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姬昌的一滴青色血液滴入命運長河,隻見那命運長河刹那間化作了青色,其上有道道玄妙先天符文不斷流淌,虛空中充滿了神秘的力量,在天地間不斷蔓延。

隻見西伯侯手指伸出,對著那稻草人輕輕一點:“命運之力,複蘇!”

同一時間

青丘道門的宮闕內。

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,靜靜的立在半空,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蒼穹,雙目內充滿了純淨之色。

大眼睛黑白分明,沒有絲毫雜色。

在其身後,兩根羊角辮不斷搖擺,肌膚細膩就像是一個瓷娃娃。

小女子隻有五六歲大小,身穿一件小小的道袍,立在道宮的台階前,大眼睛看向某處虛空,許久不語。

“瑤台,在看什麽?”就在沉思之際,一個青年道士來到了小道姑身後。

“師兄,你看眼前的空氣裏,是不是有一團清氣在不斷流動。似乎是有一扇門戶,正立在哪裏?”小丫頭奶聲奶氣的伸出胖乎乎小手指,指著半空中的空氣,眼神裏露出一抹好奇之色。

那師兄聞言麵帶詫異之色,靜靜的看著半空中的空氣,然後敲了敲那小丫頭的腦袋:“休要調皮搗蛋,哪裏有什麽門戶、綠色的空氣,趕緊隨我回去修行道業。你如今即將修出陰神,還不好生修煉,到處瞎跑什麽。”

隻是手指落在了那小丫頭的腦袋上,忽然一道晴空霹靂炸響,那瑤台雙眼一翻,徑直暈倒在地,直接癱軟在大理石台階上。

“師妹,你可別嚇我,我還沒有用你敲你呢。”那道士看著麵色蒼白的瑤台,頓時驚得手忙腳亂,連忙上前拿住瑤台的手臂,輕輕的推了推:“師妹?為兄錯了,你快醒醒!你快醒醒!”

“不好了,瑤台師妹暈倒了!瑤台師妹暈倒了!”那青年道士抱起自家師妹,急速向著道宮內衝去。

瑤台師妹可是十二真人親自叮囑的人,被黃龍真人收為弟子,乃是這青丘地界的小公主,此時竟然被自己‘敲’暈了,頓時驚得那弟子一聲疾呼,快速向著遠方而去。

整個道宮的寶貝被自己敲暈了,這豈還了得?

沒有人注意到,伴隨著那驚雷響起,一道冥冥中浩**不可察覺的宿命之力,盡數灌入了瑤台的眉心祖竅內。

伴隨著祖竅內的開啟,那命運之力翻江倒海,激得祖竅內神光動**,一道太古的意誌在祖竅內逐漸複蘇。

“瑤池!”古老滄桑的的話語,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神力本源,刹那間複蘇,貫穿了瑤台周身,點燃了其周身竅穴,不斷洗毛伐髓,無數黑色的汙垢順著毛孔流出。

無數道宮弟子匯聚而來,可是看著那暈過去的瑤台,俱都是束手無策。

“老祖前往終南山祖庭開會了,這可如何是好?這可如何是好?”

一眾弟子門人圍聚在瑤台身邊,急的猶若是沒頭蒼蠅。

“速去尋找各種奇花異草,想辦法先將師妹體內的紊亂氣機鎮壓下去再說吧。”有修士道了聲。

眾人手忙腳亂,各種丹藥胡亂塞入瑤台口中,直至夜晚之時,眾人方才退出瑤台的屋子商議對策,留下眾位女修在屋子內照顧。

到夜深之時,那女冠不知何時,已經昏沉睡去。昏迷中的瑤台麵色蒼白的躺在了床榻上。

忽然隻見瑤台胸膛裂開,一道纖細、猶若玉石般的手掌自其胸膛伸出,然後猛然撕扯,自那身軀內走出一道人影。

人影不著片縷,肌膚細膩猶若玉石,沒有絲毫的瑕疵。

那人影竟然與躺在床榻上,胸膛裂開的瑤池一般模樣,分毫不差。

“是何年月了?”瑤台站在床邊,隨手一彈,一道火光升起,那肉體凡胎化作了灰灰:“天帝確實是死了。”

年紀雖然幼稚,但卻充滿了難以言述的威嚴,一舉一動似乎是有天道為之跟隨呼應。

隻見瑤台站在半空,看了一眼那熟睡的女弟子,略作沉睡後周身氣機內斂,逐漸與之前混睡前的瑤池一般模樣,再也不露分毫的異象,方才心滿意足的躺在床榻上,隨意裹上一件衣裳:“想要謀奪本宮的蟠桃,實在是可笑。既然如此,本宮就給爾等一個大禮。那蟠桃可是本宮專門留下日後修煉之用的,快速恢複修為的。不過,如今重新來過,或許可以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。”

“西伯侯嗎?於本宮有大功勞,賜你一顆六千年的蟠桃,又能如何?提前蘇醒,叫我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,有了十足的先機、把握。”瑤台躺在床榻上,慢慢閉上眼睛,很快道宮內又是一片冷清。

羑裏

西伯侯一指點出,稻草人神光閃爍,一道神聖之光流淌,浩然的神道光輝逸散而出:“汝有何願?”

“但求蟠桃續命,還望娘娘開恩。”西伯侯連忙恭敬一禮。

“準!”冥冥中一道聲響自那稻草人內傳出,隻見稻草人瞬間化作灰燼,消散在天地間。

“砰~”

西伯侯跪倒在地,一雙眼睛看向天空,周身大汗淋漓,眼神裏滿是狂喜之色:“哈哈哈,哈哈哈,吾道成矣!吾道成矣。若叫我證就聖道,我鳳鳴西岐的大勢,又豈會被聖人完全擺布?”

“侯爺沒事吧?”門外守衛聽到動靜,此時急忙闖進來,看到癱軟在地,更加蒼老了幾分的西伯侯,不由得眼神裏露出一抹驚悚。

西伯侯位高權重,要是在羑裏出現了問題,隻怕所有人都要倒黴。

“無礙!無礙!不過是年老體衰,體力不支罷了。扶我到床榻上休息一日。”西伯侯示意守衛將其攙扶到床榻上。

就在此時,隻聽一道腳步聲響,鐵蘭山來到了草廬內,掀開門簾走進來:“侯爺怎麽這幅樣子?”

“人老體衰,毛病就開始找上門來了。”看到鐵蘭山竟然來了,西伯侯不由得眼皮抖了抖:“不知大王可有何吩咐?”

“非大王吩咐,而是我想起了侯爺,所以特意前來看看。”鐵蘭山慢慢來到了西伯侯身邊,一雙眼睛打量著麵黃肌瘦的西伯侯,眼神裏露出一抹審視的味道:“侯爺怎麽這幅模樣?”

“算來離鄉背井幾十年,如今也是思鄉成疾。”西伯侯躺在床榻上,眼神裏滿是苦澀。

鐵蘭山聞言沉默,緩緩上前拿住西伯侯脈搏,動作不由得一頓,眼神裏露出一抹疑惑之色,然後瞬間掩飾,不著痕跡的道:“侯爺被人王無故囚禁於此,實在是叫人心中不忿。我日後尋得機會,定會進言大王,請大王將你放出來。”

“唉,多謝鐵大人了。”西伯侯拱手一禮。

“今日來此,是有件事想要求侯爺。”鐵蘭山笑眯眯的坐在了西伯侯的床榻邊緣。

“鐵大人盡管吩咐,但有要求,老夫絕不的推辭。”西伯侯掙紮著坐起身:“隻希望日後鐵大人能在大王麵前替老夫美言幾句,老夫感激不盡。”

說著話,西伯侯雙手作揖,眼神裏露出一抹痛苦。

“侯爺莫要多禮,您可是天下間有數的諸侯王之一,在下豈敢受了你如此大禮?”隻見鐵蘭山連忙扶住西伯侯。

雙方坐定,才見西伯侯道:“老夫如今乃是老弱之軀,唯一能相助大人的,怕是唯有這不足掛齒的算術。不知鐵大人想要問什麽?”

“定海神鐵”鐵蘭山道:“請侯爺卜算一番,定海神鐵落在了何處。”

“禹王的定海神鐵?”西伯侯聞言麵帶詫異之色。

“不錯,還請侯爺卜算。”鐵蘭山恭敬的道。

西伯侯聞言深深的看了鐵蘭山一眼,然後取出袖子裏的銅錢,開始默默卜算。

過了一會才道:“神物自晦,此等神物,自帶擾亂天機之能。老夫也隻能測算出此物落在了東海的龍門峽一帶,至於說能不能找到,還要全憑天數。”

“龍門峽穀?”鐵蘭山目光一閃:“那不是傳說中太古龍族的龍門所在?乃是鯉魚化龍之地?隻是不知為何,忽然間就擱置了下來,天下間再無鯉魚化作龍種。莫非是禹王將定海神鐵至於此地,鎮壓了龍族的龍門之力?遏製了龍族的發展?”

“怕是八九不離十。”西伯侯笑著道。

聽聞此言,鐵蘭山雙手抱拳,眼神裏露出一抹喜色:“多謝侯爺,日後有機會,在下定會為侯爺美言當前。”

鐵蘭山匆匆而去,留下西伯侯一個人端坐在屋子裏,看著鐵蘭山遠去的背影,再看看自家手腕:“不知鐵蘭山有沒有發覺異端。不過,老夫的隱匿之術自忖天下無雙,鐵蘭山雖然神通本事不凡,但卻也很難察覺到老夫體內的異狀。”

“這老家夥不對勁!實在是太不對勁了!明明已經廢棄法力數十年,但體內卻依舊殘留著一絲絲法則的痕跡,太不對勁了!”鐵蘭山走出羑裏,看著兩側侍衛,低聲道:“嚴密監視西伯侯的一舉一動,決不可有任何的疏漏。你們這群家夥定然是出現了紕漏,給了西伯侯做手腳的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