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虞七眉頭一皺,他雖然修成神龍變,但卻也不敢忽視當朝皇後的諭旨。

隻是,他終究有了立足於這個世界的根本,原本還需要忌憚的事情,此時變得微不足道。

現如今到並未有君為臣綱、父為子綱、夫為妻綱的那一套。

女子與男子的地位,雖然說男子略強,但女子也不弱。不然,十娘也不會在朝廷中嶄露頭角,更成為了武勝關的副總兵。

不過,皇後隻是皇後而已,朝廷大權盡數在人王手中,他需要忌憚的是人王,而非那個女人。

“皇後娘娘諭旨?”虞七打量了眼前這對雙胞胎一眼:“可有憑證?”

“懿旨在此!”雲起自袖子裏拿出布卷製成的卷軸,托舉在手中。

虞七伸出手,將卷軸拿在手中,隨即嗤笑一聲,將懿旨直接扔在了溪水中:“娘娘好威風,我與顏回做生意,黑紙白字,乃是你情我願,落在娘娘口中,怎麽就變成了欺詐之說?你們回去告訴娘娘,她若想憑借朝廷的權勢壓我,我自然是沒得選擇,將五百萬兩黃金交出去。隻是此事若流傳出去,不知百姓會如何看待我大商。看待當今人王!就連堂堂一國皇後都如此霸道,如此不講道理一言而決,我看天命西岐未必是假。”

“她若以私人身份與我說,白紙黑字證據在此,你叫她將我欺詐的證據拿來,我自然會與她理論一番”虞七嗤笑一聲。

“大膽,此乃娘娘懿旨,你敢對娘娘大不敬?”雲起、雲落二人看著被拋入溪水中的懿旨,不由得怒火衝霄,指著虞七嗬斥。

“她若講道理,我自是然敬她。可惜,她卻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我,嗬嗬……”虞七冷然一笑,嘴角露出一抹冰冷:“她雖然是一國皇後,但卻也到不了一手遮天的地步。她有諭旨,難道我就沒有靠山?你等莫非當孔聖是擺設不成?”

孔聖!

這兩個字一出,雲起雲落兄弟二人也不由得啞然無聲,一時間頓熄火氣。

那可是與人王等同的存在,大商國柱基石,乃是大商的頂梁柱。

“好!好!好!不愧是朝歌城中都赫赫有名的大公子,好得很!好得很!”二人怒極而笑,眼睛裏滿惱怒,然後一甩衣袖轉身離去:

“咱們會將你的話,原封不動的傳遞給王後,希望你到時候承受得起王後的怒火。希望到時候孔聖能護持的住你。”

二人遠去,留下虞七搖搖頭:“該閉關了。我若能修成鳳凰變、麒麟變、玄武變,到時候嗬嗬……聖人下凡又能奈我何?”

虞七閉上眼睛:“苦修吧!隻要我窩在水榭山莊不出去,誰能抓我把柄?”

臨江樓

一個道人靜坐在靠著窗子處的樓閣內,一雙眼睛看著浩**江河,波瀾壯闊的湖水,眼睛裏滿是沉思。

“道長來的倒是早!”腳步聲響,兩道人影自臨江樓下走上來,坐在了道人的對麵。

“你們來了?這次將老道士請來,有何指教?”老道士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二人。

“子路,這件事你來說吧”顏回看向身邊的青年。

“道門與貴族之間的因果關係千絲萬縷,是以我也就不多說了,五鬥米教最近的謀劃,咱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。這次道門驅使蠻夷入上京城,我儒家眾位弟子可以放水,給你們道門發揮的機會,讓你道門登堂入室。可是,你們要將那虞七手中的物資給我等追回來!”子路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道人。

說白了,不論是儒家也好,道門也罷,都和這些千年世家有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。

不論是道門強盛也好,還是儒門也罷,對於世家來說並無影響。

“嗬嗬,也真是好笑,區區一個孺子小兒,竟然將你等千年世家戲耍到如此地步,當真是好笑到了極點!”老道士眼睛裏滿是嘲笑:“千年世家,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。”

“道長,你王家可還是損失了二十萬兩黃金呢”顏回的麵色不好看,硬邦邦的頂了回去。

聽聞此言,老道士不笑了,瞬間所有笑容收斂的一幹二淨。

“此事交給我就是了。我道門同氣連枝,拜的是一個祖師,虞七入了我道門,便要遵守我道門的規矩。”老道士撫摸著胡須:“我與大廣道人有些交情,此事交給我就是了。隻是,此次事情關乎我道門崛起,在朝堂上的地位,爾等千年世家萬萬不可搗亂。”

朝堂之內,皆是世家的人,隻要世家發話,誰敢出頭?

孔聖人再厲害,也不能親自下場撕逼吧?

“大赤道長若能追回這諸般寶物,我等感激不盡!”子路站起身行了一禮。

五百萬兩黃金與三百件天地靈物,這些千年世家是真的心疼。

疼到了骨子裏。

稷下學宮

王傳書快步來到孔丘門外:“夫子,密報來奏,說犬戎等八大塞外部落聯袂而來,欲要入上京城攪風攪雨,心存不軌,老師還要多加提防。”

孔聖聞言手中毛筆放下,搖了搖頭:“區區蠻夷之輩,不值一提。錯非不想大開殺戒,大商內部又充滿了各種矛盾,老夫早就將所有邊關都**平了。”

說到這裏,孔聖人放下毛筆:“隻要老夫不死,蠻夷永無出頭之日。”

朝歌

王宮

“砰!”當朝王後纖纖玉指猛然一拍案幾,案幾上茶水飛濺,杯盞碰撞:

“混賬,區區紈絝子弟,安敢如此蔑視與我?”

“簡直不知死活!”皇後的聲音裏滿是森寒。

在其下首,雲起雲落兄弟二人恭敬站立,默然不語。

“我要他死!”王侯的聲音裏滿是殺機。

“虞七天資絕頂,已經證就見神大道,堪稱天下少有的高手,想要殺他,可不太容易!”雲起低聲道了句。

“我聽人說,這世上有一門秘法,喚作:釘頭七箭。就算是見神武者,也受不得此秘術的暗算,是也不是?”皇後忽然道了句。

“娘娘,釘頭七箭乃是禁術,一旦施展,必然沾染大因果,會有不祥之事發生,日後不得善終。娘娘斷然不可有如此心思啊!”雲落連忙道了句。

“嗬嗬,本宮有龍氣鎮壓,怕什麽不祥之事?此子膽敢如此蔑視與我,我若不能施展雷霆手段,豈非叫天下人小瞧?”皇後站起身:“再者說,本宮又不傻,待我拜去其三魂兩魄,在派人暗殺,可以將因果壓製到最小。”

“如此便好!如此便好!”雲落在一邊點點頭,然後忽然道:“承蒙娘娘不棄,若是娘娘將釘頭七箭之術傳我,小人願意替娘娘咒死那混賬。”

“釘頭七箭秘術乃道門無上正法,本宮也不曾得知,大內秘庫也不曾收藏。不過我聽人說,五鬥米道掌教天師前日來了上京城,你們二人前去尋找,替我將大赤道人請來!”皇後道了句。

“是!”兄弟二人恭敬一禮,又是走出了大內深宮。

水榭山莊

山腳下,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石獅子前,法眼睜開打量整個水榭山莊的運數,不由得麵露驚色:“好造化!好造化!好一個造化所在,此地堪比道門洞天福地,那小子有何德何能,不過是一個晚輩,便占據這等洞天福地?若能收入我五鬥米教,為我五鬥米教立教之根基,當可大展宏圖。就算比之道門祖庭不足,也是天下少見的洞天福地。”

山中

虞七手中掐訣,正在山中修煉,忽然一道山風吹來,一襲身穿灰色道袍的人影,憑空出現在了一座岩石上。

“你就是虞七?”人影率先開口,打破了場中的凝滯氣氛。

“漫漫長夜,閣下不請自來,不知有何指教?”虞七散開法訣,慢慢轉過身去看向那道人。

道人麵容四十多歲的模樣,但周身一股腐朽之氣,看起來卻並非表麵上那麽簡單。

“貧道五鬥米教掌教,算來來也是你的師叔,還不過來見禮?”老道士背負雙手,下巴傾斜,斜視著他。

“五鬥米教?那是什麽?我隻聽聞這世上有三道一教,卻不知五鬥米教是哪一家?”虞七故作不解。

深夜來此,不打招呼不投拜帖,對方必然是不懷好意。他又不傻,怎麽會給對方拿捏的把柄。

所謂三道一教,乃是指:太清道、上清道、玉清道。亦可以稱之為:人教、闡教、截教。至於說一教,便是指佛教。

佛道雖然沒有聖人,但卻有抗衡聖人的手段。活佛距離聖道也不過是差了一個機緣,卻足足被卡了千年。

有的時候,天數就是這般玄妙,差一點便是天涯海角。猶若天塹。

虞七眼睛裏露出一抹嘲弄之光。

五鬥米教他當然聽過,分屬玉清道的一個支脈,乃是玉清道中聖人嫡係所創。

就像是封神榜中,大家都拜師金鼇道,但是截教卻在各地開創法脈一樣。趙公明開創羅浮山,三霄娘娘開創雲霄島。

五鬥米教,便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