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屑一笑,白發老者道:“其餘弟子修為怎麽樣?門下如今一共有多少人?”

白發仙童道:“回稟祖師,目前白頭山共計有二十三位弟子,其中第九代僅有兩人,第十代有四人,十一代有七人,十二代有十人。大部分弟子修為一般。”

白發老者道:“一直以來,你們就呆在這裏苦心修煉,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嗎?”

白發仙童道:“大部分時間是這樣。可一年多前,第十代弟子白發金童因為追查一件事情,死在了冰原上。眼下我們正在商議,如何為他報仇,以維護我們白頭山的尊嚴。”

白發老者眼眉微挑,沉吟道:“冰原情況如何,有查出他是死在誰的手上嗎?”

白發仙童道:“冰原三大門派實力強大,尤其是那騰龍穀。至於白發金童被誰所殺,這事有些古怪。”

白發老者輕聲道:“古怪?此話怎講?”

白發仙童道:“就我們所知,白發金童當時在冰原上隻是肉身毀滅,元神受了重創,但卻逃掉了。可後來他的元神突然消散,不知道遇上了什麽情況。”

白發老者頷首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從冰原開始吧。”

白發仙童輕聲道:“祖師的意思,是支持我們的決定了。”

白發老者傲然道:“西域白頭山,豈是能任人欺負的。”

白發仙童聽出幾分寓意,大喜道:“有祖師撐腰,我們定要橫掃冰原,讓他們知道我們白頭山不是好欺負的。目前,據說有大批修道人士齊聚冰原,似乎與什麽流傳有關。我們此次也可以雙管齊下,順便搞清楚那些人的目的是啥。若有寶物出現,我們則當仁不讓。”

白發老者見他一臉自負,眼中露出一絲微笑,輕吟道:“好,隻要有決心,就成功了一半。就讓我們從冰原開始,掀起一場席卷天下的風暴吧。”

白發仙童愣了一下,不是很明白他的話,但卻因為身份的緣故,不敢過多追問,乖乖點頭順從著他。

如此,一個決定就在這時產生了。

它將帶給冰原,帶給天下怎樣的影響?

那白發老者又是誰呢?

他為何要席卷天下?

北風呼嘯,雪花滿天。

白茫茫的世界,一片冰寒。

站在孤峰上,天麟望著天邊,嘴角掛著幾分淺笑,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。

那感覺來的突然,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。

隻是隱約覺得有某種力量,正在召喚他。

閉上雙眼,天麟將一切忘懷,思緒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,四周白茫茫一片,除了他之外,就隻有冰雪,再無其他。

這樣的世界隻屬於他,沒有任何雜質,他就宛如冰雪使者,暢遊在冰的世界,獨自領略著那天大地大的奇妙。

那是一種心靈的成長,是一種外人無法想象,也無法理解的現象。

時間或許會很漫長,也或許隻是刹那,這都取決於他的悟性與機緣了。

無聲的世界沒有人打擾,天麟就那樣沉醉其中,他會領悟些什麽呢?

時間,不知不覺過去了。

當天空的雪花越來越大,遠處突然飛來四道身影,眨眼就到了孤峰旁。

“天麟,你在這裏幹嘛?”四人中,李風略顯意外的問道。

峰頂,天麟似乎愣了一下,但馬上就恢複了正常,看著眼前的李風、周傑、新月、飛俠四人,笑道:“我在這裏等你們啊,有什麽消息嗎?”

飛俠道:“情況不是很妙,先回去再說吧,這兒風雪太大。”

天麟微微點頭,看了看新月,見她一臉淡雅,不由給她遞了個眼色,隨即便跟著四人離開了。

路上,李風笑問道:“天麟啊,再有四天就是冰雪盛會了,你有沒有想過也參加啊?”

天麟笑道:“我啊,看看就行了。”

飛俠道:“是啊,你現在是冰原之神,已經用不著再與徐靖他們爭這個比賽了。”

天麟搖頭道:“虛名累人,我無門無派,爭來何用?至於徐靖與林帆,這次的比賽對他們而言,是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的。”

周傑感觸的道:“是啊,這一次的比賽,對他們今後在騰龍穀的地位有著決定性的影響。可惜……哎……”

說時不由看了看新月,眼中滿是失望。

李風淡然道:“師弟,你太過執著了。其實師傅最看重之人不是徐靖,而是新月,隻是你沒有發現罷了。”

周傑一愣,輕歎道:“是嗎?或許吧。”

新月不說話,她知道師傅一直對她寄望很高,可如今的她,還用得著參加那個比賽嗎?

天麟見氣氛有些不妙,岔開話題道:“你們這次前去,半天不到就回來了,是不是有了什麽新的變化?”

李風微微頷首,輕歎道:“是啊,情況有些變化,與我們預想的不一樣。好了,到了,我們回去再說吧。”

說話間,李風身體飛身而下,帶著四人入穀去了。

片刻,五人來到騰龍府,穀主趙玉清正一個人坐在裏麵,雙方招呼之後,李風開口道:“啟稟師傅,此次前去我們收集到了最新情況,對那些修道人士的來意,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。”

穀主趙玉清神色平淡,輕輕道:“應該與之前的預想有些出入吧?”

李風神色沉重,回道:“是的,有很大出入,那些人都是衝著一個謠傳而來。就我們了解的情況,不知道是誰散布了一個消息,說上古流傳的飛龍鼎就藏在冰原某處,近來就會有出土的跡象。更有甚者,說那飛龍鼎就藏在我們騰龍穀,騰龍者,飛龍也。為此,大家都直奔我們這邊而來。”

趙玉清聽完皺眉微皺,陷入了沉思。

天麟則好奇的問道:“飛龍鼎?這是什麽玩意,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?”

李風道:“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東西,你當然不可能聽說了。”

周傑擔憂的道:“師傅,我們現在該如何辦?那些人大約有兩百左右,實力如何暫時無法掌握,我們得盡早提防。”

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,目光落在新月身上,問道:“新月,你有什麽看法?”

新月平靜的道:“回師祖的話,就眼下的情況分析,來人數量眾多,我們不可能一一防範,最好的方法就是敲山震虎,給他們來一個殺雞儆猴,讓尋常修道之人不敢胡來。”

趙玉清不置可否,移開目光道:“天麟,你呢,怎麽想的?”

想了想,天麟道:“新月的辦法其實不錯,隻是那些人既然敢來,就不會善罷甘休。我們若是手段過於激烈,恐怕會迫使他們聯手,那樣反而不好。眼下,我們其實有兩個方法可以應對。第一,借助冰雪盛會的機會,聯合離恨天宮與天邪宗,以絕對優勢的力量,震懾住來人。第二,他們要飛龍鼎,我們就給他們一個。隻是這個方法似乎狠辣了一點,但卻絕對有效。”

奇異的看了天麟兩眼,趙玉清讚賞道:“方法是因人而異,因時事而異,沒有好壞界限,隻有見不見效。現在,那些人遠來是客,我們暫且不忙擺出敵對的態度,等他們有所行動之時,我們再反擊也不晚。此事,就由李風與周傑去辦,飛俠負責繼續觀察他們的動靜。新月則深入那些人內部,留心查看有無值得警惕的高手,以便早作應對。”四人聞言,各自應了一聲,隨後便離開。

天麟見新月一走,正準備跟上,耳旁卻響起來穀主趙玉清的話。

“天麟,有沒有興趣陪我走走啊?”

見穀主開口,天麟不好推遲,輕笑道:“好啊,很久沒有跟穀主一起聊天了。”

淡然一笑,趙玉清緩步而出,帶著天麟出了騰龍府,來到穀底的湖邊。

“天麟,這裏可是你自小玩到大的地方,你一定很熟悉吧?”

天麟看著平靜的湖水,含笑道:“是啊,整個冰原上,就數騰龍穀風光最好,這裏我可是熟悉極了。”

趙玉清嗬嗬笑道:“記得你小時候可頑皮了,還跳到湖中去捉魚,可惜沒有捉到。”

天麟臉色一變,驚訝道:“這事穀主知道啊?”

趙玉清笑道:“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?”

天麟訕訕一笑,有些不好意思的道:“那時候隻顧著好玩,如今回想起來都有些好笑。”

趙玉清笑而不答,指著湖中那唯一的一條金色小魚道:“仔細看看,一年不見它是不是又有變化了?”

天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那小魚大小與當初一般無二,可顏色卻由當年的銀色轉為淡黃,再到如今的金黃,感覺變化很大。

“記得一年前,它還是淡黃色,想不到這一年來的變化這麽大。到底這是什麽魚,這般神奇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