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是十二品青蓮,你當真舍得叫我進去?”呂重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,眸子裏滿是灼灼之光。

他沒有說答不答應留在重陽宮,成為重陽宮的一位祖師,而是在問虞七舍不舍得。

“哈哈哈,區區十二品青蓮罷了,有何舍不得的。”虞七大笑。

“你要是知道,寧古塔下的那位,就是以十二品黑蓮而成道,估計就不會這麽想了”呂純陽幽幽一歎。

他是真的君子,絕不會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去占人便宜,即便是他很想進入青蓮內,也要和虞七說清楚才行。

“請老祖進入青蓮之內修煉吧,你要是能早日破開先天劍器的封印,我重陽宮在未來的亂世中,將會又多了一層籌碼”虞七手掌一伸,呂純陽被其納入掌心,然後隨手一拍時空扭曲,呂純陽就已經被送入了蓮花內。

送走了呂純陽,重陽宮安靜了下來,虞七拿起彩筆正要繼續勾勒,卻忽然動作一頓,然後輕輕的抬起頭看向遠方,雙目內露出一抹詫異:“怪哉。”

“莫非黃家的事情已經成了?”虞七看著山下走來的人影,雙目內露出一抹詫異。

黃家大院

黃飛虎的靈堂設置在大堂中央,但是此時整個黃家庭院沒有哭聲,有的隻是一片詭異的死寂。

所有黃家男子,俱都是身形枯瘦,渾身**的躺在自家的床榻上。周身氣機已經盡數消散,麵色一片鐵青,但是嘴角卻露著一抹詭異的笑容。似乎是陷入了什麽溫柔美夢之中一樣,所有人無一例外,俱都是陷入了這種詭異的溫柔之中。

王長琴站在黃家最後一位耆老的身軀前,也不去看床榻上那身形枯瘦,底蘊被掏空的黃家耆老,而是穿戴好衣衫後,化作了一道清風遠去。

“虞七,黃家的人,都已經被我吸幹了精髓。除了那幾個留在外麵的家夥僥幸逃過一劫,隻怕黃家現在已經亡族滅種了。”王長琴身形款款溫柔萬千的來到了虞七的身前。

“既然辦好,那就入宮吧。黃家既然已經滅了,就算剩下餘孽,也成不了大器。黃家很快就被人瓜分,到時候黃家將會在大商除名。不過,黃家祖地還在,想要徹底斬草除根,就要將黃家祖地也剝奪了。”虞七眼神裏有算計之光在流淌。

想要將黃家祖地除名,談何容易?

黃家祖地幹係重大,更有黃家嫡傳子弟黃天化等人不知所蹤,據說是拜入了道門之內,修行道門秘傳妙法。還有聞太師與黃天牛看著,想要一棍子將黃家的人徹底打死,並不現實。

但將黃家捆束在祖地內,叫其成為甕中之鱉,隻要摸清黃家所有底細,黃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

“你說將我送入宮中的事情?”王長琴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。

“你且上來”虞七道了句。

王長琴麵色敬畏的來到了虞七身邊,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他。隻見虞七一隻手掌伸出,落在了王長琴的頭頂,接著一股浩然無窮的先天陰陽二氣流淌,向著其體內席卷而去。

“啊~”王長琴一聲慘叫,淒厲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寧靜,驚得重陽宮不知多少道士紛紛抬起頭,麵色詫異的看向後山方向。錯非後山乃是門中的禁地,隻怕不曉得多少弟子門人,已經追查了過來。

“忍住!我以先天陰陽二氣助你重新煉形再塑根骨,你可千萬要忍住,不得開口喧嘩泄了精氣,否則前功盡棄,再無入宮的機會。”虞七撫摸著王長琴的腦袋,將其呼喚出的聲音收束住,壓縮於周身三尺之內。

王長琴不愧是王長琴,女人發起狠來,對別人狠,對自己更狠。

先天陰陽二氣就像是一隻磨盤、一把刻刀,不斷碾碎王長琴的每一寸根骨,劃過每一寸肌膚,將其本來氣機磨去,化作了另外一種新的氣機。

王長琴的麵孔不斷坍塌凹陷,就像是有幾十隻小耗子在遊走,不多時就見王長琴猛然開口吸氣,然後身形一陣扭曲,竟然化作了另外一副模樣。

周姒!

至少是有八分的相似。

“我的根骨……血脈至少精純了三成!我的血脈已經返祖了五成!”王長琴麵色驚喜的站在那裏,聲音裏滿是道不盡的歡快。

“我已經徹底為你改頭換麵,大內深宮中的那條真龍,也察覺不出你的破綻。隻是在此之前,有件事我卻要與你說……”虞七看向王長琴,聲音充滿了無盡威嚴,似乎要烙印入王長琴的靈魂深處。

“還請主上吩咐”王長琴顧不得歡喜,此時對虞七敬畏又加深了幾層,對方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血脈提純,這該是何等偉力?

將自己重新塑造成了另外一個人,就連自己的身軀、命格也不由得為之重新塑造,當真是令人驚歎。

虞七麵色嚴肅:“此行你入了深宮大內,我知道你是衝著盜取真龍龍元去的,但是我卻不許。我隻要你弄死當今皇後,卻不許盜取龍元,壞了我大商國運。你要是敢違背我的法令,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貶入九幽,叫你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“啊?”王長琴聞言一愣,鬧了半天自己是空歡喜一場?

竟然不讓自己去盜取龍元,那自己進入深宮大內是做什麽?

搞笑的嗎?

“我將你送入深宮,不過是留下了一招後手罷了。當今人王待我不薄,雖不說恩情比山重比海深,但卻也相差不遠,整個大商國庫都已經被我掏空了。我隻怕人心思變,我如今得了祖龍,朝中又有群臣讒言,人王容不下我!”虞七靜靜的看著王長琴:“你懂我的意思嗎?”

“懂!”王長琴沒好氣的道。

不就是說,要是人王不與這廝為難,雙方依舊安好無恙,也沒自己什麽事了。但要是雙方撕破麵皮,就是自己大展身手之際。

“懂就好!懂就好!”虞七手掌一伸,拿出了一枚玉符:“這一枚玉符給你,關鍵時刻或許另有妙用。”

王長琴接過玉符,心中奇怪,卻也沒有多問,隻是小心的收好。

看著王長琴的動作,虞七大袖一卷,將其收起來,然後等候時間。

夜半

忽然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,隻見一道人影慌慌張張的自山下跑來,一路徑直向著後山闖來:“大法師,不好了!不好了!黃家被滅門了。黃家被滅門了。”

“來了!”虞七站在山巔,看著奔來的捕快,不緊不慢的向著山下走去。

“你這廝,深更半夜的在我這重陽宮狼哭鬼嚎什麽!”虞七沒好氣的看著對方。

“大法師,武成王黃飛虎被滅了滿門,滿朝諸公如今皆已經匯聚於文德殿,請您去主持大局呢。”士卒單膝跪倒在地,氣喘籲籲的道了一句。

“我知道了”話語落下,人已經化作清風消散在了半空中。

大商朝歌的文德殿中

此時滿朝文武大臣匯聚,俱都是麵色陰沉冷酷的站在那裏,一雙雙眼睛裏有風暴在醞釀。

所有人都知道,事情麻煩了。不是一般的麻煩。

前有鎮國將軍武靖,現在又有武成王黃飛虎滿門,除了在外做生意的弟子門人,以及被送入道門的兩個弟子,整個黃家在上京的人口全都死光了。

這絕對是觸動了上京所有權貴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心弦。

今日可以是武成王黃飛虎,那明日呢?

明日就可以是朝中的任何一個人。

“誰幹的?究竟是誰幹的!”聞仲立於大殿,周身氣機濤濤,聲音裏滿是狂躁咆哮。

聞仲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太順,先是弟子黃飛虎死在了大荒,自己被人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般攆了回來。還牽連到自己的師叔遭受重創。可以說,要是師叔再有半點意外,自己這一脈就完了!

自己就是師門的罪人!

“刑部”聞太師看向了刑部尚書:“上京城所有大案,都有你刑部插手,可曾察覺出線索?尋找到蛛絲馬跡?”

刑部尚書苦笑,麵對著躁怒的聞太師,支支吾吾不曉得該如何回答,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,被聞太師給一鞭子錘死。

“說話啊!”聞仲三兩步來到刑部尚書麵前,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。

“老太師,您可千萬莫要為難下官了。這種事情,與鎮國武王武靖的死亡一般無二,根本就不是刑部能插手的。就算是鹿台當初不也未曾追蹤到辦點線索?”刑部尚書無奈幹笑。

這等事情發生,那就是刑部的責任。

“廢物!屍位素餐。上京城所有神祇都歸你刑部調動,可是你刑部竟然沒有絲毫建功,都是一群廢物。”罵完了刑部尚書,聞仲一雙眼睛看向雷震子:“欽天監可有線索?”

“已經派人去追查了,隻希望能追尋到一點有用的線索。畢竟當初妖孽出世,害死了鎮國武王武靖,事情不是一般的大條,那個時候欽天監已經開始做功課了”雷震子無奈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