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相信他,而是我體內的龍氣,麵對他時有一種特殊的感應!莫名的相信!”周小姐看著虞七遠去的背影,略做沉思,然後才道:“請大老爺出手,將孫山推薦為縣裏的舉人,然後送入上京,保他一官半職。”

“啊?”珠兒聞言一愣:“值得嗎?每年舉人的名額可是有限的,居然浪費在那孫山的身上?我也曾聽聞那孫山名號,此人讀書雖然刻苦,但卻並無出眾文采。推薦出去,必然會殿上問答,若孫山一個答對不提檔,反倒是折辱了我翼洲侯府的威名。”

“此事自然有應對的辦法”周姒慢慢抬起頭:“虞七,值這個價!”

“自從今年開始,我便開始掌控龍氣,得了龍頭之後,精氣神、智慧不斷疊加,已經冥冥之中秋風未動蟬先覺,越加覺得這虞七不簡單,猶若是一條蟄伏於深淵的神龍,不可小覷分毫。”

周姒眸子裏露出一抹智慧之火。

真龍一分兩段,龍頭增加的精氣神底蘊,增加元神、智慧。而龍身,增加的乃是肉身力量。

簡單來說,龍頭增加的道門元神。龍身增加的是武道修為。

錯非那龍頭,周小姐也不會行功至如今已經返虛的地步,甚至於已經開始烙印虛空,準備形成自己的法域。

走出周府,虞七冷冷的看著遠處街道,藍采和正不陰不陽的盯著自己。

虞七默然,眸子裏一道精光流轉:“再給我十日,我便可初步掌握那旱魃血脈,到時候不論欽天監來的是何等高手,都休想走出翼洲。”

就連合道境界的摩達尚且奈何不得旱魃,可見旱魃的本事。如今旱魃去了金鎖,修行起來一日千裏,體內旱魃血脈飛速衍生,一日一變。

每一日,都是天差地別。

“多事之秋矣!”瞧著虞七遠去的背影,藍采和緩緩放下茶盞:“旱魃失控,翼洲府衙被屠,牽扯到了四大武王之一,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煩。我如今唯一能做的,就是盡量戴罪立功,將自己給摘出去。”

“擒下虞七,便是戴罪立功!”藍采和眸子裏露出一抹神光。

上京城

浩**連綿的宮闕,威武莊嚴,龍氣環繞,一條真龍攀附在大商皇朝上空。

在大殿正中央,那真龍垂垂老矣,一股死氣不斷蔓延而出。

大商朝歌有兩大名建築,乃是大商守備最為森嚴之地,非王詔不可入內。

第一,便是天下最為神秘的鹿台。

鹿台自建造開始,便隱匿於大商王宮內,整日裏雲霧繚繞,沒有人看到那鹿台的真麵目。就算是大商王子王孫,乃至於後宮嬪妃,也不曾登臨鹿台。每日隻是遙遙的看著那鹿台所在之地迷霧終年不散,其上有諸般迷霧環繞,遮掩了所有人的窺視。

第二,便是摘星樓。

摘星樓乃大商天子所在之地,守衛森嚴,就算是一隻螞蟻都飛不進去。

不過,有大商人王再此,更有真龍鎮壓,絕不會有人想在這摘星樓惹是生非。

摘星樓上

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,身穿華貴的帝王服,頭頂發鬢一絲不苟的約束起來,盡數攬入玉冠內。

男子身形高大,即便僅僅隻是坐在那裏,虛空便不斷扭曲。

大商君王子辛,靜靜的端坐在摘星樓最高處,一眼望去整個上京俱都匍匐其腳下,整個上京一覽無餘。

案幾上,擺放著一摞文書,在下方大商國師溫政,上大夫費仲,靜靜的站立,就像是兩尊泥塑雕像,呼吸都弱不可聞。

“大王,欽天監司正鐵蘭山,有八百裏加急求見!”就在此時,一個小太監步履穩健的登臨摘星樓,站在門外恭敬一禮。

“嗯?”子辛聞言眉頭皺起,自案幾上的文書抬起頭,緩緩提起朱筆,在文書上提了一個‘赦’字,方才放下朱筆:“叫他進來。”

“臣鐵蘭山拜見大王”鐵蘭山走進屋子,對著上方的人影恭敬一禮。

“起來吧”人王子辛開口,聲音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述的霸氣、威嚴,似乎是金口玉言,不容忤逆。

“陛下,臣有罪!”鐵蘭山跪地不起。

“何罪之有?”人王慢慢閉合手中的奏折,緩緩揉了揉眉心。

“翼洲的事情失敗了!那旱魃,失控了!”鐵蘭山苦澀的道:“臣死罪!”

人王聞言動作一頓,然後慢慢的轉移目光,視線自奏折上落在了鐵蘭山的身上。

那一雙眸子,似乎蘊含著千山的重量,壓得鐵蘭山身軀一軟,不由得更加壓低了身形,額頭已經觸及地上。

“起來吧”子辛淡淡的道了句。

“陛下,還請治臣死罪”鐵蘭山不肯抬起頭。

“翼洲之事,在我預料之中,那女屍大有來頭,牽扯到隕落的天帝,豈是爾等能夠算計的?”子辛搖了搖頭:

“翼洲之事,我已盡數知曉,武勝關十娘來奏,欲要請求特赦虞七,本王已經允了!”

“大王!”鐵蘭山聞言頓時麵色狂變:“虞七屠戮州府衙門,此乃挑釁大商王法,挑釁我大商立足根基,若不能嚴懲,如何服眾?如何給天下諸侯一個交代?給我大商權貴一個交代?”

“若天下八百諸侯人人效仿,隻怕我朝廷的眼線,將會被瞬間拔除的一幹二淨!”鐵蘭山勃然變色。

他的兩個兒子死在了虞七手中,若是大商天子就這般高拿輕放的赦免了虞七,他該怎麽辦?

“溫政”子辛沒有理會鐵蘭山,而是看向了溫政。

“老臣在”溫政麵若冠玉,肌膚細嫩猶若是嬰孩,身穿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,此時上前一步,恭敬一禮。

“傳旨翼洲侯府:加封周姒為王妃,聖旨到達之日,即刻啟程前往上京,不得有任何延誤!”子辛淡淡的道了句,似乎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。

“陛下,翼洲侯心存不軌,再說那周姒與西岐的紫薇有婚約,大王此舉隻怕是會給翼洲侯發難的借口……”溫政沉吟了一下,方才開口道。

“嗬嗬,打蛇打七寸!如今翼洲一片大亂,翼洲侯安敢反抗我大商王命?翼洲侯三子,唯有女公子周姒最為出眾,餘者皆不過中人之資。將周姒收入後庭,即可以打破西伯侯與翼洲侯的聯姻,使得二人心存芥蒂反目成仇,更能使我大商王室增添壽數。一隻龍頭的壽數雖然不大,但卻聊勝於無!最關鍵是,本王對女公子周姒很感興趣!能得真龍認主,必然不凡。可惜,卻被道門壞了計劃!”子辛搖了搖頭。

“是!”溫政聞言恭敬一禮。

此時確實是破壞翼洲大局的好時機,今日過後翼洲必將徹底被朝廷壓製下去,翼洲侯再無翻身的機會。

“給本王擬第二道旨意”人王略做沉思,有道了句。

“傳旨:剝奪十娘一切名號。奪了其夫人名號、奪其統兵之權,將其打做白身!入大商朝歌,受雷鞭三十!”

“傳旨:翼洲知府孫小果為官不仁罪大惡極,為翼洲豪俠虞七所斬,虞七雖然觸犯朝廷律法,但顧念其伸張正義,全為百姓,乃是仁德之心,赦免了其罪過!”子辛不緊不慢的道了句。

“陛下,就這般赦免了虞七,未免太過於……”溫政有些遲疑。

“本王知你心中憂慮,可是朕既然要納皇妃,總歸要給翼洲侯一個交代。那孫小果與翼洲侯敵對二十年,朕這第三道旨意,也算是交代了”子辛淡淡的道。

“那不知飛天旱魃該如何解決?翼洲大地怕是挺不了太久了!”溫政問了句。

“嗬嗬,翼洲侯為了化解翼洲災難,給本王上書,願意將周姒送入宮中,隻求我大商有高手出麵,平了那旱魃的罪孽!”子辛舉起手中的一道折子:“倒是有些魄力。”

“國師覺得,該派誰能鎮壓了那旱魃?”子辛看向溫政。

溫政聞言默然,過了一會才道:“那可是誕生了一絲旱魃血脈的僵屍,非合道三藏的大修士不可降服。”

“下屬不如親自走一遭?”溫政抬起頭道了句。

“嗯?”子辛聞言抬起頭,俯視著下方的溫政,過了一會才道:“不必!朕記得道門有一件霧露乾坤網,可以利用此寶,將那旱魃趕走,使得其進入蠻荒,也算是為我大商減去一個敵人。”

“是……”是溫政聞言隻得道了句。

“退下吧”子辛擺擺手,溫政退了出去。

“鐵蘭山”子辛看著跪倒在地的大司正。

“下屬在”鐵蘭山恭敬的道。

“鐵彪與鐵虎是什麽樣,你心中也應該清楚,本王也不想多說。虞七此人,幹係重大,乃是青年才俊,可為我大商棟梁,朕不允許你動他”子辛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鐵蘭山。

鐵蘭山聞言雙拳緊握,手掌顫抖,額頭青筋暴起。

“朕知你銅皮鐵骨,先天之炁盡數化盡,再無生育之力,你鐵家至此便絕後了”紂王慢慢站起身:“本王這裏有一瓶秘藥,可以助你在生先天之炁,完善你的鐵骨,叫你再生育一窩崽子。”