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指碾死的貨色,聖人的神通本事,絕非你能想象。聖人利用的乃是純陽之氣,萬物根本之生機,有無窮偉力!唯有傳說中的人神,才能與聖人較量!”傘女腳下影子扭曲,消失在了荒涼的寺廟內,再次蟄伏於其腳下的影子中。

“如此強悍?”虞七聞言心中悚然,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惹下如此仇敵,看來日後還需抓緊時間修行才可。

“不過,我如今拜入聖院,背靠聖人,我現在也算是聖人門徒,若有人針對我,聖人不會不管不顧吧?”虞七撫摸著下巴,他總覺得聖人應該不會那麽無情才對。

“黑山鬼王如此強大,我若能將一縷誅仙劍氣送入對方體內……”虞七撫摸著腰間的劍柄,露出一抹思索。

若能以黑山鬼王孕養劍胎,豈不是可以直接一蹴而就?

掃過空曠的山野,虞七回到廟宇內,瞧著陷入了幻境的三個人,屈指一彈劍氣迸射,幻境被其斬破。

十娘如今情況不妙,否則堂堂返虛大能,豈會連一個鬼物的手段都無法識破?

虞七心中不遠多生事端,免得十娘與陶夫人擔心,不曾和對方念叨昨晚之事,假裝一切沒有發生,繼續睡去。

上京城

武家府邸。

嬰兒一排手臂粗細的燭火在靜靜的燃燒,整個大堂耀耀生輝,其內亮如白晝。

武勝關鎮國武王武靖,就這般靜靜的端坐在案幾前,手中拿著一卷文書,眸子裏露出一抹複雜的情感。

“武鼎!”許久後才聽武靖喃呢自語,那兩個字似乎有千斤重。

那久遠到他根本不想回憶起來的記憶,此時又一次出現在其眼前。

武靖看起來很文靜,就像是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,周身沒有絲毫的武人彪悍之氣,端坐在哪裏,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士子。

看起來很年輕,不過三十多歲,但實際上卻依舊知天命之年。

相貌英偉,儀表堂堂,生的好皮囊,就算比之傳說中的潘安、宋玉有所不如,但卻也相去不遠。

在武靖對麵,端坐著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女子,做未出閣的少女打扮,此時麵色嚴肅的端坐在武靖對麵。

“大哥,這件事情瞞不住,從十娘削去功名,那小子屠了翼洲府衙的那一刻,便已經瞞不住了!”女子開口,聲音裏滿是凝重:“隻怕要不了多久,王宮將會傳召大哥進宮,加以責難!”女子生的貌美,比之陶夫人也不差,隻是眼睛有些刻薄,一雙嘴唇顯得毒辣了些。

“此事瞞不住,從那篇奏折進入宮中的那一刻,便已經注定了一切!瞞不住了!”武靖歎一口氣:“我實在不曾想到,那孩子竟然有如此造化,被我棄置於酈水,依舊能活下來。”

“大哥!”聽著武靖話語中的感慨,女子頓時不滿:“這小子是災星,決不能叫其進入武家大門。那可是翼洲府衙,說屠就屠了,簡直是無法無天之輩。這等狠戾的匪類,若進入我武家,不知要惹出多大風波,說不得要拉著我武家隨之陪葬。”

“彩屏!那可是我親生骨肉!”武靖看著眼前的女子,不由得一陣頭大,自家這個妹妹,素來都是心高氣傲,放眼諾大王都,無數青年年才俊,竟然沒有一個看上眼的。從十八歲拖到二十八歲,如今三十歲了,依舊不曾嫁出去。

“可是他就是一個野孩子,雖然不知從哪裏學來了一身本事,但心性不足,難以駕馭力量,無法無天竟然敢屠戮府衙,那可是數百口人命,四品大員!”彩屏眸子裏露出一抹冷光:

“他這般性子,若是進了上京,不知要惹出多大亂子。”

“不懂規矩、不知禮義,可以教導!”武靖搖了搖頭。

“這也是母親的意思!”彩屏打斷了武王的話,眸子裏露出一抹凝重:“十娘擅離職守,已經惹得母親不快,家中大小事情一團亂麻。如今被朝天奪了封號貶為平民,更是叫母親大怒。隻怕大哥要做好準備,如何助嫂子承擔母親的怒火。”

武靖聞言沉默,端坐在案幾前,看著燭火許久不語。

“奉天承運,人王詔曰:大王宣李將軍即刻入口覲見,爾其欽哉!”

一道縹緲的話語,劃破了的寧靜的黑夜,一道不知自何處而來的法旨,飛入屋子內。

“臣武靖接旨”武靖連忙站起身,恭敬的接過聖旨,眸子裏露出一抹凝重:“有的麻煩了,大王深夜招我入宮,怕是有緊要之事。”

“不知是不是與那孽子有關”武翡翠下意識道了句。

“小妹,那畢竟是我親生血脈”武靖道了句。

“大哥,你莫要騙自己了,誰都知道,那孽障下生便有異象,乃是道門星神轉世,縱使眼下是你的骨肉血脈,但日後真靈覺醒呢?道門的算計,瞞不過有心之人。你若不想我武家被其拖入萬劫不複之地,便不許叫那孽子進我武家大門半步。”

武翡翠說完話轉身離去,留下武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大堂中呆了許久,然後方才起身向著王宮內走去。

上京城王宮

摘星樓上

當今人王子辛靜靜的坐在摘星樓最高一層,看著天空中耀耀星鬥,手中端著酒盞沉默不語。

在大堂中央,跪著一個身軀嬌柔,一襲輕紗的女子。

女子低著頭,看不清容貌,此時猶若是雕塑般,靜靜的在哪裏跪著。

目光自天外雲邊收回,子辛一杯酒水一飲而盡,看向了大殿中央的女子,那窈窕美好的身姿,在其眼中與木頭無異。

“毒敵山——琵琶洞——蠍子精?”紂王靜靜的看著那女子的脊背,刹那間腦海中一道信息劃過:“太古異種蠍子精,能汲取龍元修煉,縱使是真龍的身軀,也能刺破!”

“封神之戰,收益最大的便是這孽畜!”子辛腦海中一道念頭劃過,無數模糊的記憶,此時開始快速浮現。

“大王,李靖來了”侍衛此時站在門口道了句,打破了大殿中凝滯的氣氛。

“宣他進來”子辛放下酒盞,不緊不慢的道了句,心中卻已經有了定計:“便叫你們這群亂臣賊子狗咬狗。”

“臣武靖拜見大王”武靖走入宮闕,無意間看到那女子柔弱的身軀,蜜桃般的身形,然後迅速跪倒在地,恭敬一禮。

“起來吧,莫要多禮”子辛不緊不慢的道了句,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武靖,不知為何那目光叫武靖有些發毛。

“不知大王深夜傳召臣有何要事?”武靖恭敬的道。

“本王聽人說你家十娘去了翼洲?”子辛不緊不慢的道。

“正是!我家夫人在翼洲惹出了不小動靜,實在是罪該萬死,還望大王恕罪!”武靖聞言額頭一滴冷汗滑落,就算是見神武者,此時也心驚肉跳。

“嗬嗬,好歹也是我大商武勝關的柱石,更是我大商鎮國武王之一,將軍竟然隻有一房妻子,未免有些素了,叫滿朝文武百官心中難受。如今十娘去了翼洲,你更是獨守空房!”子辛端起一杯酒水:

“前日鬼方進貢一女子,乃是鬼方國的公主。朕看你家大業大,卻唯有一房妻妾,未免太過於不成體統,這鬼方公主便賜予你了。”

“陛下!”武靖聞言頓時大驚失色,自家若是將這女子帶回去,那母老虎回來還不要吵翻天?活生生的撕了自己?

“不可!萬萬不可!”武靖聞言連忙驚慌失措的推拒。

“如何不可?縱觀滿朝文武,就算那六品官員,也是妻妾成群。你堂堂鎮國武王,唯有一個正妻,莫非就你高尚?你叫群臣怎麽想?”子辛眸子裏露出一抹冷光,聲音裏滿是道不盡的威嚴:“莫非隻有你是高尚的、專情的,我等便是齷齪的,是也不是?”

“陛下,臣豈敢有如此想法?臣……臣……修煉了金關玉鎖功,近不得女色,免得破了功!”武靖連忙道:“再者,這是鬼方國的公主,臣一屆粗陋匹夫,如何配得上這公主?”

“嗬嗬,武靖你好大的膽子,本王賜予你的東西,你都敢推辭。怪不得當年有膽子違背先帝法旨,竟然放走了武鼎!愛卿膽子可真是大,就連王命都敢抗旨不遵了!欺君罔上對於愛卿來說,不過是尋常事,是也不是?”子辛靜靜的看著無盡,話語裏滿是道不盡的平淡。

“砰!”武靖額頭觸地,刹那間冷汗大勢了脊背:“臣不敢!臣萬萬不敢啊!”

“不敢?本王看你膽子大得很,沒有什麽事情是不敢的。欺君罔上你都敢做,明日裏是不是本王的龍椅,那你也要坐一坐?”

“陛下,臣死罪!請陛下賜臣死罪!”武靖聞言頓時麵色蒼白,刹那間全無血色,身軀都在顫抖。

見神武者也經不起這般的敲打!

他做賊心虛,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妙。

“嗬嗬!這女子,你是受還是不受?”子辛靜靜的看著武靖,眸子裏露出一抹冷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