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孫子,竟然敢瞧不起我翼洲侯府,想要和我翼洲侯府掰扯掰扯!”小胖子醉酒熏熏的怒吼一聲:“在這翼洲大地,誰敢瞧不起我翼洲侯府?”

“取火石來,今日我便點了這禾雲樓,叫這孫子知道,誰才是翼洲大地的主人!”小侯爺一聲怒吼,然後不知是誰,遞來了一塊火石。

“哢嚓~”

火光迸射,下一刻火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席卷整個禾雲樓。

刹那間,禾雲樓被熊熊大火包裹住。

“起火了,速帶小侯爺走!”有侍衛高呼一身,縱身而起,夾持著自家主子,消失在了禾雲樓內。

轉眼間,禾雲樓內空**下來,唯有濤濤大火在不斷吞噬著禾雲樓內的建築。

遠方陶家酒樓

翼洲侯與周姒坐在窗邊,持著酒杯靜靜的看著禾雲樓內濤濤大火,父女二人麵無表情,誰也不知想些什麽。

“這麽叫小弟胡鬧,是不是有些過了?”周姒忽然放下酒杯,道了一句。

“翼洲侯府既然決定與西伯侯聯姻,早晚要與大商對上。府衙,便是大商安插在我翼洲大地的一根釘子,牢牢釘住了我翼洲侯府的七寸之上,使得我翼洲侯府掙展不得!”翼洲侯看向下方,眸子裏露出一抹深邃。

“父親要對府衙出手?”周姒聞言悚然一驚。

“上次的事情,我翼洲侯府出麵調解,府衙內哪位竟然敢不給我侯府麵子,簡直是天大的笑話。也不知是府衙中的那位如此,還是朝廷中的那位授意!”翼洲侯慢慢站起身:“這次正好借助這群混小子的手段,將府衙這根釘子,徹底的拔除了。”

“隻是,卻要犧牲了那虞七,此人乃是忠義之輩,想不到竟然被父王利用,做了棄子,實在是可惜!”周姒幽幽一歎:“我隻希望父王,能夠保留其一命。”
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我兒太過於仁慈了。那人雖然有幾分靈機,卻也不過是一凡夫俗子,難成大器!”翼洲侯搖了搖頭:“走吧!”

一場大火,不單單燒了李鼎的禾雲樓,更是燒了訟師王撰的三處莊園,一處染坊,損失錢財無數。

火光衝霄,震動整個翼洲城。

陶家大院

虞七默默站在屋子內,一雙眼睛看向翼洲城內衝霄大禍,許久後才道:“過了!”

“我的本意,隻是想要利用翼洲侯去牽製府衙,給我爭取一下時間,可誰知道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,似乎有人在背後推手”虞七沉默許久,然後方才緩緩將那得自於道門洞天中的真龍油燈拿出:“此燈千年不滅,可凝神靜氣,乃是不可多得的至寶。”

“等不了,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!第二次血肉剝離,迫在眉睫!翼洲城內形勢變換波瀾莫測,我有些把持不住!”虞七閉上眼睛,手中掐訣,然後下一刻周身氣機流淌,血肉皮囊,此時仿佛流水般緩緩流淌而下。

半個時辰後,整個人已經化作了一具晶瑩白骨。

然後,下一刻隻見那晶瑩白骨震動,一道道骨節此時在筋膜的鏈節中不斷顫抖。

“啪嗒~”

筋膜鬆開,一截白骨墜落在地。

啪嗒

啪嗒

隻見隨著時間推移,一根根骨骼墜落在地,伴隨最後頭骨的墜落,整個人化作一堆白骨,唯有脊椎三十六節骨骼靜靜聳立,懸浮於空中,其上三十六道玄妙符印流淌。

鋪天蓋地的死氣,比之上次何止濃烈了十倍!

其中蘊含的生死危機,比之上次更何止恐怖了百倍。

翼洲府衙內

府尊背負雙手,靜靜站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,看著那明鏡高懸的牌匾,許久不語。

在其身後,灰頭土臉的師爺李鼎,此時麵色難看的站在那裏:

“姐夫,那你一定要為我複仇。那群賊人實在是囂張,竟然敢當街行凶,燒了我許多產業,損失白銀何止萬兩?姐夫定要為我做主,小弟咽不下這口惡氣啊。”

“膽敢在翼洲城內這般行凶的人不多!”府尊不緩不急,依舊在看著那高懸的牌匾:“可曾認出對方身份?”

“不識得,隻是一群頑童,帶著一群侍衛,囂張的很!”李鼎咬牙切齒道。

“速去打探清楚對方的身份,再來與我回話!”府尊不急不慢的道。

“姐夫,你怎麽還在遲疑?他們燒我的產業,便是打你的臉,是衝著你來的!”李鼎急不可耐。

“你也說了,他們是衝我來的。既然如此,此事更不能莽撞,必須小心謹慎對待!”府尊不緊不慢的道:“且先待我上書一份,送往鹿台,然後在做定奪。”

“此事,還要看朝廷態度。這次事情若不能強勢鎮壓,本府在翼洲內苦心積慮養起來的威望,將會一朝化作流水!是以,不得不慎重!”府尊手指敲了敲案幾:“對了,你且前往雲間洞發一份書信。”

“嗯?”師爺聞言一愣。

“趁火打劫,才是咱們該幹的事情!”府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:“叫鐵彪親自下來,這次將翼洲城徹底清洗幹淨。”

“是!”師爺聞言頓時麵露喜色,連忙退了下去。

一場大火,鋪天蓋地,成為了第二日翼洲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
陶府內

當天邊第一縷紫氣東來,隻見地上的白骨符文流轉,自動懸浮而起,紛紛回歸原位,就像是時間倒流一般,其周身血肉紛紛化作符文,複歸原位。

不過是盞茶時間,一個完整無缺的虞七,已經立於屋子內。

“多虧了夫子近日不斷宣講大道,叫我吸收了不少陶家府庫內無數智慧,孕養了我的元神,否則此次修煉隻怕依舊是個大麻煩!第二次血肉剝離,不會這般簡單!”虞七眸子裏露出一抹凝重。

三次血肉剝離,一次比一次危險。

第一次

血肉剝離

第二次骨骼剝離

第三次,便是脊椎剝離,整個人徹底散架,化作了無數的零件。

這便是天罡正法的生死關隘,若能度過自然一飛衝霄,根本法大成,能夠窺視陰陽,延續壽數,逆改天命向天借命。

若不能成,身死道消隻在當時。

“依照這般進度,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,我便可以進行第三次血肉剝離,然後在筋骨合一,打破生死桎梏,邁入另外一重天地!”虞七慢慢推開門走出屋子,耀耀的東來紫氣,盡數被其吞噬。

在其根本法中,本來隻有發絲粗細的死之力量,此時竟然化作了大米粒粗細。

修行第二次血肉剝離留下的暗傷、死氣,盡數被根本法中的死之法則吞噬,其體內隻留下勃勃生機。

“聽人說,那師爺糟了報應,半數產業在一日之間,被人燒的幹幹淨淨,損失的白銀不下於一萬兩!”琵琶此時探出腦袋在大門外觀望,然後聽聞動靜收回腦袋,對著院子裏的陶夫人道了句。

“老天有眼!卻不知何人做的,當真是開眼!惡有惡報,善有善報!”陶夫人恨得咬牙切齒。

虞七搖了搖頭,來到了院子裏,拿起水桶開始洗漱。

第二日

翼洲城出乎預料的平靜

就仿佛昨日酒樓被燒,隻是一場幻覺,所有的一切皆隻是幻象。

翼洲府衙沒有絲毫動靜,唯有三三兩兩的捕快,懶散的走在街上。

“那府尊就這般慫了?果然是欺軟怕硬之輩!”虞七搖了搖頭,眸子裏滿是不屑之色。

走了幾步,然後才腳步一頓,露出一抹沉思:“上次之事,府衙與翼洲侯府起了齷齪,那府衙敢和翼洲侯府據理力爭,對我處罰,可見那府尊絕非易於之輩,怎麽會這般慫了。隻怕更大的風暴,還在醞釀之中。”

虞七眸子裏露出一抹沉思,拿起兩條鯉魚,向翼洲侯府走去。

翼洲侯府平靜如初,似乎昨夜的事情,對於翼洲侯府來說毫無影響。

虞七一路徑直來到學堂,卻見小胖子此時正站在課桌上,腳下匯聚了一群小跟班。

此時周鵬指點江山,不斷噴出口水,向人吹噓著昨日的戰績。

隻聽得下麵小跟班目瞪口呆,眼睛裏露出一抹向往。

“大個子,你來了!昨夜本公子替你出了一口惡氣,你該如何報答我?”小胖子站在高處,一雙眼睛賊亮,待瞧見虞七的身形,連忙招手。

“如何答謝你?”虞七笑著道。

“我還要風箏,我要牛、馬、虎、豹……”小胖子伸出雙手,一口氣說了二十多隻風箏。

“好說!好說!都交給我就是了!”虞七笑了笑。

說著話的功夫,忽然隻聽遠處有人喊了句:“先生來了。”

接著,便是手忙腳亂聲響,小胖子等人徑直向著自家座位奔了過去。

翼洲城三十裏外

一匹烈馬奔馳,其上一道人影不斷驅動戰馬。

“嗖~”

忽然一道破空聲響,一隻箭矢不知自何處來,瞬間洞穿了那騎士的胸口,然後烈馬繼續奔馳,那馬背上的人影,卻墜落了下來。

翼州侯府

“大小姐,那知府果然向朝歌送去了加急信件!”

竹樓內,一道聲響,卻見一黑衣人持著信件,來到了周姒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