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祖,不可!”眼見著長生天就要施展神通,將自家的左腿斬斷,神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周天星鬥大陣內,此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大陣中的那搖搖欲墜的星光,眼神裏有一抹光彩流轉而過。

然後隻見神女手掌伸出,十二滴顏色各異的神血,自其袖子裏飛出,刹那間落在了都天神煞大陣內的那一道道魔神的虛影上。

神血古樸,透漏出滄桑古老的氣機,似乎是自太穀時空而來,其內有有一個世界在孕育,那世界內一隻魔神頂天立地不斷咆哮。

十二滴精血,十二個世界,十二個魔神。

都天神煞大陣的虛影吸納了那神血之後,隻見在時光長河中為牽引之力束縛的魔神意誌竟然猛然一躍,十二道意誌組合成了一個迷你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,然後竟然撞破時光長河的壁障降臨而下。

刹那間,十二道意誌劃破大千,恐怖灼灼的氣機驚得星鬥黯淡,一陣陣腥風血雨遍灑人族九州。

冥冥中,十二道古老滄桑的咆哮傳遍大千世界,使得整個大千世界都為之**漾起層層的濁煞之氣。

隻見那十二道意誌直接跨越虛空壁障,與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相合,刹那間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中的魔神虛影猛然睜開眼,一股恐怖的氣機衝霄而起,驚得大荒鳥雀驚飛、妖獸為之雌伏。

天地乾坤,一片沉寂,日月浸染了一層血色。

大地深處的濁煞之氣翻滾何止快了數百倍,滔滔不絕的神煞之力自大地深處洶湧而出,滔滔不絕的灌入了那都天神煞大陣內,然後那魔神虛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實,由虛幻的霧氣化作了一道道實體。

帝江:如黃囊,赤如丹火,六足四翼,渾敦無麵目,空間速度之祖巫。

句芒:青若翠竹,鳥身人麵,足乘兩龍,東方木之祖巫。

祝融:獸頭人身,身披紅鱗,耳穿火蛇,腳踏火龍,南方火之祖巫。

蓐收:人麵虎身,身披金鱗,胛生雙翼,左耳穿蛇,足乘兩龍,西方金之祖巫。

共工:蟒頭人身,身披黑鱗,腳踏黑龍,手纏青蟒,北方水之祖巫。

玄冥:乃一猙獰巨獸,全身生有骨刺,雨之祖巫。

後土:人身蛇尾,背後七手,胸前雙手,雙手握騰蛇,中央土之祖巫。

強良:嘴裏銜蛇,手中握蛇,虎頭人身,四蹄足,長手肘,雷之祖巫。

燭九陰:人麵蛇身,全身赤紅,時間之祖巫。

天吳:八首人麵,虎身十尾,風之祖巫。

翕茲:人麵鳥身,耳掛青蛇,手拿紅蛇,電之祖巫。

奢比屍:人麵獸身,雙耳似犬,耳掛青蛇,天氣之祖巫。

隻見十二位魔神立於天地之間,忽然那十二魔神身形一陣變換,背後諸天神煞大陣消失,化作了十二根黝黑色的旗幡,紮根於大地之上。

旗幡黝黑,不見顏色,似乎是黑洞一般,吞噬天地間的萬物。

十二位祖巫分別沒入了十二根旗幡內,然後隻見那旗幡拔地而起,竟然沒入了神女的周身十二個竅穴之內。

伴隨著都天神煞旗幡入體,神女體內真龍一聲咆哮,竟然被那旗幡吞噬,一道道慘叫傳開,本來不死不滅的能量真龍,竟然硬生生的被都天神煞大陣吞噬。

得了一條真龍的偉力,那十二都天神煞的旗幡上,閃爍出一道道玄妙之光,化作了一道道玄妙符號,不斷在旗幡上閃爍。

然後一股恐怖至極的煞氣其神女體內衝霄而起,隻聽得神女一聲慘叫,肉身不斷崩潰,然後濁煞之氣翻滾,大地深處無數神煞之力自虛無中來,紛紛灌入了神女崩潰的肉身中。

“重塑神體,逆反先天!”魔祖麵色詫異:“這女娃娃倒是一步登天啊。”

“十二祖巫活了?”虞七沒有關注神女,而是看向了天地間那那黯淡的天地異象,眼神裏露出一抹凝重。

“自然是活了!想不到這十二個鐵憨憨竟然當真複活了!”魔祖搖頭晃腦:“有趣!有趣!這個世界這回是真的有趣了。好多熟悉的麵孔,相必都可以在這個紀元內見到。”

說到這裏,轉頭看向虞七,看到了虞七那張凝重的麵孔,眼神裏露出一抹笑意:“你別著急,那十二祖巫不過是才複活了一縷真靈罷了,想要完全複活不知道要多久。按照你小子現在修行的速度,隻怕那十二祖巫當真複活,那個時候你已經修行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。”

“那個說我擔心了?”虞七沒好氣的翻翻白眼,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:“你說,我要是趁機將十二祖巫的真靈給吞了,煉成身外化身會怎麽樣?”

“啥玩意?”魔祖聞言頓時一個激靈,轉過腦袋駭然看著虞七:“小子,你可莫要胡說八道,後土還沒死呢。當年後土死的隻是肉身,法身與不滅真身還活著呢。你要是胡說八道惹來因果,有你好受的。”

“後土還沒死?”虞七聞言愕然,一雙眼睛看向魔祖: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“老祖我……我自然是知道!該知道就自然知道了,你沒事打聽那麽多幹嘛。現在這小女娃娃可是了不得了,十二都天神煞入體,更獲得十二祖巫的真靈相助,隻要是不隕落,未來的巫族第十四祖巫,不出意外就是她了。”魔祖吧嗒著嘴,眼神裏充滿了後悔:“可惜,老祖我當初沒有看出這小丫頭的潛力。早知如此,魔種就該早早的種上才是。”

聽著魔祖的話,虞七無奈搖頭,聲音裏充滿了疑惑:“不知為何,我總覺得這巫族似乎有些不對勁。”

“舉族之力血祭,使得祖巫真靈複活,練就十二都天神煞大陣,這很正常……但是……封神榜!封神榜!”虞七喃呢自語,隨即猛然一拍大腿:“這群巫族的蠻子,竟然將主意打在了封神榜上!簡直是可恨!”

“一時不察,竟然著了巫族蠻子的道!”虞七此時氣急跺腳:“老子中了這群混賬的算計!巫族血祭都天神煞大陣分明是早有算計,什麽請老祖歸天,分明是長生天與巫族的諸位長老、首領演戲給外人看,然後悄無聲息間真靈進入封神榜。如此一來,巫族的諸位老祖即能血祭祖巫,使得祖巫複活,又能真靈進入封神榜,保全了性命,日後還能謀得一份長生不死的前程。要不了多少年,巫族壯大,必然會與道門談判,給這些巫族長老謀奪一個好前程。”

想通了!虞七在一瞬間想通了!

徹徹底底的想通了。

“可恨啊!竟然敢將主意打在我道門的頭上,實在是可恨!”虞七恨得咬牙切齒。

他早就將封神榜當成了自家的自留地,現在竟然被巫族鑽了空子,豈能不怒?
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虞七轉過身看向魔祖,眼神裏有些惱怒。

“隻是有所猜測,所以才邀請你來看一場大戲。現在看來,這場大戲似乎很不錯。”魔祖笑眯眯的道。

“你!”虞七看著身邊的魔祖,二話不說慧劍斬出,隻聽得那重陽宮弟子身上傳來一道慘叫,一道黑氣消散,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。

看著那暈倒在地的重陽宮弟子,虞七搖了搖頭:“不該啊!我重陽宮不說是錦衣玉食,但所有人皆可果腹,人人有衣穿,人人有機會出頭。人人如龍的社會,怎麽會有這等怨氣深重之人?”

略做沉思,虞七搖了搖頭:“這等不知感恩之輩,留之何用?”

雖然斬出了魔祖的念頭,但看著那怨氣深重的弟子,虞七也是心中起了厭惡。

他能斬了魔祖的念頭,但卻無法斬了這弟子心中的怨氣。隻要這股怨氣在,魔祖想要種下魔念不過一念之間罷了。

“也罷,就留下吧。下次魔祖再來重陽宮,倒不必花費心思禍害別的弟子了。隻是此人怨氣深重,還需要防備一些的好。”虞七心中念頭閃爍,然後卷起地上的弟子,化作流光徑直遁走,轉瞬消失在了天外雲端。

封神台前

虞七將那弟子拋在山外,然後一個人來到了封神祭台前。

呂純陽此時正站在封神榜前打量:“怪哉,怎麽一日間數百人應劫,而且還都是巫族的魂魄,莫非巫族有什麽大變故?之前巫族氣機衝霄,神煞之氣翻滾,不知道長生天在鼓搗什麽幺蛾子。”

“老祖”虞七有些心累的來到了呂純陽身前,看著那封神榜中的魂魄,心中泛起一陣膩味。

他可以劃去神位,但卻無法踢出封神榜中已經存在的魂魄。

“大不了以後給你們劃分為最低等的天兵炮灰,竟然敢算計於我,當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虞七恨得咬牙切齒。

“巫族那邊似乎有些不對勁?”呂純陽看向虞七,聲音裏充滿了疑惑。

“十二祖巫的真靈複活了,你說有什麽不對勁!”虞七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。

“啥玩意?”呂純陽一愣,如遭雷擊,身軀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