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公子乃是主人家,卻不受此規矩約束。若有公子帶著我,奴婢也可以出去看一看!”雀兒眼巴巴的看著他。

虞七聞言輕輕一笑,帶著雀兒走出了武家,一路上過往的奴婢見到他,俱都仿佛是沒有看到一般,選擇了無視。

“傷害一個人,或者是想要逼迫一個人離去,最好的做法就是漠視、無視。”虞七看著整個武家,那上千仆役將自己當成透明人一般無視,不由得搖了搖頭。

“屬於我的東西,我要拿回來。若能得了那星辰本源,不敢說六轉,至少五轉是沒有任何問題!”虞七領著雀兒走在大街上,看著那車水龍馬,來到那酒樓,陶夫人與琵琶正在房中修煉。

“如何了?”陶夫人看著虞七,緩緩散去的功訣。

“武家乃是貴族,家大業大規矩多,我生性浪**散漫,怕是武府容不得我。要不了多久,我就要被人從武府趕出來”虞七笑了笑。

“武家乃是大商頂尖權貴,尋常人散盡家財,也攀附不得武家。你有如此機會,若能依靠武家,日後必然平步青雲一飛衝霄。你已經是大人了,莫要耍小孩子脾氣,投靠武家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。榜上武家這棵大樹,對你來說才是最有利、最有前途的!”陶夫人來到虞七身邊,給虞七倒了一杯水:“朱門就是朱門,木門就是木門。商賈在富、官員的品秩再高,可也依舊及不上貴族。貴族乃是一千年前,王朝開山之時,為我大商立下汗馬功勞的一群人,已經牢牢地把持著整個大商的所有財富。武家更是大商最頂尖的權貴之一,底蘊深厚尚且在大商之前。”

“莫要說了!”虞七搖搖頭:“不做官又能如何?憑我的一身本事,總歸是餓不死。就算我想要投靠李家,隻怕人家也將我當成災星,唯恐殃及池魚將我趕出來。我虞七可是要臉的人!”

武者,尤其是修行到他這般地步,有呼風喚雨吞雲吐霧的真本事,又怎麽會屈服於他人之下?

虞七眸子裏露出一抹嗤笑,他堅信自己隻要努力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,未來想要的、該有的,就都會有。

“喝一杯茶”陶夫人為虞七倒滿了一杯茶水:“武家差點置你於死地,你利用一下武家資源也是天經地義。”

“這話說的倒是在理”虞七笑著道:“翼洲那邊可有消息?姐姐在上京城定居何處了?”

“此去翼洲千裏迢迢,傳遞消息哪有那麽快”陶夫人翻個白眼:“夫人怎麽樣了?”

“閉關了!她現在也是麻煩纏身,想要恢複精氣神,重新洗煉烙印法域,沒有那麽容易!”

幾個人說說笑笑,眼見著天色漸暗,虞七方才轉身向武家走去。

“還需想個法子,將我的伴生之物要回來才是!”虞七眸子裏一抹電光流轉,行走在車水龍馬的大街上,華燈初上整個上京城化作了燈火世界,一片繁華好不熱鬧。

雀兒嘰嘰喳喳的跟在虞七身後,手中抓著大把零食,小嘴像是倉鼠一般,塞滿了各種小吃,一雙眼睛東張西望,看著繁華的上京城,眸子裏滿是喜悅。

上京城的繁華,確實不是九州可以比擬的。

“公子,咱們走慢一些,這上京城的夜市才剛剛開始。奴婢記得,上次出來,還是五歲的時候。想不到十年過去,外麵繁華依舊,隻是多了幾分物是人非!”雀兒跟在虞七身邊,嘰嘰喳喳的道。

虞七點點頭,不緊不慢的穿梭在人群中,感受著上京城的繁華,眸子裏盡數是感慨。

遍看萬家燈火,比之前世魔都,也是絲毫不差。

二人逛了半夜,方才往回走,隻是來到武家大門前,卻見大門已經緊緊閉合。

“武家過了五更,便要關閉大門,隻能走後門了!”雀兒瞧著那緊閉的大門,低聲道:“奴婢居然忘記了。”

虞七聞言不置可否,隨著雀兒彎彎繞繞,來到了武家後門。有數十個甲士猶若是雕塑般守護在門口,此時見雀兒與虞七向著門內走去,也不曾阻攔。

吱呀

大門推開

二人邁入門檻,將大門關上,卻聽一道女音傳來:“回來了?”

一襲紫色衣袍的王長琴,正靜靜的站在角落裏,在其身後是武鼎,以及數十個甲士。

武鼎此時鼻青臉腫的跪倒在地,低著頭不語,瞧見虞七與雀兒走進來,抬起頭看了一眼,然後連忙低下頭。

“嗯?有事?”虞七麵色平靜的看著王長琴。

“你便是這般和長輩說話的?”王長琴靜靜的看著虞七:“我乃是老爺的平妻,地位與你娘等同,按道理你母親在的話,該叫我二娘。你母親不在場的時候,你要叫我娘。”

“哦?”虞七淡淡的應了一聲,然後腳步停住,轉身看向王長琴:“有事嗎?”

“嗯?”王長琴眉頭皺起:“我之前和你說的話,你沒有聽清楚?”

“我說,有事情嗎?”虞七又道了句。

“你應該叫我娘!”王長琴種種的道了句。

虞七聞言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,管一個陌生女人叫娘?他要是叫得出來,就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!

更何況,眼前這個女人,貌似第三者插足,和十娘的關係還不是那麽友好。

想想也是,二女共侍一夫,爭風吃醋才是正常。

“你要是沒事,我就先走了!”虞七不緊不慢道:“我隻是才住到武家,乃是十娘的客人,不曾認祖歸宗,你讓我叫你娘?”

“認祖歸宗乃是早晚的事情,現在武府上下,誰不知道你是三公子?”王長琴笑著道:“所以,提前叫我一聲二娘或者是娘,並沒有錯。”

“走吧!”虞七見王長琴始終在稱呼上糾纏,懶得理會她。這女人沒安好心,這二娘決不能叫出口!

大商自古以來以孝治天下,自己若是叫出二娘兩個字,便等於承認了她這個長輩,以後的日子可是難熬了。

更何況,以武家對他的態度,王長琴怎麽會巴巴的跑來認自己這個便宜兒子?

其中必然有陰謀。

“果然是有娘生沒娘教的野種!”王長琴手中持著一把黑色的馬鞭,輕蔑的笑了一聲。

“哦?”虞七聞言腳步一頓,轉過身靜靜的看著王長琴:“你是在說我?”

“不管你是不是武家子嗣,既然住入武家,吃著武家的米糧,那便要遵守武家的規矩”王長琴手中馬鞭點了點武德肩膀:“你說,該叫我什麽?”

“娘!”武德無奈,隻能叫了一句。

“你是在這裏等我,專門給我看戲的?”虞七笑看著王長琴。

“武家有武家的規矩,所有武家子女,二更天之前必須回到武府,不得在外逗留。現在都已經是三更天了你才回來,你既然進入了武家,就要遵守武家的規矩!”王長琴冷冷的看著他。

虞七看著跪倒在地,鼻青臉腫的武德,心中恍然,必然是武德回來的晚了,被二夫人立威修理了。

想想也是,十娘才是武德、武器的親生母親,父親娶了小的,兄弟二人豈能沒有意見?

隻是武德好歹也是武家的公子,怎麽輕易的栽在了一個婦人手中?

他在武家生活幾十年,還怕她區區一屆女流之輩?

“大老爺已經將內宅的所有權柄盡數交托在我手中,現在武家內宅我說了算!”似乎是看出了虞七眼中的疑惑,二夫人嘴角掛著一抹冷笑:“你無禮犯上不敬長輩在前,晚歸在後,我現在罰你,你服不服?”

“不知者不怪,我才到武家,並不知道武家的規矩!”虞七靜靜的看著二夫人:“你若罰我,我怕是不服。”

“不知者不怪,確實如此。”二夫人點點頭,竟然順著虞七道了句,然後一雙眼睛看向雀兒,麵色冷厲道:“這丫頭乃是我武家十五年的老人,卻也不知府中的規矩,不曾為你解說,卻是她的罪過。”

“夫人饒命!夫人饒命啊!”雀兒聞言頓時麵色煞白,慌忙跪倒在地不斷磕頭乞饒。

“哼,賤婢!也敢壞我了我武家規矩,實在是罪該萬死!你身為武家老人,卻明知故犯,實在是罪無可恕。”二夫人眸子裏露出一抹冷光:“來人。”

“下屬在”有四個武士推門走進來。

“將這亂了規矩的賤婢亂棍打死”王長琴冷冷的道。

“這……”四個甲士頓時麵色猶豫起來。

“二娘,這是我母親的貼身婢女,伺候我母親十五年,乃是我母親的親信,萬萬打殺不得!”武德此時連忙開口。

“啪~”

馬鞭劃破虛空,抽在了武德的身上,打的武德皮開肉綻一陣慘叫:“你這不孝子,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。”

“沒聽到我說的話嗎?”王長琴一雙眼睛看向四個侍衛。

“夫人三思”四個武士齊齊一禮:“這可是大夫人的貼身婢女。”

“老爺有令,內宅現在我說了算!”王長琴冷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