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九真龍,天下間的局勢一下子就被改寫,就算是道門三尊聖人與孔聖一道臨塵,也降服不得九條真龍。

好在龍性高傲,素來都是獨來獨往,否則這天下豈還有百族活路?

所有的江山,都是龍族的。

妖族

崇丘靜靜的站在一座山景秀麗的大山之巔,看著天地間逸散的真龍氣機,眼神裏露出一抹神采:“也不知道眾位真龍有沒有認主。真龍乃我妖族的皇者,若是但凡有三五位真龍沒有認主,那麽妖族崛起就在今朝。就算是人族強者眾多,也休想阻擋我妖族崛起的鍥機。”

“來人”崇丘道了句。

“公子”有大妖自泥土裏鑽出來,跪倒在地崇丘的腳下。

“傳我法令,探尋各位真龍老祖的蹤跡,務必將其請回妖族,壯我妖族聲勢!”崇丘吩咐了下去。

一聲令下,妖族紛紛聞風而動,不斷在天下間探尋著真龍的點點滴滴。

隻是真龍上能騰飛九天,下能化生萬物,甚至於山間一隻不起眼的魚蝦,都可能是真龍所化,想要找尋到真龍的蹤跡,全靠緣法。

道門的重陽宮

重陽宮之巔

虞七手中照妖鏡一晃,就見蝗神出現在了虞七身前:主上。

“嗯,這次變法,還要依賴你出力”虞七笑眯眯的看著蝗神。

蝗神聞言頓時眼睛亮了,每一次的出手,都會為其收獲大波信仰之力,由不得其不心動。

“固所願,不敢請辭!小神願意為主上出手教訓那些不開眼的家夥!”蝗神連忙起手一禮。

能光明正大的在九州興風作浪收獲信仰,這是多少魔神、大妖期盼了一輩子都期盼不來的機緣、期盼不來的造化。

“去準備吧”虞七吩咐了一句。

蝗神遠去,不見了蹤跡。

兵部尚書傅天仇麵色糾結的自重陽宮山腳下走來,來到了虞七的身前:“你小子當真要對八大世家之一的朱家動手?世家底蘊,可絕沒有那麽簡單。”

“想要變法,就要去啃最硬的骨頭,隻要把最硬的骨頭啃下來,接下來那群軟骨頭又能成什麽氣候?”虞七的聲音裏充滿了果決。

“朱家乃天下首富,匯聚在上京城的財產,不過是很少的一部分罷了。朱家產業遍布九州各地,那你除非是一日間同時動手,否則便休想將朱家的財產盡數收斂。你要是在九州動手,隻怕你出了神州淨土,八百諸侯以及天下各大世家必然會給你設置障礙。”傅天仇看著虞七,他比虞七看得清楚,看得明白。

虞七聞言手指彈了彈,一陣山風吹來,吹動了其鬢角一縷散亂的發絲:“嶽父大人的意思是?”

“隻取錢財,不傷人性命。做人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現在的各族權貴,祖上可都是參加過逐鹿大戰,亦或者是出現過人神的大勢力,決不可有任何輕視。或許現在看起來沒落,那不過是表象。當年其先祖留下來的底蘊,可是從未失去!”傅天仇看向虞七:“武力隻是一種威懾,是政治目的一種籌碼。你要是以雷霆手段誅了朱家,隻怕天下人人自危。到時候八百諸侯找借口,起兵清君側,你待如何?”

你待如何?

如何?

虞七終究是年輕,縱使前世今生兩世為人,此時涉及到政治鬥爭,也不由得有些蒙圈。

待如何?

見虞七聽進去了,傅天仇笑著道:“所以,隻要朱家肯妥協,奪了其家產,逼迫其低頭便罷,萬萬不可隨意殺戮。再者說,你身上的祖龍暴漏,人王哪裏才是你的大劫。留下一部分精力麵對人王吧。”

聽了傅天仇的話,虞七沉默。

武力在有的時候確實有用,乃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。但有很多事情,並非武力就能解決的。

重陽宮與稷下學院、三三教終究是底蘊淺薄,那麽點人手,散入九州大地又能有多大作為?

連一個水花都翻不出來。

這就是現實。

虞七瞪大眼睛,抬起頭看向遠方,兩道人影自天外而來,聯袂來到了之重陽宮後山,站在了虞七的對立麵。

一青年、一中年,兩位道士對著虞七起手一禮:“見過道友。”

就算身為道門中的前輩,但麵對著虞七這等近乎於神魔之境的強者,二人也不敢托大。

“前日深夜伏殺,二位似乎出現在過我的重陽宮。今日來此登門,不知有何見教?”虞七笑看著二人。

“貧道李淳風,見過道友!”

“貧道袁天罡,見過道友!”

“原來是我道門前輩”虞七打量著眼前兩個道士,一身修為確實高絕,堪稱天下少有。

這兩個老道士在道門中的地位絕對不低。

“既然是道門的友人,那便好說,不知二位道友來此所為何事?”虞七收回目光。

“求借雷池一用”李淳風道。

“借雷池?”虞七聞言若有所思,然後搖了搖頭:“隻怕兩位道友要失望了。”

“為何?”袁天罡詫異的道:“我等隻是借取一用,絕不會做任何手腳。你莫非是擔心我等對雷池有不好的圖謀?”

“非也,因為雷池正在被人煉化,欲要寄托法域。”虞七看兩個道門老古董,也不想撕破麵皮胡亂得罪,他雖然實力強,但絕非到處拉仇恨的傻子。

“這……”

李淳風與袁天罡俱都是麵露失望之色,就見袁天罡苦笑:“是咱們來遲了,怪不得道友。”

“未必來遲,許是剛剛好。我雖然不能借爾等雷池,但卻可以將雷池內的雷電,為二位老祖供應!”虞七手掌一抓,似乎無視了空間距離,隻見雷公洞天內的雷池,憑空少了一大塊。然後虞七手掌回收,那雷池**懸浮於掌心。袖子裏一隻玉瓶飛出,一道道法印流轉,結成一道道禁製。

然後那一團雷液便落入了玉瓶中。

“二位老祖,可還滿意?”虞七將玉瓶遞過去。

“好手段!領教了!”李淳風連忙一步上前,搶先接過玉瓶:“滿意!當然滿意。如此,我等就多謝道友了,日後有事情,盡管前往道門第一洞天尋找我等。”

話語落下,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。

看著火急火燎消失的道門兩位老祖,虞七不由得搖頭失笑,聲音裏充滿了怪異的腔調:“這兩位老祖,身份必然不簡單。”

“如何見得?”傅天仇不解。

“有的事情,是騙不了人的”虞七沒有解釋:“有勞嶽父大人,替我通傳朱家,我要見朱家的話事人。”

“在這?”傅天仇怪異道。

“文德殿”

話語落下,人已經不見了蹤跡。

朱家

朱家坐落在皇城不遠處一座三十多畝的大宅院中,與朝歌不過是隔了一條街罷了。

三十多畝的大宅院,比之朝歌五百多畝的皇宮,自然是差了不少。

朱家的宅院內

一座假山涼亭內,小火爐嗶哩吧啦,燃燒出了灼灼熱量。

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,靜靜的坐在火爐前,看著爐子上翻滾沸騰的茶水,一言不發,任憑那茶水翻滾沸騰。

在男子的左右兩側,各自端坐著八個頭發花白的老叟,此時各自盤算著手中賬本,整個涼亭內唯有算盤劈裏啪啦聲響,卻不見任何異動。

“諸位叔父,聽人說虞七要對咱們朱家動手了,看上了咱們朱家的財富,變法的第一刀要砍向朱家,不知各位叔父何以教我?”中年男子終於拿起沸騰的茶壺,輕輕的各位頭發花白的老叟填上茶水。

“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罷了,哪裏知道我朱家底蘊?莫要理他,我朱家也是貴族,與大商王室共治天下,就算要收稅,也收不到我朱家的身上!”左手最前方的老叟放下了手中算盤。

“不過,那小子確實厲害,大王不出,怕是沒人能扛得住。他要強行動手,咱們還真的會惹出很多麻煩。”右手側的老祖愁眉不展:“我朱家家大業大富甲天下,平安是福,不如舍了一部分錢財,免了災禍。那小子如此厲害,咱們和他鬥起來,隻會吃大虧。”

“嗬嗬,我朱家產業遍布人族九州,遍布八百諸侯,他有何本事,敢號令八百諸侯與我朱家為難?他要是敢強逼,咱們就直接出手,舍棄了上京城的基業,暗中將產業轉移,留給他一具空殼,看他有何本事將咱們給摸出!”又有一位老者插嘴。
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不多時便分成兩派,左右爭執難分高下。

朱三坐在主位,聽著自家叔父的爭執,隻覺得一陣頭大。

“諸位叔父,莫要爭執了!莫要爭執了!”朱三連忙開口製止了眾人的話:“我今日便去文德殿,會一會這大商風雲人物,到時候試探一番,看一看這人究竟有何本事,竟然攪得人族九州不得安寧。”

朱三能坐穩家主之位,手段絕不簡單,甚至於在某一方麵來說,就算眾位族老,也是遠遠及不上他。他當然心中有了自己的盤算,此時不過是在穩妥的征求一下意見,查缺補漏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