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感受到,這日月經輪的靈性、威能,超過了他見過的任何一件寶物。

此方世界的任何一件寶物。

眼見著虞七伸出手,就要將那日月經輪拿住,忽然隻見虛空一陣抖動,那日月經輪竟然自金剛琢上彈開,刹那間爆發出一股令人驚悚的氣勢,然後瞬間落入了薑家的祖祠內。

“古神!”感受著日月經輪內爆發出的氣勢,虞七瞳孔一縮,目光裏露出一抹不敢置信:“日月經輪內竟然隱藏著一尊古神的真靈,還是說日月經輪內隱藏著一隻古神強者?”

古神強者他見過,鳳凰二祖的威能他比誰都清楚,是以此時心中起了一縷忌憚。

打蛇不死反受其害,要是不能把薑家連帶那古神給弄死,隻怕到時候死的就是他。

虞七眉毛一抖,抬起頭看向薑家祖祠方向,並不曾強行出手去收取日月經輪,而是一把將齊魯侯給抓在手中:“侯爺,如今可願隨我前往上京城一述?”

齊魯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虞七或許不知道,但他身為薑家的傳人豈能看不出,自家寶物竟然對眼前這大商國師前所未有的忌憚。

簡直忌憚到了極點。

隻是爆發出威勢將其逼退,然後就趁機躲入祖祠之內,露出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。

日月經輪都已經退縮了,他還能怎麽辦?

“你們贏了!”齊魯侯看著自家的幾個次子,眼神裏露出一抹無奈:“今日過後,我薑家產業俱都由你們分了吧。爵位自降一等,也由得你們。”

說完話轉身看向虞七:“宰相大人覺得現在如何?”

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?”虞七看著齊魯侯:“你看看,就算是將家產分了,他們不也還是你兒子?財產不還是在你自家手中?”

說到這裏,虞七大袖一翻,卷起齊魯侯消失在了齊魯大地。

彈指之間,齊魯侯戰敗,薑家敗退,不得不捏著鼻子忍了虞七的變法。

這不單單是虞七戰勝齊魯侯取得了勝利,更是齊魯侯代表的貴族敗退,麵對大商哪位宰相大人,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。

隻能敗退,節節敗退!

此消息一傳出,天下諸侯沉默,整個大商一片嘩然。

霎時間,大商陷入了一片死靜。

回轉大商朝歌,虞七隨手扯出一道法令,遞給了身邊的仆役:“傳我法令,分發出去,自今日起開始實行推恩令。”

摘星樓上

妲己率領數十護衛,緩緩登臨摘星樓,一雙眼睛看著靜靜端坐在屏風下的人王子辛,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:“妾身見過大王。”

“愛妃為何帶甲士而來?”看著帶領甲士闖入摘星樓內的妲己,子辛不由得麵色一變,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。

“請大王日後呆在摘星樓內安心頤養天年,不要再去見那些外臣。現在大王乃是肉體凡胎,一生之春秋猶若草木,彈指即逝。風花雪月尚且嫌少,又何必在那瑣碎之事上浪費時間?”妲己媚眼如絲,聲音帶有一種奇異的**,緩緩依靠在了子辛的懷中。

“好,依得愛妃。依得愛妃!”子辛抱住妲己,周身氣機沸騰,然後便猛然一陣撕扯,妲己身上衣衫刹那間粉碎,然後一聲吼叫般撲了上去。

“大王,臣妾想要借大王真龍元氣一用,還望大王準許。”妲己聲音嬌柔惹人愛憐。

“好,都依的你。孤王縱使身死道消,被你吸得骨髓耗盡也在所不惜。”隻聽得子辛一陣大笑,然後猛然撲過去,對著妲己就是翻雲覆雨,同時體內龍元不斷被妲己吸食了過去。

“這狐狸精動手倒是快,竟然直接就將當朝人王給軟禁了,倒是好手段。”虞七看向摘星樓方向,暗自點了點頭,眼神裏露出一抹沉思:“有趣!有趣!子辛若無反擊手段,隻怕要被清場了。”

子辛要被妲己清場,虞七並不想插手,他也不想插手。

這天下終究是屬於王室的,子辛活著就是一個火爐,早晚要炸開。

虞七瞪大眼睛,抬起頭看向遠方,目光內露出一抹沉思,手指敲擊著案幾:“我的夢想終於開始了。當年爾等門閥世家百般為難我,今日便是因果報應,天下世家應劫之日。”

推恩令推行的速度很快,快到出乎所有人的預料。

有了齊魯侯在前,其餘的各路侯爺俱都是心驚膽顫,生怕被家中不肖子孫給捅一刀子。

難啊!

天下諸侯也難啊。

推恩令不單單是天下事,更是家事,要是不同意了推恩令,等著雞飛狗跳吧。

“來人,去準備祭壇,就說三日之後,我將在稷下學宮孔聖泥塑麵前,審判儒家一百零八位聖賢。”虞七隨手簽下一道法令。

一百零八聖賢的處置,虞七心中已經有了對策。要是一百零八聖賢不死,自己如何維持在儒家的威望?

這一百零八聖賢乃是世家在儒家的傳聲筒、世家的權柄所在,也是世家在儒門的根。

今日,他就要斷了世家的根,叫儒門徹底解脫,不再受任何一方勢力控製。

此後儒門隻有一個聲音。

虞七要在稷下學宮審判一百零八位門徒,頓時驚得天下各大世家為之心驚肉跳。

一百零八位聖賢無辜對儒門士子出手,還被虞七給抓了個顯形,不論怎麽看都是一百零八聖賢理虧。

此事傳出,天下轟動,一百零八世家的人不斷在各地奔走,更有人直接登門孔家,請求孔家出麵。

不過令眾人失望了,孔家各位家主也並非酒囊飯袋,如此波瀾詭異的局勢,孔家的人豈能下場?

現在一百零八聖賢就是一個坑,一個天大的大坑,你叫孔家怎麽出麵?

要是為那一百零八聖人門徒求情,如何麵對天下士子?

孔家人又不是腦殘,怎麽會趟這遭渾水?

但此時一八零八世家的人卻坐不住了,眾人俱都是紛紛到處奔走說情,隻是如今太師聞仲身亡,大商能在虞七身前說得上情的人,近乎於沒有。

天空中一道雷光劃過

雷震子出現在了大殿內,一雙眼睛看向端坐大殿上的虞七,眼神裏露出一抹無奈:“見過宰相大人。”

欽天監還是能在虞七身前說得上話的。尤其是如今虞七與太清聖人達成同盟,封神榜重新懸掛,儒門多了更多的選擇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虞七抬起頭看了雷震子一眼,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批改奏折。

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唯一壞處就是永遠都有處理不完的奏折。

“不得不來。”雷震子苦笑著道:“一百零八世家乃是天下間最強大的世家,我也得罪不起。”

“你若是想要為一百零八門徒說情,隻怕要令你失望了。”虞七歎了一口氣:“一百零八門徒想要阻我變法,阻我大道,他們若不死,如何與終南山內那無數士子交代?”

“武器都死了,更何況是他們?”虞七不等雷震子開口,已經將其先一口堵住。

聽聞這話,雷震子話語一滯,眼神裏露出一抹無奈:“罷了,我這便回去。”

雷震子走了,虞七依舊坐在大殿內。此時有一百零八門徒想要入宮求見人王,隻是人王正忙著與那狐狸精翻雲覆雨,哪裏有時間理會這群家夥?

於是一群人隻有吃灰的份,紛紛被侍衛給趕了出來。

三日時間匆匆即過

費仲吃著早飯,抬起頭看向遠方天空,眼神裏露出一抹感慨:“風雨欲來花滿樓,今日注定是有大事情要發生。就是不知道一百零八世家有沒有膽子魚死網破。虞七現在大勢已成,就算世家想要魚死網破,還要問我那群次子同不同意。麻煩,麻煩至極。”

“老爺,聽人說當朝太宰推行了一個法令,喚作是:推恩令。日後家中大小子嗣,皆可繼承老爺的家產,是也不是?”一個靚麗的婦人自門外走來,一雙眼睛裏露出一抹討好,死死的盯著自家老爺。

這是他十二房妻妾中,最為疼愛的一個。雖然出身不好,隻是平常人家,但機靈可愛最善於察言觀色。

此時看著那夫人張口便問推恩令,費仲一陣苦笑:“推恩令是不假,劃分領地、爵位也是不假,但領地爵位有大小、有好壞。”

“果然?”那夫人眼睛頓時亮了:“隻要有產業便可,也好過我兒日後分家後,忍饑挨餓吃不好睡不好。老爺,您可要為小七分一個好點的產業。”

聽聞這話,費仲苦笑:“知道了!知道了!”

推恩令的恐怖之處就在於,你要是不答應,枕邊人為了兒子也會與你離心離德暗中反目。

“齊魯侯被自己的兒子賣了,栽的不冤。虞七這廝是陽謀,而想要化解這陽謀的唯一辦法,便是隻生一個兒子。可各大諸侯妻妾成群,隻生一個兒子簡直是癡人說夢,怎麽可能呢?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費仲推開了懷中美人:“莫要糾纏,老爺我今日還有事情要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