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滔天風波席卷整個上京城,武彩屏才剛剛出門一天,便又被聞太師一家送了回來。

聞太師的大公子死了!死在了洞房之夜。而且還是太過於激動,心血逆行而死。

這就有點邪性了!

上京城議論紛紛,刹那間輿論風暴席卷整個上京城。

聞太師府中,靈柩前

聞太師麵色陰沉的站在靈堂內,白發人送黑發人,怎一個悲傷了得?

“確認過了,大公子確實是心緒激動,氣血逆行,緩不過那股勁,直接……”鐵蘭山目光自靈柩中的軀體上移開,轉身看向了聞太師。

“怎麽會那麽巧?我兒可是易骨武者,力能扛鼎之輩,怎麽會忽然氣血逆行而死!”聞太師麵色悲傷。

“普通人吃飯、喝水還有被噎死的呢!”鐵蘭山不置可否。

武道修為到了他這等境界,聞家大公子的死因,在其眼中再無秘密。就是情緒波動心神失守,氣血逆行而死,雖然說幾率有點小,但確實存在。而且,在大商朝也不是並非沒有發生。

武家大院

武彩屏被送親隊伍又恭恭敬敬的送了回來。

武家大堂

武靖麵色鐵青的站在大堂中央。

“大哥”武彩屏走入大堂,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武彩屏。

“你應該知道,武家與西岐決不能有任何牽扯,一絲一毫的牽扯都不能有!”武靖轉過身,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武彩屏。

“大哥,你莫非忘記了我兄妹幾十年的情誼?你莫非忘記了小的時候,你帶我去狩獵、逛街、看燈火、逛廟會。我還記得有一次……”

“砰!”武靖一拳砸落,一邊的燈火被打翻在地:“莫要說了!你不要心存妄想!不可能的!絕不可能!我就算在寵溺你,也絕不會拉上武家數百口人命去當賭注。我等了你十幾年,總以為你是小孩子,終有一日會想明白。”

“可是你呢?你太令我失望了!你的眼中隻有兒女情長!你的眼中隻有兒女情長!我武家存亡大於天,就算是我也要靠邊站。我身為武家家主,肩負著武家的千年榮譽,更要對武家曆代先祖負責、對武家的數百口族人負責!”武靖打斷了武彩屏的話:“聞太師家的大公子死了,那你便嫁給費仲上大夫家三公子。我已經派人送去了生辰八字,擇日完婚吧。”

“大哥!”武彩屏跪倒在地,淚如雨下聲音哽咽。

“沒有推遲的餘地!武家養你幾十年,最好的物資供應在你身上,你就該為武家付出。上大夫家三公子修為不錯,年紀輕輕已經是煉神境界,即將觸及返虛大道,也算配得上你!”武靖猛然一甩衣袖:“三日後,你便出嫁吧。”

“大哥,你莫非要逼死我不成?”瞧著武靖遠去的背影,武彩屏猶若啼血杜鵑,聲音淒厲滿是哀嚎。

“你若有勇氣死,那便隻管去死好了。但是嫁入西岐,絕對不行。我寧願你死了,也絕不能嫁入西岐!”說完話武靖轉身離去,留下了呆愣愣的武彩屏趴伏在大廳中哀嚎。

“唉,癡兒啊!”老太太持著龍頭拐杖,緩緩自門外走來,看著跪倒在地哭啼的武彩屏,隻覺得心中抽搐。

“娘,你要為我做主,大哥太過分了。”武彩屏抱住老太君的腳,淚如雨下,猶若是雨中沒有傘的孩子。

“你莫要怪他!你大哥還是你大哥,但他現在考慮更多的是我武家!是我武家的傳承!”老太君緩緩蹲下身軀:“你年紀不小了,女人啊,終歸有朝一日要嫁人的。”

“娘——”武彩屏哭的撕心裂肺。

“準備一下,三日後嫁給上大夫家中的三公子。不論你耍什麽手段,武家這回都要將你嫁出去,徹底斷了你的念想。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上京城的笑柄,若不想背負克夫的名頭,你自己好生考慮一番吧!”老太君慢慢站起身,輕柔卻堅定的將腳掌自武彩屏的懷中收回:“莫說是嫁一次兩次,就算是一千次、一萬次,你也要嫁出去。”

說完話,老太君轉身離去,留下了武彩屏趴在大廳的遞上,不斷的哀嚎痛哭。

“駕~”

虞七騎著白馬,遞上卷起道道煙塵,一路徑直來到了朝歌城中。

卦攤前

西伯侯蔫頭耷拉腦的端坐在哪裏,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卦象,不知在思考著什麽。

瞧著西伯侯,虞七眸子裏露出一抹沉思,眼睛內神光流淌:“好手段。”

過往行人對西伯侯所在的卦攤視若不見,所有人路過那卦攤,似乎更本就不曾看到西伯侯一樣,自動的繞了過去,也沒有人看熱鬧。

“侯爺在想什麽?”虞七驅動白馬,這白馬似乎通人性,自動站在了西伯侯的卦攤前。

隨著進入西伯侯身前那玄妙莫測的領域,過往行人對虞七也視若不見,就好像看不到他一樣。

“小友,你輸了!”西伯侯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虞七。

“輸了?”虞七抬頭看向天空烈日,然後低下頭看向西伯侯:“一天才剛剛開始,此時談論輸贏,未免過早了。”

“侯爺來的倒是早”虞七看著西伯侯,不由得輕輕一笑。

“我若想在上京城破劫而出,還需找尋幾個有緣人,不來得早也不行啊!”西伯侯臉上擠出一個笑容。

虞七靜靜的看著西伯侯,這是一位真正有道修真,將自己看成是芸芸眾生的一員,眸子裏滿是平等。

“要麽對方是裝的,要麽對方便是真的如此。不過,西伯侯被人稱為西岐聖人愛民如子,縱使是裝的,裝了一輩子,那也是真的!”一道念頭電光火石般在虞七腦海中劃過。

一個人,若能裝一輩子,那就是真的!

正說著話,忽然遠處哭哭啼啼傳來,一對白衣人吹吹打打的自攤位前路過。

“也不知是誰死了,竟然如此排場,請得起數百人的班子”虞七看著那一襲白衣,花圈紙工,眼睛裏露出一抹詫異。

這般排場,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。

“聞太師的大公子死了,死在了洞房之夜。老朽若是沒記錯,嫁入太師府中的,是彩屏那個丫頭吧”西伯侯麵色感慨。

虞七一愣:“死在了洞房之夜,那可真的是……真的是……”

虞七想了半天,也想不出形容詞,然後問了句:“武彩屏呢?”

“尚未洞府,自然被李家的人接了回去。送親的變成了結親的,世事變換莫過於此。”西伯侯道。

“那聞太師的公子我記得一身武道修為,怎麽會忽然死了?而且還是暴斃而亡?”虞七不解。

“德不配位!武彩屏的命格太高了,不是聞太師公子能配得上的!”西伯侯道了句。

“瞎扯!你這老頭,盡是瞎扯。宿命玄學,我卻是半分也不相信!什麽德不配位必有災殃,都是唬人的東西!就算有災殃,也不是立即爆發出來,至少也是洞房之後!”虞七嗤笑一聲。

西伯侯麵皮微紅,看著遠去的隊伍:“但你的劫數是真的。有人想要你死,就算武靖也不能叫你活。武靖是我看著長大的,從小就被上代人王養在宮中。對於武靖來說,上代人王相當於其父親!至少在生命中扮演了父親的角色,乃是亦父亦君的存在。早就被上代人王教導的成為了死腦筋,腦子裏全都是忠君愛國。至於說武彩屏……”

西伯侯左右打量一圈,然後探過身子,一雙眼睛看著虞七,低聲道:“據說,是上代先王的公主,是上代先王帝乙的血脈。”

“胡扯,武彩屏是武家老太君肚子裏爬出來的,這絕對沒假!”虞七道了句。

西伯侯一雙眼睛看著虞七:“你想想,武靖老爹是啥時候死的,武彩屏又是啥時候出生的。武家能夠容忍武彩屏這麽些年,直到上代先王逝去,方才開始將其管束,真的是不容易。”

“侯爺乃是西岐聖人,想不到竟然也這般八卦”虞七嗤笑了一聲。

“你知道,我精通先天八卦,已經推陳出新,正在嚐試一種新的算法。塵世中的事情,或許可以瞞得過所有人,但是卦象卻騙不了人!”西伯侯道了句。

“那又如何?與我有何幹係?”虞七搖了搖頭,抬起頭看向蒼穹:“侯爺對自己的卦象無比自信,咱們不如加個彩頭。侯爺,若是輸了,如何?”

“你說如何?”西伯侯一雙眼睛看著虞七。

“侯爺日後若是卦算大成,推陳出新,我要你的原稿”虞七看著西伯侯。

“好大的胃口!”西伯侯眼皮一跳:

“你若輸了呢?”

“侯爺說如何?”虞七笑眯眯的道。

“加入西岐,為我西岐效力,如何?”西伯侯看著虞七。

“成交!”虞七伸出手,與西伯侯拍了一下手掌:“侯爺對自己的八卦當真是自信。”

“老朽鑽研先天八卦數十年,更是以先天八卦合道,得了上古人皇伏羲的傳承。你輸定了!”西伯侯靜靜的看著虞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