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虞七一愣:“你怎麽跟隨我?”

“嗖~”

話語才落下,隻見傘女已經自其手中脫落,裹挾著混元傘消失在了泥土中。

泥土就像是水波般,任憑混元傘沉入其中,不見半分痕跡。

瞧著地上依舊的泥土,虞七不由得一愣。

“天才地寶,隻要通了靈性,皆可上天入地無形無跡!”虛空扭曲,傘女持著混元傘,重新出現在了其身前。

“按照這麽說,那地乳你是不是可以插一手?”虞七眼睛眨呀眨的看著傘女,他關心的是地乳。

那可是萬載才能孕育出一滴的大地精華,吞服下去生死人肉白骨,有不可思議之功。

“遲了!”傘女一雙眼睛看向酈水河畔:“事情早就已經塵埃落定了。”

“唉,可惜了那地乳,如此機緣造化,實在是可惜!”虞七搖了搖頭,然後持著毛巾,走入了一旁的偏殿,開始了沐浴。傘女看著虞七背影,不由得搖了搖頭:“小氣鬼!”

話語落下,混元傘沒入大地深處,已經不見了蹤跡。

半炷香的時間,虞七沐浴完畢。

緩緩擦拭著濕漉漉的身子,身上水珠在緩緩滑落,他的肌膚上就像是有一層蓮花的薄膜,所有水珠難以沾染半分。

先天戍土之氣不斷淬煉、壓縮著根本法,滋潤著其周身筋骨、皮膜,可以說縱使是不運轉根本法,虞七的實力也在每分每秒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進步著。

濕漉漉的頭發上發絲有水霧脫落,瞬間變得幹燥蓬鬆,然後被其束縛起來,用一根木簪別在腦後。

“也不知道酈水河畔現在怎麽樣了!”虞七心頭嘀咕。

“砰!”

虞七心頭正想著,忽然一道黑影自空中墜落,徑直向所立之地其砸了下來。

“砰!”

虞七一步邁出,迅若驚雷,周身精氣神緊繃,麵色戒備的看向那自空中墜落的人影。

“大廣道人!”虞七不由得一愣。

此時大廣道人血肉模糊,氣息奄奄的躺在青磚上,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虞七,艱難的道:“救——我!”

“你怎麽落得這幅樣子?”虞七麵露驚容,緩緩向大廣道人走去,然後瞧著周身骨骼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折疊起來的四肢,虞七搖了搖頭:“不是我肯不肯救你,而是你都這幅樣子了,還有救嗎?”

“別廢話,我吞了地乳,在重的傷勢也能複原,你先將我的四肢擺正再說!”大廣道人沒好氣的道。

虞七掃視了一眼四周,不曾察覺到有人跟蹤,於是上前將大廣道人的四肢小心翼翼擺好:“老道士,你身後沒有什麽尾巴吧?可千萬莫要為陶府惹來災禍。”

“放心,老道士我用的是大挪移符,直接鎖定了你的氣機,憑空傳送過來,隻要那群鐵騎不挨家挨戶的搜查,斷不會有任何意外!”老道士此時氣機竟然奇跡般的平穩了下來,周身骨骼、血肉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衍生,修複著其體內的傷勢。

“酈水河畔發生了什麽,竟然惹出這般大動靜,你這老道被人打成這幅樣子!”虞七看著大廣道人,眸子裏露出一抹好奇。

他雖然不知大廣道人的修為,但卻知道大廣道人絕對是世間頂級高手,能夠蓋過他的絕對不多。

“特娘的,簡直是嗶了狗了!翼洲侯簡直過分,為了爭奪地乳,竟然將翼洲鎮印請了來,鎮壓了那片虛空,否則道爺我斷然不至於吃如此大虧!還有那儒家之人,竟然背後出手偷襲!”說到這裏大廣道人竟然活蹦亂跳的坐起身,一拳捶在地上,眼睛裏滿是怒火。

“這……這就好了?”虞七駭然的看向大廣道人,之前這廝可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,如今怎麽恢複的這麽快?

“那可是萬載才能孕育出的一滴大地精華,道爺我這次不虧,收取了不少,門中必然可以培育出一批高手!”大廣道人目光灼灼的道:“翼洲侯,這仇我必然要報。”

“地乳?收取了不少?小子還從未見過這般稀奇玩意,道爺能不能給我開開眼界?”虞七湊過去,眸子裏露出一抹好奇。

“你小子未曾踏上修行之路,看或者不看又有什麽用?道爺我餓了,速速為道爺我準備一些吃的!”大廣道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。

虞七聞言麵色變冷,伸出細膩晶瑩的手掌:“一頓飯一百兩銀子。”

“你怎麽不去搶!”大廣道人聞言頓時一愣,隨即眸子裏露出一抹火光。

“道爺,你現在可是朝廷通緝的要犯,我收留你不冒風險啊?”虞七不緊不慢的道。

“算你狠!”大廣道人看著虞七,然後狠狠的啐了一口,自袖子裏掏出百兩銀子。

虞七好奇的看了一眼大廣道人袖子,這老道士袖子裏麵似乎什麽東西都有。

“別瞅了,這是袖裏乾坤,不是你能看懂的!”大廣道人高傲的昂起頭。

百兩銀子對於大廣道人來說,確實是不多,紫薇一頓飯便不止百兩銀子。

虞七隨意的去廚房尋了兩個冷饅頭與醬牛肉端來,大廣道人也不挑食,隻是自顧自的吃著。

“你小子現在日子過得不錯!”大廣道人吃到一半,忽然抬起頭看向了虞七。

“有何講究?”虞七不解。

大廣道人伸出三根手指:“三年!”

“三年如何?”

“這場劫數,延遲了陶府三年的落寞,你小子算是運道不錯,還有三年好日子過!”大廣道人笑著道。

“我說老道士,你說的陶府氣數變換,到底準不準啊?”虞七湊上前來,看著大廣道人。

“你居然問道爺我準不準?道爺我是何等境界,早就擺脫了凡夫俗子的推算,而是開了天眼,直接觀摩氣數本源!”大廣道人不滿的道。

“可有辦法化解?”虞七連忙道。

“若能化解,那便不是定數!”大廣道人吞下最後一口醬牛肉。

“我懷疑你是故意誆我,你之前還說陶府劫數就在眼前,眼下卻因為酈水劫數,說什麽陶府劫數拖後了三年。酈水劫數關陶府什麽事情?”虞七嘲笑的看著對方。

“和你說了你也不懂,倒不如不用浪費口舌。說一千道一萬,也不如叫你看看道爺我的本事!”大廣道人抬起頭看向天空,此時天空萬裏無雲,東方一縷恢宏紫氣升騰而起,無盡光明照耀大千。

“七日過後,將會有大冰雹降臨!”大廣道人篤定的道。

“你聽說過冬日裏下冰雹的?”虞七嘲笑了一聲。

“本來冬日裏是不能下冰雹的,但真龍被斬,怨氣滔天,翼洲地界都會遭受牽連,未來數十年風雨天災不斷!除非是西伯侯與翼洲侯聯姻,紫薇與周姒合體,使得真龍合一,才能化解這股怨氣!”大廣道人眸子裏露出一抹精光:“未來有他受的,到時候翼洲侯受不住,怕是會主動求西伯侯,上門聯姻成就好事。”

“有這等說法?”虞七聞言不由得一愣,眸子裏露出一抹精光:“翼洲侯與西伯侯聯姻?非聯姻不可?”

“那可是一條真龍!足以與大商王朝較量的真龍!隻要翼洲侯與西伯侯聯合在一起,便可成就大業,推翻大商統治,王圖霸業可期!”大廣道人眸子裏露出一抹神光。

“哦?”虞七聞言淡淡的應了一聲,抬起頭看向那萬裏豔陽,不知為何一想到那天人般的大小姐要嫁給紫薇那囂張跋扈的貨色,虞七心頭便不舒服。

紫薇,絕非良配!

可惜,他卻無能為力!

“道長說七日後冰雹,我卻是不信,定然是你這老道士來誆我,想要騙吃騙喝。不如在咱們賭一局如何?”虞七目光灼灼的看著大廣道人。

“哦?如何賭?”大廣道人轉頭看向虞七。

“你得了多少地乳?”虞七看向大廣道人。

“你小子倒真是狡猾,竟然打我地乳主意,可惜你打錯了算盤,也不看看道爺我的本事!”大廣道人自袖子裏一模,拿出一個朱紅色的葫蘆:“足足有五十斤重。”

“七日後若沒有天降冰雹,道長便將那葫蘆中的地乳給我,如何?”虞七目光灼灼的看著大廣道人。

“若降下冰雹,你便隨我前往西岐,日後拜入紫薇公子麾下,聽候差遣!未來不論如何,絕不背叛,用心用力輔佐紫薇公子成就大業,如何?”大廣道人一雙眼睛看著虞七,露出一抹算計之光。

通過一段時間接觸,大廣道人如何不知,眼前這小子死強死強的,想要收服其前往西岐,怕不是那麽容易。

再者說,大廣道人自忖眼力還是有幾分的,這小子的性格,絕不是那種甘於屈居人下的貨色。

想要正常收服,絕不簡單。

既然對方打自己地乳的主意,那不如趁機將這小子給收服了。

“好!成交!”虞七笑了,笑眯眯的眸子裏,一抹電光劃過,就像是偷到了狐狸的小雞。五十斤地乳啊,足夠將自己泡起來,完成根本法蛻變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