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落下,孔聖麵色鐵青,上方人王眯起了眼睛。

一抹凝重、壓抑在大殿中擴散。

“我來!”又是一位儒家士子走出,乃是孔聖麾下門徒之一子魯。

浩然正氣湧動,拳罡猛烈激**,然後又是一陣巨響,虛空不斷震動。

子魯倒飛出去,同樣是露出了一個不該露的破綻,敗落於對方手下。

“咯吱~”孔聖雙拳緊握,袖子裏的手指有些發白,周身氣機收斂到了極致。

身為聖人,他要是此時都看不清場中形勢,那也就不配稱之為聖人。

上方的人王子辛也是,眼睛微微眯起,似乎遇見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一般。

“砰~”

“砰~”

“砰~”

一道道儒家弟子的身影橫飛出去,跌落在大殿的地板上,口中噴出一口鮮血。

“儒家弟子,頂著聖人弟子的名號,未免有些中看不中用。陛下,老道士願意為陛下出手,領教一番蠻族壯士的高招!”此時一個道士自大殿的角落裏走出:“在這般下去,豈不是叫蠻族小瞧我大商高手?以為我大商無人乎?”

“也罷,儒家的弟子不成氣候,你便與那壯士走一招吧”子辛看不出喜怒哀樂,隻是輕飄飄的道了句。

老道士聞言對著子辛恭敬一禮,然後對著圖露露道:“蠻子,我來與你做過一場。”

“好!出手吧!叫我看看,大商是不是都是這般貨色!”圖露露戰意盎然。

“砰!”

下一刻圖露露就倒飛了出去,跌倒在地門檻處,遲遲爬不起來。

“這般貨色,儒家弟子竟然也不如,當真是徒有虛名!”老道士嗤笑一聲。

有點意思!

此時不論是子辛也好,孔深也罷,都看出來了,這是一出戲!

演給孔聖看的一出戲。

儒家眾位弟子不滿孔聖作為,故意聯手演了這麽一出戲,不惜與道門、蠻夷聯手,貶低儒家,抬升道門的地位。

但偏偏,此時孔聖有苦難言。

對於儒家一百零八位門徒來說,左右並無損失,不過是損失了一點麵皮罷了,就算是道門得利,那也是世家中人。

是自己人!

道門力挽狂瀾擊敗蠻夷,保存了大商的顏麵,不論怎麽看這都是大功一件。

子辛也好,孔聖也罷,都看出了是一場戲,但誰都沒辦法揭穿,到要按照門閥世家排好的劇本走下去。

一場鬧劇一場戲!

“傳旨,大雲道人有功於大商,力挽狂瀾保我大商顏麵,赦封其為真人業位,為朝廷法師,爾其欽哉!”

子辛身為人王,看出了這場戲,但他必須封賞。身為人主,有功必賞,有過必罰,乃是鐵律。

一場鬧劇,不歡而散,孔聖麵無表情的走出大內,一個人回到稷下學宮,許久不語。

誰也不知道孔聖在想些什麽,一個人坐在庭院內,思忖著天地間的大道。

半晌過後,才見孔聖站起身,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天地間,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水榭山莊。

虞七正在水榭山莊中修煉,感受到周邊虛空氣機變換,不由得一愣:“孔聖怎麽有時間來我這水榭山莊做客?”

“這回是被你小子害苦了”孔聖麵色不太好看,陰沉著雙眼道。

“怎麽了?發生了什麽事情?”見孔聖這幅表情,虞七不由得心頭一動,這可是聖人,怎麽會有這般表情?

孔聖皺眉,將今日宮中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
道門的大法師登門入室,在朝廷中踩著儒家站穩了腳跟,他這個聖人卻無能為力,其中的憋屈可想而知。

“一百零八門徒各有利益,本身便不可控、不可靠。如今的未來是那五千孩童,而不是一百零八門徒!”虞七也是麵色陰沉下來,他想不到門閥世家居然這般不要臉,直接施展這般手段,竟然敢和聖人示威。

那可是聖人啊!

虞七低垂眉宇,看著孔聖無奈的麵孔,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報複!

這是門閥世家對自己的報複!

對孔聖的報複!

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
虞七雙拳緊握,眼神中一抹殺機在流淌,他要是能這般窩囊的咽下這口氣,他就不是虞七。

“咦,釘頭七箭書!”孔聖一雙眼睛看著虞七,忽然一道驚呼,露出一抹詫異。

“釘頭七箭書?”虞七抬起頭看向孔聖:“什麽東西?”

“一種十分歹毒的詛咒之術。你小子已經被人盯上了!對方對你下了釘頭七箭書,要不了二十日,你小子便會魂飛魄散而亡!”孔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。

“釘頭七箭書???”虞七驚得站起身,腦海中想起了後世小說中那大名鼎鼎的邪術。

就連大羅金仙趙公明都被硬生生的拜死,他雖然自忖本事不凡,但卻也及不上不死不滅的大羅真仙。

“聖人莫要開玩笑”虞七勉強一笑。

“我沒有再和你開玩笑,你的頭上卻是留下了釘頭七箭書的氣機,虧得我已經證就聖道,否則怕也無法查明!”孔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頭頂。

“誰在暗算我?聖人可否助我化解此術?”虞七有些焦躁,他不知道釘頭七箭書能不能咒死自己,他不敢賭。

“這種詭異霸道的詛咒,我亦無能為力,我隻聽人說,想要破解此詛咒,非要將施展詛咒的草人盜取回來,方才能解了災厄。我雖然是聖人,但很多事情卻也無能為力!”孔聖一雙眼睛看向虞七:“釘頭七箭書乃是太古巫族的手段,早已隨著十二祖巫隕落,而消失在曆史長河中。想不到今日竟然又一次見到這般詭異霸道的術法。”

“釘頭七箭書!釘頭七箭書!”虞七咬著牙齒:“誰在害我!我非要叫其好看不可。”

孔聖略作沉吟,將手中戒尺放在了虞七身前:“我這杆戒尺,可以助你鎮壓這詛咒三個月。你若三個月內不能尋到破解詛咒的辦法,隻怕……隻怕……”

孔聖話沒有說完,但虞七卻知道了孔聖的意思。

虞七瞳孔收縮,攥著孔聖的戒尺,虧得發現的早,若是在遲一些,隻怕回天乏術了。

“先不去管那釘頭七箭,我要先將儒門吃下的虧,報複回來!”虞七看向孔聖人:“所有事情都交給我就好了,聖人盡管靜觀其變。”

“你可莫要弄出亂攤子”孔聖人苦笑:“我已經想好了,明日便尋個借口,將一百零八門徒趕出稷下學宮。然後,我在稷下學宮教書三年,三年後回歸孔家。”

“我不能將賭注都壓在一頭上”孔聖看向虞七。

“這次算計,可是有孔家的弟子也攙和其中了呢!”虞七麵色冷厲。

孔聖聞言沉默,過了一會道:“我會撥亂反正,將一切都撥回來的。孔家未來即便是不能革新,卻也決不會為我人族雪上加霜,成為奴役天下百姓的黑手。”

武家

武靖端坐在案幾前,看著身前的地圖,閉著眼睛沉吟許久不語。

“老爺,還在看書呢?”王長琴端著參湯來到了武靖身前。

“大商風雨欲來,武將就要熟察天下大勢,將天下大勢掌握在手中。唯有如此,才能臨危不亂,安然從容應對”武靖笑著道。

他上次在西岐護送費仲立下功勞,已經官複原職。當年天子將武靖貶為看守城門的官員,敲打意味居多,並非是真的想要將其一擼到底。

“我今日進宮,皇後娘娘設宴,我等在皇後娘娘的寢宮玩鬧,也不知是不是錯覺,皇後娘娘的寢宮有一股子陰冷的味道”王長琴露出疑惑之色。

“莫要胡說,大內皇宮有真龍鎮壓,一切冠冕堂皇,豈會有隱晦之氣匯聚?”武靖搖了搖頭:“夫人定然是看錯了。”

“我沒看錯!確實是有一股肅殺之氣匯聚,像極了某一種秘法,有點像傳說中的釘頭七箭書!也不知皇後娘娘在哪裏弄來的邪門神通!”王長琴是誰,她是太古天蠍,一身本事驚天動地,有太古傳承記憶,別人或許不識得釘頭七箭書的氣機,但能瞞得過她的感官嗎?

“釘頭七箭書?”武靖一愣:“不可能!這等邪術,早就失傳了。”

“愛信不信!”王長琴瞥了瞥嘴。

大內深宮

風波卷起

據說當朝天子下朝之後雷霆大怒,徑直鑽入了鹿台中,連續三日也不曾出來。

摘星樓上

雲起雲落嘴角麵帶怪異笑容的盯著麵色有些蒼白的周姒:“貴妃娘娘,皇後娘娘有請,傳你過去。”

大內深宮,規矩森嚴,周姒也沒有選擇。

一路隨著雲起雲落二人來到皇後寢宮,二人令其在門外候著,然後進去通秉。

周姒麵色蒼白的站在門外,她有著返虛修為,終究是本事不弱,此時站在門外,對於大殿中的事情,隱約有幾分感知。

“娘娘,周姒貴妃來了!”雲起恭敬的在門外道了句。

“等等,叫她在門外候著,這釘頭七箭之術祭拜過程不可中斷。要不了多久,我便可以將虞七那混賬咒死。豎子安敢落我顏麵,簡直是找死!”皇後在門內道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