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活著的聖人,生活在陽世,太過於不可控。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,會引發多大的後果,完全不可預測。

道門千年大計,都極有可能因為孔丘的插手,而付之東流。

此言落下,三位聖人輕輕一笑,邁步而出,徑直向浩然長河而去。

看著那奔騰浩**的浩然長河,太上聖人笑了:“浩然長河確實是另辟蹊徑別開新裁,被其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。可惜,孔聖出現的不是時候,恰逢我道門千年大計。若在往日,咱們也不會過多為難,任憑其傳道天下。但是今日不行!”

“不錯,一條真龍、一位聖人,已經打破道門計劃!”玉清笑了:“咱們誰來出手?”

“一道出手吧,請孔聖人歸天!”玉清笑了。

“也罷,一道出手攻擊浩然長河,調動大羅長河撼動浩然長河的根基。孔聖若不合道回歸,浩然長河無人主持,根本就承受不住大羅長河的攻擊!”太清笑了。

話語落下,隻見三位聖人周身氣機波**,聖威流淌鋪天蓋地肆無忌憚的自時空深處擴散。

然後,隻見三位聖人身形扭曲,竟然化作了道門的大羅長河分支,猛然向浩然長河撞擊了過去。

“砰!”一擊落下,浩然長河卷起滔天巨浪。

下界

孔家

孔聖正在為孔家弟子講道,忽然身軀一顫,口中一口逆血噴出,講道戛然而止。

“老祖!”看著口中噴血的孔聖,眾位孔家弟子俱都是駭然失色,驚呼出聲。

沒有理會眾位孔家弟子的驚呼,隻見孔聖閉上眼睛,下一刻真靈回歸浩然長河,看著那翻滾衝擊而來的三道道門長河,露出一抹震撼:“時空、因果、命運,三位聖人借大羅長河,又衍生出了三道長河,道門底蘊果然深不可測。”

浩然長河麵對那三道長河,波流彭彭似乎隨時都能河道改遷,亦或者直接‘決堤’崩散,**。

見此一幕,孔聖不敢大意,連忙入主浩然長河,主持浩然長河的力量,與道門三位聖人對抗:“道門諸聖,為何無故犯我孔家浩然長河?”

“見過孔聖!”

聽聞儒門浩然長河內有話語傳出,那洶湧澎拜的道門長河攻擊戛然而止,顯化出了三位聖人的模樣。

“貧道太清,見過孔道友!”

“貧道上清,見過孔道友!”

“貧道玉清,見過孔道友!”

三位聖人對著孔丘起手一禮。

“孔丘見過三位道友!”孔聖麵色凝重,真靈自長河內走出,化作了本來模樣。

“今日我等三人撼動浩然長河,也純屬無奈之舉。下界人間和平百年,天下大同,自有演化的章法。隻是,孔道友點化真龍,人間不容二主,為我人族未來,還請孔道友合道,回歸浩然長河,不要染指人間之事。放任人間自由發展,如何?”太清道人笑著道。

孔聖聞言頓時麵色陰沉了下來,叫他合道浩然長河,你還不如直接叫他斬了人間肉身來的爽快。

“三位道友太霸道”孔聖麵色陰沉:“我雖然隻有一條浩然長河,但真的爭鬥起來,若是拚著性命,咱們誰勝誰負還不可知呢!”

“嗬嗬,孔道友所言在理,隻是今日不論如何,都不能叫孔道友再回人間了。希望孔道友能夠以人族大局為重,失去了孔道友主持的浩然長河,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屍體,萬萬不是咱們的對手。聖人雖然不死不滅,但卻與浩然長河氣息相連,咱們也不希望人族少了一位聖人,削弱了我人道的力量!”玉清道人笑了笑。

此言落下,孔聖人麵色越加難看,想不到道門三位聖人竟然親自下場。

“難道,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?”孔聖無奈一歎。

他早就知道,道門終有一日容他不得,隻是不曾想這一日來的如此快。

他培育出了一條真龍,三對二未必沒有勝算。

隻是,值得嗎?

儒門現在是發展的黃金時期,而且真龍是沒有破綻的。道門聖人可以通過撼動浩然長河逼迫自己歸位,但是卻奈何不得真龍。

除非聖人在下界重新凝聚肉身,出手與真龍做過一場。但那可是真龍啊,就算聖人有了肉身,勝負也依舊尚未可知。

而儒門有真龍鎮壓氣數,就算是沒有了自己,也依舊會興盛下去。隻是多了一隻真龍,人間便多了不可控製的因素,說實話孔聖也並沒有眾人看到的那般相信孔鱟。

若是孔鱟插手儒家,將儒家帶的走歪了路,到時候孔聖哭都沒地方哭去。

難辦了!

似乎是知道孔聖心中憂慮,太清聖人笑著道:“咱們可以給孔道友一日時間,給你一日的時間去處理陽世的瑣事。隻是一日之後,咱們希望與你在時光長河中坐而論道。否則,隻怕儒門浩然長河,會不會就此崩潰,咱們可不敢保證。”

麵對著咄咄逼人的道門聖人,孔丘麵色陰沉似水,冷冷一哼身形消失在了浩然長河中。

儒門

孔家

孔聖睜開眼,擦了擦嘴角血漬,看著身前麵帶憂慮的眾位孔家弟子,輕輕一歎,沒有解釋,隻是道了句:“孔融,你上前來。”

“孔融見過老祖”孔融跪倒在孔聖麵前。

“日後儒家的傳承,全都靠你了,你便是儒家的護道人。你記住,若遇難題,便去終南山,尋找虞七!”孔聖吩咐了一聲。

孔融一愣,孔聖的話語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
“虞七,是我道門的至聖先師,你等日後待虞七,需像對我一樣,可都聽明白?”孔聖又吩咐了一聲。

“弟子謹記!”孔家眾人俱都是一愣,然後恭敬的道了句。

“你可記住我的話?”孔聖看向孔融。

孔融低頭不語。

見此一幕,孔聖歎息一聲:“不管你怎麽想的,你都要記住,虞七便是我,我便是虞七。你若待虞七不敬,便是對我不敬。”

說完話,不理會孔融,而是道了句:“孔鱟何在?”

“見過聖人!”孔鱟自人群中走出。

“你是真龍,壽命與天地同壽,日後我孔家,就拜托道友了!一個時辰後,我將合道浩然長河,孔家全賴道友照顧!道友乃是真龍,如今天下變數太多,更有人王,具有屠龍之能。道友行事還需謹慎小心,最好尋一隱秘之地,以地脈寄托真身,靜候出世之機!”孔聖敦敦教誨。

孔鱟聞言大驚失色,一邊的孔家諸位門人也是駭然,孔聖才剛剛成聖,尚且有五百年春秋,孔家有五百年鼎盛,五百年威壓天下的黃金盛世,孔聖怎麽會忽然決定合道虛空,離開人世呢?

“道門聖人不惜擾亂天地因果、時空、命運,不惜折損本源,獲罪於天道,也要出手撼動浩然長河,逼我飛升!唉,我將在人間最後一日,宣講所有儒門精華。你等能聽懂多少,全靠造化!隻管聽,不許問!”說著話,孔聖開始宣講自家的儒門大道。

此時孔家諸位門人雖然心中猶自有千言萬語,但卻也不知如何敘說,也不敢開口,生怕誤了孔聖傳道。

道門的手段,卻是出乎了孔聖預料,誰知道道門竟然還有這麽一手。

時間在一點點流逝,一個時辰、兩個時辰、三個時辰……

晝夜輪回,轉瞬即至,眼見著還有最後一個時辰,孔聖停下講道,自袖子裏掏出一本折子:“這本折子,待我合道之後,你等交付朝歌摘星樓,親自送於人王手中。”

“都出去吧,老祖我要將諸般經典、思想在最後一個時辰刻錄下來,爾等莫要驚擾!”孔聖道了句。

眾位孔家門人不敢多說,麵色恭敬的退出了大堂。

孔融看著孔聖,欲言欲止,終究是沒有說話,退出了大殿。

“此事還需和那小子交個底,道門三聖手段不凡,不可不防!”孔聖心頭念動,周身氣機收斂,然後閉上了眼睛。

手掌伸出,虛空中草木氣機匯聚,不斷在孔聖手中編製,化作了一本古樸的書籍。

孔聖心頭念動,一篇篇文章像是翩翩起舞的精靈一樣,出現在了孔聖手中的典籍上。

一片片聖道真言,散發著浩然正氣,字字珠璣流淌著無窮神輝,在那一本本書籍中烙印了下來。

無數異象在書冊中衍生,晨鍾暮鼓、諸聖講道、錦繡文章等等,無數異象在花團錦簇中誕生。

朝歌城

人王子辛睜開眼,看向了無盡時空,浩然長河與大羅長河被其盡收眼底。

“道門聖人終於坐不住了嗎?哈哈哈,你們出手,卻被我捕捉到了氣機!”子辛手掌伸出,一麵古樸的銅鏡,出現在了掌心。

心頭念動,口中念誦法訣,一縷人神之力流淌,灌入了石鏡之中:“大羅天!大羅天!我終於捕獲到了大羅天的氣機!道門的老巢,被我找到了!被我找到了!哈哈哈,爾等算計別人,卻不知亦被別人算計!”

終南山

虞七正在參悟神通變,忽然冥冥渺渺之中眼前虛空一陣變換,已經換了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