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呼嘯,大雪紛飛。

太玄火龜與蛇神相距數丈,彼此迎麵而立,四目相對。

數裏外,金翅血影遠遠的觀望,並不上前打擾這對故人。

“看你臉色不太好,近來可是過得不怎麽如意?”輕輕地,蛇神問起。

太玄火龜哼道:“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過問,你最好離我遠些。”

蛇神表情淡淡,輕聲道:“我來隻是想最後勸你一次,可惜看你這樣子,顯然是聽不進去。”

太玄火龜不屑道:“用不著你假惺惺的,我還沒到需要你來關心的時候。”

蛇神輕吟道:“如今的騰龍穀已被你摧毀,可你心中的怒氣卻越發的強勢,連這極北之地的寒之氣都無法抵禦。長此下去,你必將被自己的怒火所吞噬,走上萬劫不複之地。”

太玄火龜怒道:“住嘴,就算那樣,也不管你的事。”

蛇神輕歎道:“若真是與我無關,我何必來此。算了,臨別前我再送你一句話,你若以為金翅血影是你的良師益友,跟著他大有前途,那麽你必將後悔莫及。”

轉身,蛇神停頓了片刻,隨即便消失了蹤影。

太玄火龜哼道:“你的鬼話我從來不信。”

見蛇神離去,金翅血影緩緩飛到太玄火龜身邊,輕聲問道:“又鬥嘴了?”

太玄火龜不悅道:“休要提她,你還是說一下如今我們該怎麽辦吧。”

金翅血影道:“目前的情況很明顯,騰龍穀一方多了一批高手支援,加上博父巨人的存在,我們若繼續與之糾纏,不但浪費精力,也浪費時間。”

太玄火龜問道:“依你之見該怎麽辦?”

金翅血影沉吟道:“我考慮了一下,我們目前最大的障礙就是博父巨人,得設法甩開他。至於騰龍穀方麵,他們與五色天域之間勢同水火,勢必還會糾纏一段時間,我們可以暫時不管。這期間,我們不妨南下中土,先到那裏去鬧個底朝天,等驚動了博父巨人後,他勢必會追趕至中土。那時候我們再突然返回,你便可毫無顧忌的收拾騰龍穀了。”

太玄火龜仔細想了想,大聲讚賞道:“好辦法,等博父巨人前往中土,我們就趕回這裏,雙方正好錯過,到時候誰也救不了騰龍穀了。”

金翅血影道:“除此之外,我們還可以去了解一下中土的情況。若是那邊適合生存,我們就將其占為己有,統治那片肥沃的土地,在那裏稱王稱霸。”

太玄火龜大笑道:“說的好,就依你之言,我們這就南下。”金翅血影二話不說,當即便帶著太玄火龜朝南方飛去,不一會兒就消失了。

此去中土,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勢必會給人間帶來一場災難。而等待著它們的,又會是什麽呢?它們的南下,又預示著什麽?

遼闊的冰原上,本一與鬼巫糾纏僵持,不知不覺間已是一個時辰。

這期間,本一憑借如意金環勉強維持著不敗的局勢,可身上的內傷卻在不斷加劇。

鬼巫被強行糾纏了一個時辰,心中震怒之極,但卻因為如意金環的緣故,隻能怒吼咆哮,卻奈何不了本一。

這時,交戰的雙方再一次硬拚。本一雖然有如意金環在手,無奈內傷極重,雖然擊退了鬼巫,自己卻落得吐血重傷,從半空墜落下去。

見此情形,鬼巫首先想到的就是偷襲。

可繼而一想,鬼巫轉變了念頭,趁著本一重傷墜落之際,一閃便消失了身影。

微微一歎,本一沒有追擊。

能纏住敵人這麽久,已經十分不易,他還不至於蠢得自己找死。

咳嗽一聲,本一吃力的起身,看了看四周的環境,最終在不遠處挖了一個雪洞,鑽進去開始療傷。

天空,寒風呼嘯,大雪飄飛。

不一會兒就淹沒了雪洞,掩蓋了本一的身體。

不知何時,一個身影出現在半空裏,正低頭四顧,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。

突然,那身影停止了前進,目光凝視著本一藏身之處,緩緩飛近。

這時候,處於療傷狀態的本一也感應到了某種氣息的靠近,連忙從入定中醒來,主動的鑽出了雪洞。

四目相對,本一有些驚疑,質疑道:“你是?”

“黃天,你呢?”

原來,這突然出現的不是別人,正是前往找尋善慈的黃天。

本來他找尋的不是這個方向,可尋找多時未曾見到善慈的蹤影,他又轉變了方向,結果卻遇上了本一。

看著黃天,本一臉色奇異,輕聲道:“原來是你,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相遇。貧僧本一,二十年前曾是菩提禪院的。”

黃天臉色一驚,脫口道:“你是菩提禪院的本一?據說二十年前你就失蹤,如今怎會出現在這裏?另外,當年的事十分抱歉,我本無心要毀掉菩提禪院,那都是天煞的意思。”

本一淡然道:“不必自責,一切皆是天意,貧僧並不責怪任何人。至於來到這裏,是因為善慈。”

黃天驚喜道:“你見過善慈?”

本一頷首道:“昨日曾見過一麵,我對他頗為好奇,故而一路尾隨,想一探究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