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辛帶著妲己一道入朝,並且同坐龍椅,頓時驚得滿朝文武心中翻滾,麵上露出一抹駭然之色。

朝拜之後,就見薑飛熊一步邁出,對著上方子辛恭敬一禮:“大王,自古以來天無二日民無二主,老臣也是曆經兩朝,卻從未見過有兩個人一起坐在那龍椅上的。更是不曾聽聞,朝中竟然有女子可以登堂入室的。還請大王將妲己趕回後宮。”

“老臣懇請大王將妖妃妲己處死!”太傅溫超緊接著薑飛熊身後,眼神裏露出一抹殺機。

“大王,老臣懇請大王將妖妃斬立決。妖妃膽敢坐在人王的座子上,乃是亂了我大商法度。”

“……”

此時殿下朝臣沸騰,紛紛上前指責妲己。

平日裏妲己朱批奏章,將天子權限拿弄在手中,已經是觸犯了眾臣心中底線。此時這妖妃竟然敢正大光明的坐在金鑾殿上,奪了天子命格與氣數,當真是叫群臣心中不滿達到了極點。

妲己端坐在龍椅上,看著反對自己的群臣,眼神裏露出一抹冷光。然後不著痕跡的低下頭,做出嬌柔之狀,身軀瑟瑟發抖,似乎是十分惶恐。

子辛伸出手,將妲己手掌攥在手中,一雙眼睛掃過下方群臣,然後輕輕一笑:“諸位愛卿,妲己端坐龍椅,乃是孤王的主意。孤王整日裏沉浸在修煉之中,顧不得朝中事宜,顧不得朝中大事,更顧不得天下眾生、百姓。日後朝中大小事宜,皆由妲己替孤王處理。朝中升遷提拔,謫貶斬首,也由得妲己說了算。”

“大王!!!女子主持朝政,自前古未曾有這等事情。牝雞司晨,難以鎮壓天下氣數,唯恐天下百姓不服啊。”薑飛熊一步上前,跪倒在地,聲音裏滿是悲愴:“還望大王三思,收回成命。”

“嗬嗬!”子辛輕輕一笑,一雙眼睛俯視著薑飛熊:“孤王說的話,你莫非沒有聽到嗎?還是說,孤王如今說的話,已經不管用了?”

“臣絕無此意,臣隻是……”薑飛熊額頭見汗,欲要辯解。

“罷了,莫要說了。你已經老了!機會就應該留給更多的年輕人,明日便告老還鄉,回去享清福吧。”子辛靜靜的看著薑飛熊,目光裏滿是不容置疑的霸氣。

現如今朝中局勢、天下局勢,沒有人比他這個人王更清楚。

這滿朝文武,皆是不可信任的禽獸。之所以這般勸自己,還不是為了各自的利益?

若自己沒有鎮壓天下的實力,等候自己的下場是什麽,他比誰都清楚。
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薑飛熊抬起頭,目光難以置信的看向子辛。

“退下吧。”子辛道了句。

“臣告退!”薑飛熊聞言失魂落魄的又行了一禮,然後緩緩退出朝堂。

此時此刻,朝堂一片寂靜,先前反駁的群臣,此時也紛紛陷入了死寂之中。

“如今妲己帶替孤王執掌朝政,爾等誰讚同?誰反對?”子辛又開口問了句。

“大王聖明,我等謹遵大王法旨。”

群臣又是黑壓壓的跪倒了一地。

那太傅溫超此時麵色難看,他已經預見了自己未來被妲己穿小鞋的下場,自己今日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反對那妖妃,日後妖妃大權在握,豈會有自己的好日子?

今日,或許是人王子辛最後一次上朝了!

“大王,臣有話要說,有事要奏。”隻見溫超一步上前,又低下了頭。

“講!”子辛麵色不好看。

“啟稟大王,宰相虞七排除異己,大肆罷黜官員,提把自己的同黨,提拔重陽宮的士子。致使天下九州混亂不堪,還請大王明鑒。”溫超竟然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虞七。

一邊老神再也看戲的虞七,不曾想竟然有人將槍頭對準了自己。

看著那滿臉正氣的溫超,虞七嘴角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。

“宰相,你可有何話說?”子辛看向虞七。

“一群屍位素餐之輩,替換也就替換了,何需解釋?”虞七話語依舊是那般強橫霸道,強勢的一塌糊塗。

“孤王已經將九州大事,盡數交托於宰相,日後宰相的命令就是孤王的命令,爾等不必繼續上奏。”子辛道了句。

“這……”溫超一口老痰差點噎死在哪裏。

“溫超,你乃本朝老臣,當年曾經教導過陛下,也算是功德無量。現如今年苦功高,當告老還鄉去吧。明日起,你不必再來了。”虞七靜靜的看著溫超,毫不客氣的當場開始報複。

“宰相大人此言差矣,老夫雖然年歲古稀,但卻依舊身子骨堅朗。前些日子更是得了續命靈藥,再活七八十年也是尋常,何談年苦?”溫超不肯放棄手中權利,當場辯駁了虞七的話,然後轉身對著子辛道:“還請大王明鑒。”

“我說你不用再來了,你就不用再來了。即便是依舊年輕,那又如何?本官看你不順眼,你就不必再來了。”虞七聲音裏充滿了冷酷。

“虞七,你乃是一朝宰相,統攝天下滿朝文武,難道就這般排除異己,沒有半分宰相的度量?”溫超此時怒視著虞七。

虞七隻是輕輕一笑,風清雲淡道:“我就是這般度量。”

“你……”溫超指著虞七,氣的身軀直哆嗦:“豎子,你如此度量,也配做天下宰相?”

“大王,虞七公報私仇,如此報複老臣,還望大王為老臣做主啊。”溫超徑直跪倒在地,一雙眼睛裏滿是悲憤:“今日若不能還老臣一個公道,臣就撞死在這金殿之上。”

一邊說著,溫超叩首,額頭開始紅腫起來。

“大王,虞七不過一方士罷了,雖然有些神通法力,但卻不懂治國之策。還請大王撤了其宰相之職,另選賢明。”有朝中臣子跟著上前道了句。

“懇請大王撤了虞七宰相之職,還我大商秩序,還我大商公道。”

“懇請大王罷黜虞七。”

“懇請大王開恩。”

“……”

群臣此時黑壓壓的跪倒在地,整個金殿再無站立之人。除了費仲尤渾之外。

“哈哈哈!哈哈哈!”子辛忽然大笑,然後看向虞七:“愛卿有何話說?”

“臣看這根柱子很不錯,倒是很適合太傅大人撞死。”虞七看向溫超:“太傅,你若撞死,隻管選這根柱子。我遍觀整個大殿內所有柱子,唯有這根最精致,最能配上你的地位。”

“你……豎子猖狂!老夫長你幾十歲,豈能任由你如此折辱?”溫超氣的身軀哆嗦,一雙眼睛看向子辛,聲音哀嚎:“大王,這賊子實在欺人太甚,還請大王為臣做主啊。”

“孤王到覺得宰相大人說的不錯,那根柱子更適合你撞死。你不如撞死在那根柱子上,給孤王開開眼。”子辛此時是破罐子破摔,對於朝中這群諸侯、世家的傀儡早就心中不滿,此時開始狂懟,心中鬱悶之氣盡數宣泄了出去。

局勢再亂,有人替他收拾,他怕啥啊?

“大王,臣……臣……”此時溫超被子辛推了出來,沒有台階下,頓時憋得麵色漲紅,眼神裏滿是絕望。

當著滿朝文武的麵,他難道還真的要撞死不成?

他還沒活夠呢!

他要是嫌棄壽命長,也不會吞噬延壽的靈藥。

但現在是趕鴨子上架,當著滿朝文武的麵,他就算不想撞死,也非得去撞一下不可。

一邊群臣見此,自然不能看著溫超撞死,此時紛紛撲上前去抱住溫超四肢:“太傅大人,您乃朝中棟梁,我等的支柱,你要是撞死了,我等怎麽辦啊?”

“是啊,大人可千萬不要想不開!”

“那虞七作惡多端,日後終究惡人自有惡人磨,咱們有看著他倒台的一天。”

“不錯,大人若撞死,反倒是叫親者痛仇者快,不值當啊!”

“……”

群臣既然與虞七撕破麵皮,此時也不再遮掩,紛紛一陣狂懟。

“放開我,老夫要去撞死在這金殿上!”見到有人抱住自己,溫超頓時大喜過望,此時拚了命的掙紮,向著那柱子衝去,口中高聲呼喝:“若大王不肯給我等一個公道,不肯給天下百官一個公道,我就撞死在這金殿上。”

“大人息怒!”

“大王,您就勸勸溫大人吧。”

此時殿上吵吵鬧鬧亂成一團,猶若是菜市場。

“定!”

虞七口吐真言,頓時定住了群臣,那溫超一個不防,猛地衝了出去,隻是臨近柱子五步之時,踉蹌著止住了腳步。

“現在沒人阻攔,你可以撞死在金殿上了。”虞七靜靜的看著溫超,目光裏充滿了死一般的平靜。

“我……”溫超立在那裏,一時間呆若木雞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“現在這麽多眼睛看著你,你莫要耽擱大家時間,還不速速撞上去,好叫大王成全了你的忠義。”虞七俯視著溫超。

“狗賊,你休要得意。我若是撞死,豈非便宜了你?我定要活著,與你鬥爭到底,豈能叫你痛快了。”溫超此時心頭念轉,立即找到了下台階的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