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洲侯府雖然強勢,卻也不想為自己樹下太多敵手。

而毫無疑問,像是那被朝廷禁止的陰陽家、縱橫家,等禍亂天下的諸子百家之人,成為了翼洲侯府誅殺、劫掠的對象。

明著是為朝廷誅殺逆黨,可如今自從上次剿滅佛、道等諸子百家已經過去了二百多年,大商各路諸侯誰還有心思去管朝廷的法令?

還不是為了眾人手中的地乳?

一場殺戮,染紅了酈水。

虞七絕不會知道,那地乳就是在自己搬開先天息壤之後,而出世的寶物。

他若知道,隻怕場子都會悔青了!

好在虞七並不知道,此時美滋滋的持著寶物,笑眯眯的向村子裏走去。

走到陶府大門前,忽然大地猛然一陣,門框上灰塵飄落,街上**漾起層層泥土。

虞七腳步頓住,看向了麗水河畔方向,那鋪天蓋地的旋風,略做沉思袖子裏一到令牌浮現,一縷根本之氣沒入其中:“風停!”

肉眼可見的速度,滿天黑旋風消失,麗水河畔恢複了寧靜。

即便是站在村子裏,虞七也能聞到一股血腥味,順著冰冷的北風飄**而來。

然後虞七走入院子,關上了大門,陶夫人端坐在爐火前看著賬本。

琵琶百無聊賴的敲擊著手中棋子,時不時的側過頭看向門外,待瞧見那熟悉的背影,不由得猛然站起身,嘴角露出一抹笑意:“臭小子,昨晚跑哪去了,一夜不見人影?叫我與夫人擔心了一宿。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,怎麽到處亂跑?”

琵琶一步上前,手指伸出,向虞七耳朵擰來。

虞七苦笑,也不反抗,任由琵琶將自己的耳朵揪住,然後連連討饒:“我這不是眼見著一個冬天大家都沒吃過魚了,於是便入水中撈了一筐魚。可是誰知道,酈水河畔竟然有異變發生,去了好多騎士,害得我在村頭躲了一宿。今日早起,見機的妙,方才早早的跑了回來。”

“哼,咱們家缺魚肉嗎?大冬天沒有魚肉,還有別的肉。外麵現在這麽亂,你要是因為口舌之欲而壞了性命,豈不是叫人擔憂?”夫人在一邊搖了搖頭。

虞七放下魚簍,遞給了琵琶:“琵琶姐,咱們可以改善夥食了。”

“哼!”琵琶冷冷一哼,然後將那背簍提起,拿在了手中,轉身向遠門外走去:“這回便原諒你了。”

虞七笑了笑,轉頭看向陶夫人,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滿是擔憂的看著自己,不由得心頭一熱,然後低下了頭坐在火爐前:“有勞夫人擔憂了。”

“我倒無妨,隻是擔心你遭受意外,你既然平安歸來,今夜便淺酌幾杯,慶賀一番!”陶夫人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,低下頭在爐火前看著賬本,頭上步搖輕輕顫抖,虞七抬起頭看著陶夫人側臉,那吹彈可破的肌膚,就像是剛剛撥開的雞蛋。

然後,就見陶夫人的耳邊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。

虞七心中一動,連忙收回目光,隻覺得火爐前的溫度,多了幾分灼熱。

外麵冷風呼嘯,屋子內火爐上,一口大鍋燉著鯉魚,虞七將十三香拿出來,頓時飄香整個屋子。

“好香!”

“你做的魚怎麽這般好吃?”

琵琶吃了一口,然後低下頭狼吞虎咽,開始吃魚肉。

陶夫人優雅的夾起一塊魚肉,輕輕的放在嘴中,眸子裏露出一抹好奇,紅唇、貝齒輕輕的咬著筷子,靜靜的看著虞七。

“哈哈哈,這是我獨門手藝,前些日子路過一個道人,我見他快死了,便給了他一個饅頭。那道人見我骨骼驚奇,乃是萬中無一的好苗子,為了報答我便傳了我煮飯的秘方!”虞七哈哈大笑。

他這般調侃,一邊的琵琶與陶夫人卻信以為真,俱都是紛紛點頭,眸子裏露出一抹恍然。

“喝酒!”陶夫人如玉般的手指端起酒壇,為琵琶倒滿,然後在自己倒滿了一大碗酒。轉頭看向虞七:“你來不來?”

虞七心頭略作遲疑,正不知如何回答,陶夫人卻笑著道:“小孩子不能喝酒!琵琶,今夜咱們不醉不歸。”

三人閑著無事,琵琶的酒量遠遠不如陶夫人,酒過三巡便已經趴在藤椅上坐不起身,迷迷糊糊的傻笑。

那陶夫人此時也躺在藤椅上,麵頰緋紅的看著房梁,也是昏昏欲睡。

虞七見此搖了搖頭,隻能苦笑一聲,然後將琵琶抬起,慢慢的放在了**。然後在將陶夫人小心翼翼的抱起,感受著懷中似乎沒有筋骨的美人,虞七將陶夫人放在了巧燕身邊,然後收拾了碗筷,吹滅蠟燭上床鑽入了被窩內。

才剛剛鑽入被窩,一隻靈巧的手掌便已經摸了過來,猶若是靈蛇般,鑽入了虞七的衣衫中。

“夫君~”

黑夜裏,陶夫人聲音嬌媚酥麻入骨,叫人的骨頭都為之酥掉,輕輕扯去了身上的衣衫。

虞七一愣,眸子看著像八爪魚般就纏上來的陶夫人,黑夜裏帷幕內雖然沒有燈光,但虞七卻看得分明,陶夫人此時雖然聲音醉醺醺,但是眸子卻一片清明,哪裏還有半分醉意?

吱呀~

吱呀~

下半夜,吱呀聲戛然而止,陶夫人躺在帷幕中,做熟睡狀,虞七隻能翻身坐起,開始整理一片狼藉,為陶夫人穿好衣衫,然後模模糊糊的睡去,根本法自動運轉,煉化那純陰之氣。

雞叫三遍,琵琶睜開眼,瞧著熟睡的虞七,已經不見了蹤影的陶夫人,不由得一愣,然後連忙起身穿戴好衣衫,卻見陶夫人提著燈火自屋子外走來。

“夫人今日怎麽起的這般早?”琵琶看著陶夫人,不由得一愣。

燈火下,陶夫人麵色紅潤,閃爍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魅力,散發出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風情,令琵琶不由得一呆,癡癡的道:“夫人似乎變得更好看了,就像是久經幹涸忽然被滋潤了的花朵。”

“小丫頭,休要胡說,看我不撕了你的嘴!”陶夫人瞪了巧燕一眼:“我已經洗過澡了,你還不去洗練。”

“洗澡?夫人一大早起來洗澡?”琵琶感受著空氣裏的冷風,不由得一愣。

“昨晚了喝酒,身子黏糊糊的不舒服!對了,你準備一盆熱水,一會給虞七也洗洗。這孩子一夜不回來,身上有一股怪味!”陶夫人吩咐了一聲。

琵琶一愣,抽了抽鼻子,轉身回到床榻嗅了嗅:“有嗎?沒有吧?”

“休要囉嗦,照辦就是了!”陶夫人無奈道。

琵琶聞言嘻嘻一笑,然後轉身走了出去。

雞叫四更,虞七醒來,聽著屋子外瑟瑟北風,還有爐火中的木柴畢波聲響,慢慢的穿好衣衫坐了起來。

好在,這回自己的衣衫沒有被陶夫人給撕碎。

“巧燕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熱水,你前天未歸,身上盡是怪味,還不去洗洗!”陶夫人端坐在火爐前,低頭看著賬本,聲音平靜不見半分異常。

錯非昨日在帷幕中,虞七親眼見過眼前女子嬌媚入骨的一麵,隻怕還以為自己是一場幻覺。

“是!”虞七也沒有多說,穿好衣衫走下床榻,也不去與陶夫人對視。

他知道陶夫人臉皮薄,這種事情不可隨意打趣、說出來,這也許就是二人之間一個永遠的秘密。

虞七洗漱完畢,此時天邊一縷紫氣升騰,虞七吞了一縷紫氣,然後來到假山處,看著那冷風中青翠欲滴的葫蘆藤:“葫蘆藤紮根大地,卻及不上先天息壤,若能以先天息壤孕育,必然可以加速葫蘆藤的成長。”

虞七心頭一動,葫蘆藤縮小,被其拿在手中,然後虞七心中念頭一動,那葫蘆已經消失在了手中。

根本法內,裝載乾坤符咒運轉全身,其內一片十丈大小的虛空靜靜的矗立,一座立方米的先天息壤,閃爍著無數先天神禁之光靜靜沉浮。

下一刻,那先天神禁之光流淌,葫蘆藤自動飛起,紮根於先天息壤上,汲取著先天息壤的養分。

“不知這先天息壤耗盡,能不能將我這寶貝孕育出來!”虞七喃呢自語。

“息壤!息壤!生生不息!息壤會無時無刻的自動在虛無中汲取各種力量,用來增長壯大自己的本源。這先天息壤看起來隻有這麽小,但卻足以演化出無窮無盡,隻是要消耗無數歲月罷了!”在息壤上,插著一把雨傘,此時紅衣傘女百無聊賴的道:“混元傘一旦進入這處虛空,便無法接引純陽之氣,你日後若無必要,不可將混元傘放入其中。那息壤厚重,鎮壓一切氣機,就算是純陽之氣,也被鎮壓了下去。”

“有這等說法?”虞七一愣,然後心頭念動,混元傘出現在其手中。

“你日後若無必要,萬萬不可將混元傘塞入那芥子乾坤之中,免得誤了我的修行,耽誤了混元傘的成長!”傘女看著虞七:“其實,我可以暗中跟隨著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