林帆練功完畢,來到二人身邊,詢問道:“怎麽樣,我練得還行吧?”

玲花笑道:“好,太好了,到時候足以與徐靖師兄一爭高下。”

冰雪老者淡然道:“勉強不錯,但要想取勝還差了點。”

林帆臉色一沉,問道:“冰雪老人,我還有什麽地方修煉得不到家嗎?”

冰雪老者遲疑了一下,輕歎道:“你心智堅毅,這麽多年來進步神速,可你所會的法訣那徐靖都會。而他會的你卻不會,你拿什麽去贏他?”

林帆反駁道:“師傅說過,實力的強弱以修為而論,隻要我修為夠強,即便同樣的劍訣,也能取勝的。”

冰雪老人問道:“你肯定自己修為就比那徐靖強?”

林帆楞楞道:“反正自認不會比他差。”

搖頭一笑,冰雪老人罵道:“蠢貨,你二人修為相當,他法訣方麵比你強,你還比什麽啊?”

林帆不服的道:“十年來,我跟你也學了不少法訣,那些他也不一定會啊。”

玲花一旁幫腔道:“對啊,對啊,我們跟你學的法訣,師傅都不曾教過啊,那徐師兄一定也不會啊。”

冰雪老人輕聲道:“我教你們的那些,隻是一些力量運用的小法門,在某些時候可以派上用場。可真正在比賽中,要憑那些小玩意,你是很難取勝的。本來,徐靖若隻是跟著他師傅修煉,你要取勝並不難。可他如今跟著你們兩位師叔祖修煉了九年,習成了玄寒陰煞與烈陽真火兩門法訣,一旦被他融會貫通,到時候威力必然倍增,又豈是你的玄冰法訣與三陽神功所能抵擋?”

林帆沉默了,徐靖的情況他有所了解,知道冰雪老人所言都是事實,自己能拿什麽去贏他呢?

玲花察覺到林帆的失落,拉著冰雪老人的衣袖,祈求道:“冰雪老人,你就幫幫林帆吧。我們知道你有辦法,你就教教他吧。”

冰雪老人不說話,沉默了許久後,輕歎道:“其實十年間,我已經傳授了你們不少東西。隻不過我將一些完整的法訣拆開,分次傳授你們,故而你們並不曾體會到。現在,距離大會還有四天,要將之前所傳授的法訣融會貫通,這至少需要一天時間。剩下的三天,我怕你學不成我要傳授你的東西啊。”

林帆正色道:“你放心,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
見他有此自信,冰雪老人稍感欣慰,輕聲道:“騰龍穀是一個很奇特的地方,有九大洞府八大絕學,這是它名揚天下的原因所在。”

玲花好奇道:“八大絕學?我們怎不知道啊?”

冰雪老人解釋道:“九大洞府中,騰龍府是騰龍穀的象征,是權力所在。玄龍洞天最為神秘,內藏騰龍穀無上法訣——騰龍九變。天華洞府最是威嚴,乃騰龍穀曆代穀主坐化之處,有長老把關。冰玉九玄洞天變化多端,乃騰龍穀禁地,孕育著冰玄玉華神訣,是一門神鬼莫測之法。剩下六絕,分內三絕與外三絕。其內三絕指冰火訣(玄寒陰煞與烈陽真火)、飛龍訣、玄陽訣(玄冰訣與三陽神功)。外三絕乃身法(飄雪身法與飛龍身法)、劍訣(飛雪劍訣與飛龍劍訣)、禦冰訣。”

玲花驚歎道:“照你這樣說,我們修煉的玄冰訣與三陽神功,以及飄雪身法、飛雪劍訣,都隻占了八絕中的三絕?”

冰雪老人淡然道:“是啊,騰龍穀弟子,一般都是從玄冰訣與三陽神功開始學起,然後是飄雪身法,飛雪劍訣。隻要練好了這幾樣,就可以出師了。至於騰龍九變,那是穀主世代單傳,尋常弟子根本沒有機會。冰玄玉華神訣非機緣不可得。冰火訣需要一定身份地位,以及實力才能學。”

林帆插嘴道:“那飛龍訣呢?為何從來不曾聽說有那位師伯會啊?”

冰雪老人笑了笑,隱約有些苦澀,低吟道:“飛龍訣很奇特,要身居飛龍潛力之人,才有機會學成。你師傅那一代中,個個天資愚鈍,又豈能修煉飛龍訣?”

玲花不解道:“冰雪老人,這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,你是如何得知?再者,你說這些,又想告訴我們什麽呢?對林帆的修為有幫助嗎?”

冰雪老人沒有理會,目光移到林帆身上,問道:“你能回答她的問題嗎?”

林帆沉默了,好一會兒後才抬頭看著冰雪老人,不甚肯定的道:“我隱約猜到了一些,但不能肯定。”

玲花問道:“師兄,你猜到什麽了,告訴我啊。”

林帆沉聲道:“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,隻是大家一直有意避開這個話題罷了。冰雪老人為什麽會居住在這,他到底是什麽身份,到如今已經是昭然若揭了。”

玲花愣了一下,隨即輕呼道:“師兄是說,他也出自騰龍穀?”

林帆看著冰雪老人,點頭道:“是的,他也出自騰龍穀,而且應該是與師祖同輩。不然他不會知道這麽多騰龍穀的事情。其實早在十年前,天麟就猜到了這一點,才會讓我們來這兒修煉。”

玲花一臉驚訝,張著小嘴楞楞發傻,一動不動的看著冰雪老人。

幽幽一歎,冰雪老人低吟道:“多少年了,我一個人呆在這,整日與寂寞相伴,生活在回憶之中,那其實是一種懲罰。你們的到來,為我增添了不少歡笑,讓我找到了一種寄托。是以我明知天麟的企圖,卻也不曾拒絕,想要從你們身上找回一點兒時的記憶。如今,你們慢慢長大,有些事情再也隱瞞不了,所以我陷入了矛盾之中。”

林帆似乎明白他的心情,輕聲道:“你不想別人知道你的存在,所以你在傳授我們法訣之時,就早做了打算,生怕其他人從我們身上發現你的情況。”

冰雪老人輕歎道:“是啊,我是一個不應該存在之人,何必再給別人平添事端。”

玲花回過神來,問道:“冰雪老人,這就是你之前一直遲疑的原因所在?若是這樣,就當我沒有說一樣,你不要在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